“哥…我不想嫁给沈迦，窦天香既然有情他，为什么不成全他们？”颜瑞钰说道，她看着颜瑞之。

“向窦姑娘道歉。”他又说道，眉头又蹙了几分，失去光泽的双目恍若黑洞一般空荡荡的。

他生气了，颜瑞钰知道，咬咬双唇，将琴递给了窦天香。

“得罪了。”她说，对着窦天香弯下腰，虽然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此刻向窦天香道歉也觉得心不甘情不愿。

“无碍。”窦天香将颜瑞钰扶起。

“胡闹！”颜瑞之起身，拂袖，转身离开，徒留背影。

“哥——”她大声喊道。“我真的不想嫁给沈迦！真的…不想离开你。”只是后半句淹没在了喉咙间。

她该怎么告诉颜瑞之，告诉他她有多么害怕失去他？

泪就沿着眼眶落下，划过脸颊，落在地上，滴答、滴答……

一只纤长的手将绢帕递到了颜瑞钰的面前，颜瑞钰却没有接下，而是拿她鹅黄的衣袖在脸上胡乱的抹去泪水。

“你怎么知道的？”颜瑞钰问道。

窦天香将绢帕收到自己怀里，微微一笑道：“在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颜二小姐，你的计谋很好，只是不该对青楼女子用媚药，我虽然是清倌，可身在青楼自然对媚药了解一二。”

她走到桌边指尖粘起香炉里棕色的碎屑，然后说道：“这是一夜红吧？是媚药的一种，虽然不是立刻见效可是发作后比不同的媚药烈上十倍。”

“你既然早发现了走了便是，干吗喊我哥哥来。”颜瑞钰赌气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的心情真的是相当不好。

“虽然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可是二小姐既然想设计我和沈迦有私情，如果今日不成功必然会在来第二次，我当然要一次断了二小姐这个念头。”窦天香说道从桌上抱起了她的琴。

“你不喜欢沈迦？”颜瑞钰问道，她既然不喜欢又为何要赴约。

“喜欢。”她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当他知己。”

“沈迦曾告诉我此生不娶，他肯舍去此生，入赘颜家，可想而知你之于他有多重要。天香一介青楼女子哪敢要了沈少侠一生？某些方面沈迦和我很像，他既然肯娶你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一定会用自己的全部去守护你。”窦天香已经抱着琴来到了颜瑞钰身边。

“二小姐，沈迦这样的人一辈子很难遇上一个，你若错过了就错过了。”她轻轻的拍了拍颜瑞钰的肩膀。

颜瑞钰无法理解一个风流浪荡、一个玩世不恭的江湖浪子，是怎么让自己的哥哥将他称之为兄弟，是怎么让窦天香称之为知己。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理解窦天香今日的一番话。有些人一辈子也只遇得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