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只听得淑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皇后娘娘,乔慕雪,就算那件事情和你们并没有关系,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说的话一说话,乔慕雪便闻到了火油的味道,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一丝火种从外面扔了进来,刹那间,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乔慕雪欲将她之前进来的那个地道的口子拉开,却发现不管她怎么拉,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
皇后叹了口气道:“我放她出去不过是让她去对付凌逸枫,却忘了她恨我更甚于凌逸枫。那个地道口你就不要去拉了,拉不开的。”
“为什么?”乔慕雪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个地道口是大齐攻进占大明的时候挖出来后,原本太祖皇帝是打算将个口给封起来,当时的仁敬皇后却悄悄地命人将那条地道又疏通了,以方便宜她与人幽会。太祖皇帝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很是生气,却并没有直接拆穿仁敬皇后,而是带着仁敬皇后去外面别院里避暑的时候,命能工巧匠做了一个很是精致的盖子,那盖子是用铸铁所制,却并没有封死,从外面能打开,从里面却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皇后的声音里有几分无可奈何。
乔慕雪愣了一下,对于机括这些东西她倒是有了一些了解,她当下轻轻咬了一下唇道:“若如此就只能破窗而出了。”
她方才也看了一下那个盖子,的确是无比了精巧的,就算是她对机括有些钻研,却也是算不得多高明的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手里并没有一件工具,根本就不可能将那盖子打开。
她到此时也终于明白皇后之前为何不从地道里逃脱了,她根本就从逃脱。
她看了一下轩窗,那高度她免强能跃得上去,但是皇后和明珠身上的都有伤,只怕是不可能跃得上去的,再则今日里已经将宫里的桌椅全用来做为阵法的支撑,那些桌椅此时都靠在门边已经烧得七七八八了,她此时也好去搬。
火越烧越旺,此时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她当下咬了咬牙对明珠道:“我先扶你上去,你上去之后再去拉母后,然后我再出来。”
明珠应了一声,皇后柔声对乔慕雪道:“你小心一些。”
这是乔慕雪和皇后相识以来皇后第一次发自内心对她说的关心的话,她轻笑着点了点头,便将明珠托了上去,那窗户边此时也已经有些许着火,明珠顾不得烧伤,将乔慕雪之前准备好的湿毛巾盖了上去。
明珠坐稳之后乔慕雪又将皇后托举起来,明珠拉着皇后坐好之后,乔慕雪见屋子里火大,当下也准备朝上跳。
就在乔慕雪跳起来的那一刻,皇后突然抬脚就朝乔慕雪的胸口踢去,她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狠,完全出乎乔慕雪的意料之外。
乔慕雪甚至还看到皇后那踢过来的脚上明显还有刀光,她的绣鞋上竟还藏有机关!
乔慕雪的反应极为迅速,当下极快的往后退去,皇后的绣鞋贴着她的胸口擦了过去,她胸前衣服还划破了一个口子。
皇后回过头看了乔慕雪一眼,那一记目光冷若寒冰,再没有方才的一分温和,乔慕雪轻轻抿了下唇,却听得皇后冷冷地道:“前朝余孽,本来是没有存活的机会,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配得上我的渊虹?”
乔慕雪听到皇后的这句话时愣了一下,她顿时明白皇后的这句话牵扯到她真正的身份,她正欲再问,一根横梁断了,带着厚重的火光砸下,她只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明珠愣了一下,惊道:“皇后娘娘,王妃她……”
“她不过是前明的余孽罢了,当初选她做为渊虹的正妃不过是看中了乔府和前明的力量,想要助渊虹一臂之力罢了,眼下她已经没用,又岂能再留着?”皇后的声音冰冷无比。
明珠看到这光景心里也不由得一急,当下问道:“如此如何向王爷交待?”
“就说她是为了救本宫被横梁砸下,不小心丧身火场。”皇后不紧不慢地道。
明珠见此时浓烟涌来,她也看不清乔慕雪的样子,只是她终究觉得皇后这般行事不妥,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偏生又一点忙都帮不上。
皇后又道:“这里马上就经毁了,我们出去。”
明珠应了一声,只得先将皇后扶了下去。
乔慕雪在屋子里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明白从一开始皇后向乔府求娶不过是为了她而来,并不是要娶乔府其它的女儿。
因为皇后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乔相在当时那样的光景下不可能将乔府其它的女儿嫁过来,只会将她这个和乔府一点干系都没有的女儿嫁给凌渊虹。
而皇后一直不喜欢她的原因不是在于她做得好不好,而是皇后一直都觉得她配不上凌渊虹,所做的那一切也不过是在哄人的罢了,显为了以后对付她做准备。
皇后的心思不可谓不狠毒,这算计不可谓不周密,就在方才,她还以为她救了皇后这一命,以后两人的关系就会变好,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罢了。
她站在那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若这一切都如皇后所言,那么她又当何去何从?
此时大殿里已经烧起漫天大火,而那扇轩窗那边的已经有横梁隔在那里,她根本就窜不过去,难道今日里她真的要烧死在这火场之中?
乔慕雪的眸光深了些,眼里却有一些不甘,她好不容易才寻到她的爱情,又岂愿就此死在这里?
今日里的事情,她定要向皇后讨个公道!
宫门口那边早已经打成一团,凌浅忧带着一队京几卫攻了进来,凌逸枫当即命人反击,在宫门外,凌逸枫早已经布好了埋伏,凌浅忧的人马一到,凌逸枫的手一挥,万箭齐发,当即便将凌浅忧带来的伤了大半。
凌逸枫站在宫墙上大声道:“来人,四皇子逼宫谋反,将他拿下!”
凌浅忧大怒道:“我逼宫谋反,凌逸枫,你此时竟好意思这样说?你把父皇藏哪里呢?”
“父皇他老人家已经龙驭归天了,我奉父皇之命在这里侯着,看看谁今日里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凌逸枫极为霸气地道。
凌浅忧大惊道:“你说什么?父皇龙驭归天呢?这怎么可能?前日里我才见过父皇,他的身体好好的,又岂会突然龙驭归天?”
“前夜父皇病重,太医已经会诊过了,说父皇突发重病,很是厉害,我连夜进宫伺候父皇,没料到父皇竟会这么快就离开我们了!”凌逸枫说到这里很是伤感,眼圈还红了红。
他这副样子看在凌浅忧的眼里不过是在装模做样罢了,皇帝的病是什么样的情况,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此时凌逸枫不过是在胡说八道。
他当即冷冷地道:“你撒谎,父皇根本就不是突发重病,而是中了剧毒!”
此言一出,散在四周的文武百官一听到这句话都愣了一下,不由得看了凌浅忧一眼。
凌逸枫依旧冷冷地道:“父皇重了剧毒?这不过是你胡说八道罢了!父皇在病发之时,就曾说你一定会有人不信,而那些不信的人,必定是别用心的人,那些人的心思才是真正的恶毒,是谋逆之人,父皇临终前降下圣旨,让我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谋杀掉!”
他这句话说得无比地的森冷,杀气四溢,凌浅忧听到他那句话时冷笑道:“你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你自己的一面之词罢了!只怕父皇是被你杀的!否则的话,父皇好端端的为何会封宫?还有,为何所有的兄弟都在外面,就只有你一人在宫里?”
“那是因为父皇只相信我一个人!”凌逸枫冷冷地道:“父皇早就看出你们的狼子野心,所以让才只诏我一人进宫。”
凌浅忧的眼里透出一抹怒气道:“谁信你的胡言乱语,父皇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吩咐!”
“你不信我也没有法子。”凌逸枫的眼里透出了森森寒意,他将下巴微微抬起来道:“我这里还有父皇的传位诏书,你不信也得信!”
他说完这句话后手一挥,那些围墙之上顿时站满了弓箭手,那些箭所指的方向赫然便是凌浅忧。
凌浅忧大怒道:“你根本就是在假传圣旨,你这样做,是想杀了我吗?”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凌逸枫的眼里满是冷然。
凌浅忧大怒道:“你说我是乱臣贼子?你这样说话,只怕父皇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你。”
凌逸枫的眼睛一斜道:“你身为皇子,却犯了谋反的事情,这种事情,就算是父皇在,也必不会放过你!只是我念在你和我兄弟一场,今日里你若是现在就投降的话,我也许还会放你一条生命,若是你执意如此的话,那就休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
凌浅忧冷笑道:“你根本就是颠倒是非黑白!”
“你想如何说都行,我不会是奉旨办事!”凌逸枫的眼里透出浓烈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