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也明白江词逾为什么想要把那个哑巴拖进来搞这个公益项目。
上次仅仅是让宋今安这几个字出现在视频里,都让顾家丢了大脸,毕竟顾家一直就觉得这个哑巴不光彩,海城的人都在看顾家的笑话。
只不过,危害到了江家的利益,那自然就另当别论。
江忍转头看向江词逾,他依旧是那么嬉皮笑脸,声音沉了下来:“但因为你的作弄,仅仅只是让顾家丢脸,却让江氏丢了一个几十亿的订单,你觉得父亲会继续允许你这般胡闹么?”
江词逾听着江忍说的话,收起了刚刚嬉皮笑脸的脸色,眉毛微微拧了起来:“大哥,我知道轻重。”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
江忍说完直接上了车,车子扬长而去。
而站在原地的江词逾却又点燃了一根香烟,烟云吐雾。
……
明天,节目就要开始录制了。
宋今安帮着给孩子们穿服装、化妆,在摄像机看不见的地方,帮忙在下面比划动作。
直到录制结束,已经下午了。
她知道了一个在电视上只会放五六分钟到节目,录制有可能要耗上一整天。
等结束之后,孩子们也一个一个的上了车回家,就当宋今安也要驱车回家的时候,江词逾叫住了她。
“你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宋今安停下来,转过头看着他,听他说话。
“后天晚上是孩子们的庆功宴,就在绿地酒店。这几天辛苦你了,庆功宴你也来吧。”
——我就一个临时工,不来了吧。
她不想去,其实也是不想跟面前的男人有过多的牵扯。
“孩子们都想让你来。”江词逾又把孩子们给搬出来了,的确,今天孩子们走的时候,有些小女孩拉着她的手,问后天晚上的庆功宴她会不会参加。
江词逾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这是孩子们所期望的,你来吧。”
宋今安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想着就一个庆功宴陪孩子们吃顿饭也没什么,她总会对这样残疾的孩子心软,因为从小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
宋今安记得小时候在宋家的日子过得很艰难,不会说话也不认识字,有些佣人们都在背后嘲笑她。
她只能哭,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甚至宋朝朝还会故意指使佣人来恶意整她。
小的时候,她很怕人,也怕同龄人。
见着她都叫哑巴,甚至不给她饭。
刚开始她也求过,但没有任何用,只会迎来更加疯狂的针对辱骂,那些年如果没有阿嬷的话,她早就死了吧。
虽然,这是宋家人所期许的。
——我会准时到的。……
庆功宴安排在晚上,绿地酒店内。
宋今安驱车停在停车场内,看着江词逾发过来的定位,她进去了。
江词逾看见她来了,目光在隐隐约约中有些复杂,却很好的收回了。
“进来吧,人还没来齐,小朋友们都在里面玩。”
这次这个庆功宴选择在了海城最好的酒店,这里经常承包各种酒会之类的,所以大家都喜欢订在这里。
由于只是一个庆功宴,人也不多,所以就安排了一个超大的包厢,可以容纳一百来号人。
这场庆功宴,其实就是一群人出来玩一玩,热闹热闹,出支都从公益项目的团队里面出的。
宋今安进去之后,就被小孩子们围成一团,眼里都是星星眼,看见宋今安来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开心的都围绕在她身边打圈圈。
她看了一眼,里面还有好些个当时录制节目扛摄像机的大哥们。
宋今安跟着孩子们比划着在一起聊天,站在不远处的江词逾眼底多了几分温柔,少了几分算计。,的确这个庆功宴很私人,也没有什么不太熟悉的人,都是见过的,她的心稍微就放松了一些。
虽然,还是有些人会指指点点,但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也发现了宋今安是一个很好的人,不像是网上说的那么多心眼子,也慢慢的对她又些许的改观。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而此时此刻,这个酒店的楼上那一层,正在举办商业酒会。
里面来来往往很多人,都是海城商业的核心人物,顾西决西装革履,拿着高脚杯正在同人寒暄。
一般来讲这个类型的酒会,只要聊的好,很有可能出单。
酒会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许多人都会带着女伴前来,而这一次,顾西决却没有女伴,竟然连个女秘书都没有带。
段南和也被家里人塞到了这个宴会,这几天他心情不舒服的很呢。
自己看上的女人,居然一眼就相中了顾西决,他真不知道,面前这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冰山脸、那颗僵硬的心到现在小哑巴都没能融化,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郁有声真的是眼睛瞎了,看不见面前有一个大帅哥!
他伸出胳膊碰了碰顾西决,声音沉沉:“你不是说要带小哑巴出席这个酒会见见世面么,怎么没带她来?”
段南和当时听见顾西决说要带小哑巴参加酒会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毕竟她一直就不受待见,这种酒会要真参加的话,肯定会被指指点点,上一次她出来,还闹出了大事。
本以为顾西决不会再带着她出来了……
“项目谈成了?废话这么多。”顾西决的目光沉沉。
段南和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问问小哑巴怎么没来,怎么,难不成是因为你上次出国鸽了她,她这次也要拉一拉你的脸,不陪着你来?”
其实,段南和知道宋今安一直想证明自己,所以这些酒会宴会的,她能来的话,一定是会来的。
顾西决听着他说的话,也想起了上次出国没带着她跟女儿一起去,脸沉了下来,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有些斥责的开口:“你再胡说,我就不把手头上的那个项目给你了。”
段南和:“……”
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他喝了一口酒,没再说话,把还想说的话全部都咽进了肚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