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欠她钱一样,女人就是不能太惯着,否则真的会蹬鼻子上脸。
所以,这次能带她出来见见世面的酒会,他也没有再讲给她听,也没想着带她来。
而且这几天她似乎还忙的很,有几天早上跑的比他还快,中午回别墅拿东西的时候,林妈说她人还出去了。
不知道这女人在忙些什么,越想,心里就越觉得怒火上涌。
这几天光给她收拾烂摊子去了。
等到庆功宴快要结束,宋今安看了一眼时间,也快到了顾和棠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所以便要提前离席,她跟小朋友们告别,江词逾也没有挽留,只将人送到大厅。
她今晚上喝的果汁所以能开车,江词逾看着她:“新手开车上路小心点。”
宋今安点头,意思是知道了。
却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楼上有了响动,陆陆续续下来了一些人,她下意识的朝着楼梯处看了一眼,发现在最前面的是顾西决。
顾西决显然也已经看见了她,沉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下一秒,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江词逾,眼神更是凌厉万分。
他走到宋今安面前,眸光越来越冷,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就好像是要冲破肺腑!
“你怎么在这里。”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调!
而后,跟着下楼的一些人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慢悠悠的盯着,似乎在看好戏。
站在后面的段南和瞬间觉得……
天呐,这是什么修罗场?
段南和走到顾西决身边,轻声说着:“你收一收要吃人的眼神,后面还有人在看戏呢。”
他笃定顾西决是不愿意丢脸的,所以没觉得会在这个不合适的地点大爆发。
身后有其他男人女人的声音,在身后窃窃私语。
“这个就是顾家的哑巴太太吧?”
“看着就是一个正常人啊,也不像是不能说话的样子、”
“我也觉得,而且她长的还蛮漂亮的,如果能开口说话,那肯定是海城名媛首位。”
……
大家都在小声说着,喋喋不休,但也有人认出了站在宋今安身边的江词逾,声音更小了。
“站在她身边那个男人,是江家的二少爷吧?”
“我在江家见过他,的确是江家的二少爷,只是他怎么会跟顾家的少奶奶站在一起?”
所有人都在想这两位到底是什么关系,顾家跟江家是出了名的不对付,怎么这两家的少奶奶跟少爷还能出现在一个画框里,真有点思细极恐。
段南和用手拐了拐顾西决,小声的说着:“还愣着做什么,快带小哑巴回去吧。”
后面有很多人还在议论纷纷,只有把人才走,吃瓜群众们才会稍微闭上嘴巴。“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顾西决再次开口,似乎没有把段南和的话放在心上。
宋今安皱眉,看着他又看着后面看笑话的一群人,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我来这里吃饭。
顾西决冷着脸:“跟江词逾吃饭?”
也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出来了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看似是在为宋今安解释,实则是想要在里面再添一把火。
“顾总,您太太应该是参加江少爷举办的公益节目的庆功宴吧?一早我就听说,楼下有一群聋哑小朋友在玩儿。”
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又把上次的事拿出来说了。
“顾太太上次还参加了海城市的聋哑人的公益项目,在视频里虽然出镜,但说的那些话,也的确振奋人心,我老婆都被触动了,给聋哑人基金会捐赠了两百万。”
“顾太太这是在做公益,在做好事,利用自身热度,为残疾群体谋福利啊……”
故意这样说,而顾西决的脸色更加的沉了下来,心里想着,她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出来招蜂引蝶做什么!而且没有把顾家的脸面放在心里,顾家的脸,再一次被她摁在地上摩擦!要是被长辈们知道了,肯定会弄死她!
顾西决没有回应,眸光扫射着站在面前的女人上上下下,铁青着脸:“站到我身边来。”
宋今安也听见了那个男人说的那些话,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是专门来侮辱人的。
海城的这些名门,向来把脸面看的最重,宋今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拿出手机,在上面敲敲打打。
顾西决看见她似乎准备发言,上前一步,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似乎要将人捏碎。
他眉眼沉沉,眸子里染着怒火,但声音却是压低了些,看着她:“闭上你的嘴,跟我走。”
宋今安拧着眉,甩开他的手,不卑不亢的用手比划着。
——到现在,你依旧觉得我在丢顾家的脸吗?
——既然这样,丢都丢了,那也不差这一次!比划完,她就一直手机上敲敲打打,搞定了之后,用语音播放出来。
“既然这位老总也觉得做公益是一件好事,日行一善,我为聋哑人这个特殊的群体谢谢你。”
那位中年男人显然是没想到宋今安能这么坦然,有些愣住了,讪讪一笑:“哪里的话。”
这剧情没有朝着他想象中的发展,难不成她没听懂自己在揶揄她?“够了!”顾西决再次开口,眸子里已经涌起来风暴,低沉的声音带着暗哑。
宋今安抬眸,瞧着面前的男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自己不能说话,是个哑巴,就要被这样区别对待吗?就要成为刻在顾家身上永远的耻辱吗?宋今安心里有些悲凉,她从来就不觉得参加公益节目有什么错。
也不认为自己站出来就是在给顾家、顾西决丢脸,只不过她不想再说了,眸光冷沉了下来,犹如一潭死水。
毕竟是说不通的。
转身给江词逾挥手道别,就自己出了大门。
江词逾看着她离开时的背影,回想起刚刚全程的不卑不亢,却也没有为自己辩驳或者是瑟缩着求顾西决原谅。
心里似乎有些刺痛,她的性格是坚韧不拔的,就像是墙缝里顽强生长的野草。
他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