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紫色的身影正大步向她这边走来。
衣袂翻飞,一头银发随着他走动微微飞扬。
不消片刻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到了她面前,一双黑眸中是她看不透的深沉。
君北渊抬手一挥瞬间解开她身上的符咒,孟维没了束身咒的束缚径直往他身上倒去。
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栽倒他的怀里,他的手在那一刻狠狠抓在她的肩头,将孟维的身子丢进君陌的怀里。
子墨赶紧上前为她检查了一番,之后扒开她的唇往里面塞了一颗护心丹。
看了看冷漠如冰的男人再看看虚弱不堪的女人,子墨拍了拍心口道“还好还好,再晚上一刻钟你俩就要到阎王殿去做鬼夫妻了!
这女人真不是个省心的!”
君北渊冷淡的扫了一眼她身上穿着的夜行衣,这才对子墨道了一声“看好她。”
孟维看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竟然生出一点点失落的感觉。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底,她眼一闭又一次晕厥过去。
这一次孟维足足睡了三个时辰才醒过来,外面已经大亮了,她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只觉得她现在好饿,好饿。
“立夏!”孟维叫了一声。
半晌,立夏也没有回应。她不由的微怒,这个立夏越来越不像话了。
突然就见君北渊的贴身护卫君陌进屋来。孟维正欲发问,君陌手一挥,门外的两位丫鬟一左一右架着一个人。
是立夏。
孟维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只见她面色惨白,额头上还浮着一层虚汗,身上的一袭黑色劲装透出丝丝血迹。
她是被人动了极刑!
孟维看着立夏的惨状心尖一颤“她?”
“看丢了人,主子罚她30记断魂鞭。”君陌理所当然的道。
孟维不语,立夏因她而受罚,她也不知道她此刻还说什么好。
“让她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孟维道。
君陌手一挥那两个丫鬟就带着立夏出了院子。
君陌冷着一张脸道“立夏失职,日后他的工作就有君陌接替了。还望皇甫姑娘不要让君陌难做。”
孟维见他那副神情就知道他有多不满。想来也是极度不想待在她身边的。
孟维靠在床榻上慵懒随意的道“放心吧,我暂时没那个精力逃跑!”
言下之意,等她养好了身体再继续跑。
君陌无语,面对孟维他觉得已经简直身心俱疲。
他正准备往外退出去,就听见耳边孟维的惊叫声。
“这又是什么地方?”孟维这才发现她睡觉的屋子又换了一间。忍不住怒斥道“你家主子是不是房子多的住不完啊,一天一间的给我换着住!什么毛病啊?”
君陌一阵头大,这个女人果真不识好歹,她也不看看她住的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他们家王爷的卧房啊!
那张床上可是从来没躺过女人的!
要不是看她生命垂危,他主子才不会把白玉暖床都让给她呢。
白玉暖床让给她还不算,见整个房间都腾出来了,没想到这个女人非但不领情还这么不识好歹。也不知道是谁有病?
君陌越想越气,说话的口气也不由的冲了三分“这是我家主子的房间,你睡的那张床是千年不遇的极品暖玉所制,还镶嵌了一颗极阴的凝血石,可以说是疗伤养生的绝世珍品。
若不是看你命悬一线,主子才不给你呢!
你若是不想要就趁早搬出了!”
孟维却是很震惊的看着她身下的这张床,满脑子都是极阴凝血石这样的字眼。
那不正是她要找的东西吗?
她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笑意。
君陌则是看着那个傻笑中的女人皱眉,他真是越发看不懂这人了。
莫非是他单身太久,已经不能理解女人这种生物了?他打了个哆嗦赶紧退了出去。
澜水院的主卧让给了孟维,君北渊只能住进了偏房。这让府中哪些不了解情况的下人颇为诧异,就连子墨也有些惊讶。
“之前叫你把床让给她,你还一副要灭了本公子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就改主意了?
还是说……其实你心里也挺在意那个女人吧?
北渊啊!我觉得她挺不错的,不然你就从了她吧!以后你下半生的幸福就有着落了!”
君陌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子墨开玩笑的声音。当下就想一刀劈了那个不要脸的家伙。
不错?那他自己怎么不收了去!居然挑唆他们家主子!
他敲了敲门,然后进屋。
屋内的两人都齐齐看向他。
“醒了?”君北渊用低沉冰冷的声音问道。
君陌点头道“是的,已经醒了,属下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暂时不打算跑了。
不过她今日很奇怪属下跟她说了那暖床的事,那个女人听了之后就两眼放光!属下担心……”君陌下半句还没出口,子墨已经替他出了口。
“怎么?你还担心她贪墨了你家主子的床?”
子墨忍不住看了一眼君北渊那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朗声笑道“反正日后你也是要入赘给她的!她喜欢你的床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
君北渊冷眼看着他,那眼神似能将人冻结。
君陌却已经忍不住开口反驳道“墨公子,那个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家主子!入赘的事不过是权宜之计!那个女人要是真成了君陌的主母,那我,那我直接一头撞死得了!”
两人争论不休,最后君北渊直接冷斥了一声。吩咐君陌继续回去盯着孟维,子墨也继续回去照顾夜儿。
他的偏房又一次清净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有一种明显的喜悦在蔓延,这种喜悦不属于他,估计是那个女人吧。
他的脑海里又不由得浮现出她笑颜如花的样子。
是什么事情值得她那样的欢喜?
虽然极力的想要斩断和她的联系,可是冥冥之中好像又有什么在牵引着他,慢慢向她靠近。
主卧里,孟维满心欢喜的的看着大床正中心的那一颗散发着红光的凝血石,那目光就如同一只饥饿的野狼看见兔子一般的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