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要,她还想看到阳光,摸到她才开始感受到的男子的脸庞,那个小小的因为她而受伤的疤痕。
“銘!”南颜语低着头,身子疲累的靠在了木桩上
腐烂的味道,血腥的味道,一切都令人感到作呕,可是,魏天銘却从来都没有这么急切的走进一个地方。
魏天銘刚刚得知南颜语被人抓到了这里就立刻溜了进来。
他还一间一间的搜寻着……南颜语根本不知道他这么快就找到了她,她也不知道,魏天銘是被骗来救她的,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他总算在最后一间牢房里,看到了南颜语。
黑暗的房间,只有一点点阳光射进,南颜语狼狈而落寞的低着头,连双手都被绑着。
漂亮的衣服已经毁的不成形状,连她的头发,脸颊,都染上了灰尘。
魏天銘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嘶哑,他痛苦而低低的唤了一声:“南颜语!”
就这么一句话,清晰的刻进了南颜语的心里,让她从黑暗中,慢慢的走向光明。南颜语慢慢的抬起头,看到了头上裹着蓝色稠巾的魏天銘,她记得,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候,他的装扮。只是,现在的他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好看。
尽管他的脸上多了一抹疤痕,可是,在她的心里,他皱眉心疼的表情却像是生了根,发了芽,在她的心中不断的生长,不是那种心动的感觉,而是那种揪心,撕心裂肺的痛楚,原来,这就是父王所说的心疼。
魏天銘有些缓慢的走向了牢门口,双手狠命的拽着门锁。脸上冒出了汗水,很是疲累而紧张的样子。
南颜语痛苦的看了一眼魏天銘,轻声的叫了出来:“天銘,你为什么要来?”
魏天銘不顾南颜语的叫声,只是不断的撕扯着门锁,却发现尽管用上了他十成的功力,门锁还是紧紧的死扣在门上。
南颜语一脸的伤心,残留的泪水还没有完全干透,这下子又重新落下了泪水,她不是一个脆弱的女子,可是,看着她在乎的男子,不停的以自虐的方式扯着门锁,她的心还是无法去承受。
“銘,你走,你离开这里,不要再过来,我不想看到你了!”南颜语不停的朝着魏天銘吼着,他没有来的时候想要他出现,可她出现了又特别的害怕他也受到伤害
她看着天銘的双手都扯出了血,却还是机械的做着相同的动作,好像是打不开誓不罢休。
魏天銘一边扯着锁,一边看着南颜语的模样,心里疼的像是在滴血,南颜语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如果真的是夏弘做的,他绝对不会原谅他!
南颜语见魏天銘一点都没有放弃开门,她也开始在身后狠狠的扯着绳子,哪怕是很疼很疼,她也丝毫都感受不到,她只看到了魏天銘的双手在流血,那血刺痛的,不仅是她的眼睛,还有她刚刚明白过来的心。
啪……终于在南颜语着急慌忙的情况下,解开了绳索。
南颜语一得到解放,身子便倒在了地上,双手的手腕已经被绳子弄的不成样子,南颜语不管不顾的步履蹒跚的走向了牢门,双手轻轻的伸到了魏天銘的手上,轻轻的抚摸着。
魏天銘激动的看着被牢房的铁栅栏挡住的南颜语,已经不知道给说些什么了:“语。”
南颜语心疼的抚摸着魏天銘带血的手,一脸的疼惜:“銘,你别再开这个门了,这里的锁是夏弘故意找人打造的,你是打不开的,我不想要你为我白白牺牲,你知道吗?他已经不是你眼中的兄弟了,他的真实身份是蓝昭国最可怕的魔鬼夏弘。你是斗不过他的,所以,快离开。”
魏天銘被南颜语狠狠的推开,只是,他的眼睛却还是在看着南颜语:“语,迟了,一切都迟了,我是注定要陪着你的!”
南颜语不解的看着魏天銘的脸,脸上的泪水不停的滴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我后悔了,我最不该跟着你的,现在,我又一次的拖累了你!”
魏天銘的身子慢慢的倒了下来,双手却还是在紧紧的握着南颜语的手:“语,我在进这间牢门之前,已经和夏弘交过手了。”
南颜语害怕的看着魏天銘,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反复的呢喃着:“你……你……你怎么了?”
魏天銘淡淡的浅笑着,可是,嘴角却流出了一抹黑黑的血:“我……我已经和他做了交换。”
南颜语的双眼慢慢的变得浑浊,心,顿时被扯了一个大的口子:“銘,你做了什么交换!你……”魏天銘费力的睁着眼睛,看着南颜语的眼睛,笑的像孩子一样:“你这是担心我吧?终于让我也见到了你担心的样子!”
魏天銘一边说着令南颜语心痛的话,嘴角一边流出了更多的血。
南颜语害怕,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她痛苦的拉着魏天銘,想要把他托起来,可是,一个牢门挡在了他们之间,根本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南颜语一边哭着,一边叫着魏天銘:“銘,你不是说好的,要和你爱的女人长相厮守的吗?你说好的要保护我一生的!”
魏天銘慢慢的将头上的蓝色头巾解了开来,一头黑色的长发慢慢的落了下来,手从头上扯了一把长发,慢慢的放到了南颜语的手里,一脸的认真:“现在,我活不过今天的话,你就保管好我的头发!”魏天銘他的一个梦,就是把自己的头发,交给他最爱的女人,这个女人,便是他最珍惜的结发之妻。
南颜语的泪水,慢慢的落到了魏天銘手中的发丝上,难过的令她几乎不能完整的呼吸:“魏天銘,你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你明明喜欢萧玉,却偏偏离开了她,你明明很讨厌我,却还要一直留在我身边,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那么不喜欢你吗?就是因为你的懦弱!”
魏天銘沉默了,没有再回答,只是用很温柔的目光看着南颜语。
“因为,语以前的心里,一直都爱惨了那个救了她,为她毁了容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深爱的女人,他不可能再爱上语,所以,语才会不停的寻找新的寄托,可是,今天,语想要不顾一切的去爱那个人,銘!”南颜语将所有的心里话,都全盘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