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是个倔强固执的人,不理任何人的劝说,不眠不休的照顾儿子两天一夜,却病倒了。醒后,又执意搬去南苑,亲自照顾卧床难起,屁股满是红痕的苏倾墨。
苏少泽事后很后悔,常去看望苏倾墨,道歉忏悔,却都被妻子拒之门外!而苏倾墨伤刚好,陈氏就毅然决然的收拾包袱,想带苏倾墨回扬州娘家。
无奈之下,苏少泽只好求老父亲出马,可陈氏吃了秤砣铁了心,三思之后,将苏倾墨留下,自己回了扬州。
那段时日,朝中事务繁多,苏少泽根本脱不开身,只好由她赌气胡闹。这一去,陈氏就住了五个月,直到苏浅兮出世。
虽然早被一封封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的信灭掉了心火,但她怀了身子,日渐笨重,不便长途跋涉,就迟迟未归。
因为苏浅兮生下来体弱多病,于是陈氏与丈夫依依惜别,带着苏浅兮在扬州又住了两年。
当苏少泽第一百九十八次来扬州,接妻儿回京都时,苏浅兮扁着嘴,死活不肯走,嗓子都要哭哑了。
陈氏是扬州郡守唯一的后代,女儿远嫁,许久不回家一趟,两老孤苦伶仃,自从有女儿和聪明可爱的外孙外孙女相伴,两老精神好了不少。
于是,丞相夫妇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苏浅兮留在扬州,一是陪伴父母,二是避免苏浅兮哭哑嗓子!
就这样,苏浅兮从小被外祖父母宠溺,和一群淘气小鬼玩,渐渐变得顽劣任性,什么上房揭瓦的事,都敢做!
忆起这段,馨贵妃情不自禁的为哥哥深深后悔了一下。
又被父亲狠狠训诫了一顿,苏浅兮才被赦免,慢吞吞从地上站起。
与此同时,苏少泽也站起身,向馨贵妃微微颔首,“贵妃娘娘,老臣有事,就先告退了。”
事情已办妥,多留,只会招惹闲话!
馨贵妃脸上露出微笑,起身算是相送,“哥哥慢走。”
苏少泽应了声,转过身,看了眼苏浅兮,才领着苏倾墨快步离去。
慢慢垂下小脑袋,苏浅兮回想起爹爹刚才严厉的眼神,有些小怕小怕的。
虽爹爹从来不打她,只会严厉的教训她,安排好多功课给她。但做功课,好累的,特别是被罚的功课,简直要累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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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一时间安静无声,馨贵妃优雅坐下,看向乖乖站着,垂眸不语的苏浅兮,温柔开口:“兮兮,惹是生非很好玩吗?”
苏浅兮一愣,摇头道:“不是。”
馨贵伸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淡淡的问:“那你为何死性不改?”
“我……习惯了。”苏浅兮微垂着头,小手紧紧相拉,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尴尬。
“昔日,若是有人敢弄脏琉夜的东西,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狠狠惩罚那人。可如今,他却亲自来说,不计较狐裘一事。琉夜同样欺负惩罚人习惯了,而他现在却在改变,你为何不能?”馨贵妃看向苏浅兮,表情严肃,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
毕竟这是她的可爱侄女,若说不疼爱,是不可能的,但她却太任性了,才入宫两天,就惹出这么多事端。果然是个危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