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李川很好奇，“宝物出世，有缘者得之，你怎么确定这有缘人就是温道长？”

穆凌回答：“温师兄确实是最有机会的。”

接着他解释说：“修士抢夺机缘，神剑也在挑选主人。对神剑而言，取了它，也就必须将它当做本命法宝来对待，才不辱没了它。因此修为有成的修士，反而很少会去，向我们这样的潜力新人，才是神剑看中的归宿。”

“而我们这些人里，温师兄境界最高，所以他对剑道的理解，也远在其他人之上，而他恰好还没有本命法宝。”穆凌似乎说得口干了，一下喝了一杯茶。

他说：“虽说如此，但能试试的，也都会去试试，没准神剑就看我顺眼呢，是不是？”

“也是。”李川也喝了口茶。

穆凌继续说：“而且就算拿不到宝物，这也是一次不错的历练。你看，我不就发掘出了我在剑阵上的天赋？”

他说：“怪不得啊，我之前修炼，总有种事倍功半的感觉，现在知道了，是没走对路。李兄，你等着，等我剑阵小成后，我修为境界一定突飞猛进。”

“好我等着看啊，”李川又问：“剑阵的话，是一下子驾驭很多把剑，构成阵法吗？”

“没错。”穆凌回答，“所以我以后出门，就不是拿一把剑了，要拿成千上万把。”

“那放哪？都放须弥空间里吗？”李川问。

“当然不是了，”穆凌李川一眼，解释说：“等小成后，便能收入紫府识海之中，等要用时，再放出。”

“哦哦。”李川便是明白了。

这时，羽万胜开口问穆凌，“那为何神剑没有选择温大师兄呢？”

穆凌说：“温师兄以身入劫，正是变数最大的时候，现在大劫已起，哎……”他摇了摇头，“曾蛮……虽然他揍了我两回，但他揍我揍得挺光明正大的，反而显得我像个小人了。”

他勉勉强强的夸了曾蛮一句：“虽然他对剑道的领悟，与我也就半斤八两吧，但他为人赤诚，神剑选他，确实有道理。”

“那你之前，为何觉得是有人动了手脚呢？”羽万胜又问。

李川觉察出一些不对来。他感觉到，羽万胜并不在意神剑择谁为主，他在意的是为何神剑会早三年出世。

穆凌说：“我就是觉得，不过事实证明，是我想岔了。”他想了想后，又说：“掌门说，有可能是沃泉复现后，天下灵脉重新向沃池天柱汇聚导致的。”

“沃泉复现，灵脉汇聚……”羽万胜重复着这两个词。

穆凌说：“嗯，不过灵脉汇聚的速度很慢，估计得要几万年吧，只不过神剑出世的位置，原本就在灵脉附近，神剑感应到了这种细微的变化，于是选择了提前出世。”

他又喝了一杯茶，说：“毕竟大劫之中，发生什么都正常。”

穆凌说完后，李川问羽万胜：“羽族长，你是不是很在意神剑提前出世这件事？”

羽万胜先是一愣，接着点头承认了，说：“苍梧之野下面的东西，也提前了。”他喝了口茶，沉吟了片刻后说：“提前了大概百年。我和长宥族的族长都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也有可能是灵脉汇聚导致的。”穆凌看了看李川，又看了看羽万胜，这时小二恰好将他新加的菜都送了上来。他便开始转而介绍了这几道菜来。

显然他虽然嘴快，但也知道不该碰苍梧之野的事。

羽万胜见状，也没有强求，而是认真吃菜，说了些感受，之后又说起了苍梧之野里独有的一些灵植来。

穆凌听了十分向往，恨不得现在便去苍梧之野住着，把羽族长提到的灵植都尝一遍。羽族长顺势邀请他去，穆凌答应了，约好等他剑阵小成后，便去苍梧之野住上半年。

吃得差不多后，穆凌终于知道这顿饭，是李川为羽万胜送行。

他犹豫再三，对羽万胜说：“羽族长，秆榆峡谷的事，我全是胡猜的……不过我自小直觉就特别的准。”他低头想了半天后，说：“要是你觉得有必要，可以去那看看，反正神剑已择主，万种剑意也都消散了，那边……应该没什么人还会注意那的。”

羽万胜听了，他抱拳向他们感谢道：“多谢穆修士，还有李贤弟。”他想了想说：“我现在就去走一趟，我就不和你们回四神宫了。”

李川说：“保重。”

羽万胜点了点头，他往前走去，走了没几步，他的几个护卫便从不同的地方走出，跟在了他身后。之后他们同时展开翅膀，飞上蓝天，几乎眨眼间，便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

穆凌转向李川解释说：“羽族的一位半妖，曾对灵川派有恩。”

李川说：“希望他在秆榆峡谷能有所发现吧。”

接着两人边走边聊，回到四神宫后才分手。穆凌去学剑阵，李川则回去休息。

第二天，李川一早便起身了，他直接去了金阳峰，惯例刚到山下，便被老宫主接引上了山顶。

老宫主看到他后，问：“这三天，休息的可好？”

李川在锅的另一边坐下后说：“挺好的。昨晚做了个梦，梦里面有很多离奇的图案，并且在不断变化，还有消解。到最后，就只剩下几個最基础的排列来。醒来后，我知道，那几个排列，便是之前我一直在找的。”

老宫主说：“那就试一试吧。”

“好。”李川向锅中看去，圆月一如既往地流淌在锅中。

他拿出天音壶，微微凝神，便进入到了玄奥的状态之中。他正要在心中喊小老鼠时，却听到了老宫主的声音。

老宫主说：“我在你的锅中，施了一种法术，现在锅中的时间流速，会比外面要慢上十倍。伱感受一下，对你是否有帮助，也可以根据你的需求，调整速度，你想要撤走，也行。一切按你的需要来。”

李川察觉到了，这一次，他看清楚了变化的过程，以及它们留下的痕迹。他还感觉到那一缕太阳真火落进了他的眼中。

拇指扣响了天音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