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方越自己潦草不堪,而对方越的产生了些许质疑,不过因为虺恒武的关系,没有最终将方越黜落,而是将他放进备选人当中。
而现在,再知道文琬柔的事情之后。
文泰来心中却是生出了怀疑,难道真的和那个方越有关系?
是因为看过了那上面的诗文后,才会突然突破?
文泰来不敢相信,但似乎现在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了。
毕竟,若是方越真的是那两首诗词的作者,那么再做出什么传世诗词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文泰来想到这里,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真的是太可惜,没看到那方越到底写了什么!对于能够让文琬柔提前不少时候晋升的诗文,试问整个文家人不想要看上一眼。
想到此处,文泰来也是急匆匆的出门了。
~~~~~~一个时辰后,
他来到信义坊的别院当中,见到了余寡妇:“文丽侄女,我听说你从前就住在大柳树村,那认不认识方家的人,就是方越家。”
原本余寡妇还有些奇怪为何今日三伯突然造访,还以为是说招亲这件事情。
没想到开口问的竟是方越家!
只不过,余寡妇心中却是更加的好奇了。
方越虽然有些本事,但到底出身太低,与她家这种文家的已经有些破落的旁支都比不了。
如何能够入得了文三伯的法眼!“他们一家现在就住在这信义坊当中,距离此处不远,今日和我一起去拜访拜访。”
文泰来就是那种嗜书如命的,每当有好的诗词文章,一定会废寝忘食,三月不知肉。
如今,遇到了可能是传世诗文的大作,他如何不着急,如何不想要看看。
可惜他问过了文渊阁的管事,才知道那几页纸被文琬柔给拿走了。
如此一来,文泰来自是急不可耐,都要抓耳挠腮了。
这才想起来,方越的家人可是住在戊土巨城的信义坊当中,而地址他恰好也知道。
而且他还知道自己的侄女和对方是熟识,于是不好贸然上门,便来到这里准备带余寡妇前去。
“啊,三伯,你说什么?方越一家人也住在这里?”余寡妇轻捂小口,吃惊的看向文泰来,不敢置信的问道。
如此,也就是说,前几天,阿奴看到的人真的是方越。
只是方越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们家的条件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们两个送过来,其他的走了另外路线的人,到现在都没见踪迹。
也就是说,一会就要跟着三伯去见方越了。
想到此处,余寡妇顿时就羞红了脸。
“好了,现在事不宜迟,快跟我走。”文泰来没有注意到余寡妇的表情变化,当即就带着余寡妇出了别院大门。
他心急如焚,哪怕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只不过,他这次注定要失望。
原本想着方越的家里,应该还是有一些文稿的,毕竟习文的怎么可能不著文章。
但来到方越家,说出此行目的,文泰来才知道,原来方家人根本不知道方越会作诗词文章。
并且,方越也几乎没有在家里读书写字的习惯,家里书籍基本上都是卖给方成的儿子,也就是小铁蛋学习用的。
文泰来到此,算是失望而归。
余寡妇倒是满脸欢喜的留下来了,和陈氏聊了许多,并且还留下吃了一顿饭,才离开。
走出方家之后。
余寡妇才暗自恼怒,忍不住的想到,若是那天相信阿奴,再多找一阵子,是不是就能够见到方越了。
如今,倒是错过了。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没有缘分吗!~~~~~~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时间。
方越跨越了几乎万里之遥,来到了广丰府的边界关卡。
这里较之来时候,显得萧条了许多,并且也多了几分肃杀的气氛。时常有军队巡逻而过,而每个关卡也是有士兵站岗,戒备森严。
看着周围的环境,方越不禁摇头叹息。
看来如今的广丰府还真是不太平,这里还只是边界的关卡,竟然已经防范的如此严密,只怕广丰府当中的情况,比之前更加严重了吧。
“不管如何,反正我的任务只是守卫那处节点一段时间。并且也并非要死守,真若是事不可为,也能便宜行事。”
方越如是想到,便朝着关卡当中走去。
“站住!“
方越才刚进关卡,就被几名卫兵拦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卫兵,方越也是微微皱眉。
不过,也没有说话。
“想要过关?人十两,马二十两!“
看着面前的方越和他牵着的骏马,一名卫兵上下打量了方越一番后,语气不善地问道。
听到这话,方越都差点被气笑了,这人和马分开收钱,并且马比人还要贵,这是什么道理!并且过关费也是非常的离谱,这样的价格,还真是狮子大张口!这是要打劫吧!
“我看这城门口告示上写的,过关一人只用十个大钱,牲畜马匹不算。怎么要交这么多银子?”方越质疑道。
“哼,那是从前,现在凡是前往广丰府的,都是这个数字,你要是不配合,就别怪兄弟们将伱拿下了!”
守关的卫兵冷哼一声,撸起袖子,就有了动手的打算。
方越微微眯眼,看向几个守卫,有心亮明身份,但是现在他执行司天监的任务,不想泄露行踪。
于是,方越还是老实交了银子,只不过交钱的时候,故意将钱袋子敞开一角,让这几个卫兵,看到了其中的银票。
“我可以走了吧。”交了银子,方越微微一笑说道。
尽管这个时候,这些个卫兵又看上了方越的钱袋子,但是此刻排队过关的人也不少,他们不好明目张胆的动手抢,只能放了方越过去。
等到方越过关之后,排在他后面的一队商旅很快也交了银子出关了。
出关之后,商旅当中领队的老张头看向不远处的方越。
“哎,这个后生啊,真不该拿出那个钱袋子啊。这广丰府如今兵荒马乱的,死上个把人还真是不算什么啊!”
跟在他身边,缺了一只眼睛的瘦高男子听到这话后,立刻露出热切的神色:“嘿嘿,这次就让我来动手,这样的羊羔得好好仔细的宰杀才好。”
“那好吧,你小心一些。“老张头点了点头。
瘦高男子立刻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关卡处又迎来了两个年轻的公子哥模样的人。这两人的皮肤白皙,俊朗不凡,一个凌厉,一个净柔。
正是一路跟随方越的脚步,追来的红菱和文琬柔两女。为了行走方便,两人就女扮男装。
“一人五两银子!马匹三十两!”守卫官差上下打量两人一眼说道。
“什么,这么贵?你们这是官军还是贼匪?这里不是写着吗,一个人十个大钱,你们这是私设税银中饱私囊吧!”红菱冷哼。
这几个卫兵欺负她们不识字吗!光天化日竟然涨价涨了这么多,简直比贼匪还狠啊!“呵呵,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一个都不认识字了是吧,上面明明写的就是十两,赶紧交钱,不然一律按照奸细处理!”卫兵嘿嘿冷笑的威胁道。
“混账,怪不得如今广丰府乱兵四起,若是大魏王朝上下都是你这等贪官恶吏,百姓怎么不反!”红菱大声呵斥。
“好啊,你们两个果然是贼匪奸细,来人将这二人拿下!”
顿时十几个卫兵就围了上来。
红菱也是火大,眼见于此,竟是就朝着这些卫兵冲杀了上去,不过片刻功夫就将这些卫兵打倒在地。
眼见于此,本来是打算付钱,息事宁人的文琬柔也只能跟着一起冲过这处关卡。
是夜,月朗星稀。破旧的山神庙当中,方越躺在草垛当中,静默的看着漆黑的夜空。
这是他最喜欢的睡觉姿势,只要一闭上双眼,就能够沉浸在梦乡当中。
方越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在他的目光当中几点火光接近。
“没想到这里竟有一座庙宇,真是不错,今晚有地方住了。”
随着说话声,火把的光亮逐渐扩大。
一个商队出现在了庙门口。
商队领头的正是老张头,跟在身后的是瘦高的独眼男子,以及一众强悍的护卫。
如今敢走在广丰府地界上通商的,哪个不得带上一众护卫,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贼人给打劫了。
亦或者,被同行打劫。
“这位小兄弟,不知道介不介意我们进来。”站在破庙当中,老张头笑呵呵的看向方越。
这厮嘴上问介不介意,但是他们却是已经进到了破庙当中,这行为可是相当的不客气。
“几位跟了在下一路,应该不是为了和我一起住破庙吧!”
方越微微一笑,似笑非笑的看向这个商队。
能够这种兵荒马乱地方行商的,既有实力防范盗贼,实际上若是碰上实力弱的商队,他们自己也是能够化身盗匪贼军的。
“小兄弟,这是何意?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独眼男子冷哼一声,但话还没说完,就从怀中掏出一捧石灰朝着方越抛洒了过去。
这人既然看破了他们的行动,并且还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肯定是自持武功,只不过看方越年轻的样子,能够多厉害。
会武功的少年郎,他也不是没杀过。
这一捧石灰出其不意,可是无往不利,眯人眼睛。虽然是下三滥,但是很管用。
再加上他是偷袭,就算这个青年的武功比他强,也要饮恨。
可惜,他这次碰上方越。
方越只是一侧身,便轻易避开了那些石灰,甚至还伸手挥拳,狠狠地一记直拳打了出去。
“嘭“的一声闷响传来,独眼男子惨叫一声,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你你竟然敢还手!兄弟们动手,给我将他千刀万剐!“
商队领头的老张头看着方越竟然还击,立刻怒喝一声,招呼手下动手,将方越团团围困起来。
而他本人,却是趁机后退到了众人的身后,拿出一把弓弩,朝着方越射去,
“咻咻咻“
一连三支箭,带着风声,速度奇快,瞬息之间,就来到了方越的身旁。
这是老张头最拿手的攻击手法,名为“流水连珠“。
这箭枝上涂抹的毒药,是老张头亲自研制的,威力极大,能够在顷刻间将对方置于死地。
方越见状,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手腕一翻,长刀在手,身形快如闪电。
“叮叮当当“
连续数声清脆的金铁撞击声传出,袭来的箭矢被他轻易斩碎。
而老张头的脸上,则是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他的弓弩是特殊制造,威力极强,若是偷袭寻常易髓大成的武人,也难以躲开。
但是眼前这人,竟然能够轻松的将他的箭矢击落!“这怎么可能!“
老张头心中震撼,知道是遇到了狠茬子了,哪里还敢继续动手,急忙抽身后退。
“想跑?没那么容易。“
一声冷喝从方越的喉咙里发出,一股庞大的气息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
顿时,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低,仿佛陷入了冰窖当中一般。
“噗通、噗通.“
老张头竟是直接被吓破了胆子,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随意看上的一个肥羊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
“饶命,小的知错了。小人以后绝对不敢再做坏事了,饶命啊“
老张头颤抖着哀求道。
“饶命?“
方越听到这话,眼眸中闪烁出一丝寒芒,随即冷冷一笑。
“今日的事,我可以不予追究,若是有下一次。”
方越话还没说完,就有一柄利刃从黑暗当中袭来,径直刺入到了老张头的身体当中。
“呵呵,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似这等人,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可万万不能有一念之仁!”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当中,罗威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看向方越,充满了戏谑,似乎再说,你想不到吧,我会出现在这里。
并且,很明显,他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来对付方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