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如今那萨绝老贼勾结外部邪教,篡改长生经文,对上对下都是大不敬的行为,如此种种,那萨绝才是叛军!”
秋近冬点头:“那家主所言极是,此等义举,我们炎国也愿意相助。”
“炎国这等作为,实有大国雅量。”那迦简单吹捧两句,“那为了保障我们的合作顺利进行,能否冒昧地问一句……诸位大使这次前往大王庭,真实的目的是……?”
“自然是与大王庭友好交流,建立合作关系,为即将到来的世界赛做准备。”
闻言,那迦眉头皱起。
显然,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大使,话已至此,就不要与我说这些场面话了。”那迦摆了摆手,“你们杀了萨朗,萨绝定然与你们不共戴天,这种情况下谈合作就是异想天开。”
秋近冬轻轻一笑:“萨绝,代表不了大王庭。”
“……”
那迦眉头稍扬。
他沉思片刻,才道:
“你们……要见可汗殿下?”
“自然。”
“诸位可能不知,可汗年事已高,平日里身体调养都是萨绝那厮进行,如今可汗殿下已经已经许久未曾露面,想来是已经……”
那迦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秋近冬道:“你认为,可汗已经仙逝?”
“万万不敢做如此猜想,可汗殿下神通广大,我自然是希望他老人家平安无事的,只是……”那迦面容悲痛,“只是萨绝那厮手段邪门,他若依仗职位便利想要下些毒手,可汗他老人家也很难防备……”
说罢,那迦长叹一声:“若是可汗还在,定然不会容许国师这样胡作非为下去。”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秋近冬点头,“所以,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唤醒可汗。”
“……”
听到这话,那迦的神情逐渐严肃下来。
“你们……有把握?”
“若没有把握,我们也不敢只身犯险。”秋近冬道,“我可以给那家主一个准信——此次我们前往大王庭,无论帝可汗醒不醒,萨绝都不会再主宰大王庭。”
那迦:“……你们要杀国师?”
这句话,秋近冬却是没有应和。
只是道:“那家主,可愿同我们一道?”
这,就算是正式邀请了。
这一次,那迦沉默了许久。
而后,他挥了挥手,那些舞姬便立刻会意,纷纷退出了大帐。
“我们暂时还不想和萨绝闹出太大的冲突。”那迦道,“那氏部族经历了几次围剿,正是需要隐匿起来休养生息的时候,此时若是遭遇什么不测……大使,我终究是要给族中老小负责的。”
“那家主,可是不相信我们?”
“不敢。”
“那也无所谓。”秋近冬脸上的笑意没有变化,“我们的计划之中,本来也无需借助叛军的力量。”
“哦?”那迦神色一变,“这可是猎族腹地,镇国级强者不计其数,尤其还是诵经日前后,他们肯定大都待在王庭附近……这种情况,就算你有实力够杀死萨朗,也不可能在高手环伺情况下刺杀萨绝。”
“炎国行事,自有手段。”
“这太冒险了……”
“无妨。”秋近冬似乎浑不在意,“可汗睁眼时若见不到诸位,那这叛军的名号,就由不得别人辩说了……那家主,长生帐内,不只有你们一伙起义军吧?”
那迦:“……”
他没说话,眼神眯起,内心已经在迅速地思考。
他并非没有答应合作的魄力,既然请秋近冬来吃饭,自然是做好了合作的准备。
之所以刚才犹豫不决,只是想让秋近冬多展示一下他们的底牌而已……这样一来,他们能得到更多的信息,遇到突发意外也能早做准备。
但是,底牌没看到,却看到秋近冬直接展示了一手虚空造牌。
秋近冬已经点明了,他们这一行,一定会做点什么的,到时候就算帝可汗不醒,大王庭肯定也会乱起来。
到时候,谁听你解释你是不是叛军啊?名号都那么多人听过了,一些事也已经做了,那不是也得是了,他们有苦衷也没处说了。
楼家从长生时代就已经执掌大王庭,楼氏的统治几千年来从未断过,而他们那氏部族两千年前才上位,成为了执掌第九帐的部族……他们当初怎么上位的,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这个时候犹豫不决,就是给了可汗清算他们的理由,到时候,自然有下一个部族代替他们执掌第九帐!
大王庭跟了楼家这么久,也是时候换个姓氏了……
做叛军的这些时间,他们可没少得罪人,只要其中一个部族得势,他们必死无疑。
权力更迭,就是这么残酷
也就是说……他们,没得选。
理论上是这样,而在自己眼前,秋近冬说出的那些话,也证明他们深知这一点。
他不由得对这个炎国人在心中愈发忌惮了起来。
明明没来过长生帐,但是却能精准拿捏自己的心理。
但他现在,还是有些迟疑。
不看一眼秋近冬他们的底牌,他终究是放不下心……诚然,自己没得选,但假如秋近冬最后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话,那么这一步选择也就无关紧要了。
要想在大王庭浑水摸鱼,以那氏部族现在的实力,就必须用尽全力,不然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万一秋近冬只是虚晃一枪,事实上这一行的目的就是普通的交好,而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他们就成小丑了。
该死!
成为那家家主多年,他自认也有几分城府,但现在这些城府根本无处发挥。
那迦用手指摩挲着金子做的酒杯,眼神不断变换,而见状,秋近冬也不急着开口,只是带着平静的笑意,看着那迦。
他知道,那家主心中有野心,这种人一旦遇到了机会……一定控制不住自己。
良久,那迦心中一沉。
赌了!
不过在那之前,那迦还要确认一件事。
“诸位大使。”那迦开口道,“此番前往大王庭,是要参加那王庭比武大会吧?”
“自然。”
“说来惭愧,本来小女那俊也要参加这次大会的,但如今……在比武之前,不如先让小女和诸位大使带来的小辈切磋切磋?”
“哦?”秋近冬的神色稍稍收敛。
他看着那迦的眼神,心中稍作思索。
那迦这是……想要判断自己的立场?
既然如此,那这一场比试……倒也不用赢。很简单的逻辑,假如他们是正经出使,来参加比武的,那么选用的人肯定是炎国最顶级的天才,追求胜利,不能丢面子。
但假如这一趟是想要暗中捣乱,那么这面子争不争也就无所谓了……反而,因为到时候捣乱,年轻一辈在动乱中的死亡率太高,所以派出来的很有可能是一些普通天才。
可能有些天赋,但不会太惊艳,死了也不心疼。
所以,不用赢。
那么,就让闻人歌出手好了……这个定心丸还是要给的。
这样想着,秋近冬点头:“自然可以,那我们这边出战的就是……”
“秋镇国。”
这时,于苍忽然开口道。
“我来吧。”
“嗯?”秋近冬扬起眉头,“于苍,这机会还是让给闻人歌吧……”
闻人歌和那俊都是六级,但是闻人歌肯定赢不了。
他们了解过,王庭比武是分组别的,有二十岁以下组和三十岁以下组。
前者是五级魂卡师的对战,后者则是六级。
那俊的年纪,肯定是后者,也就是六级……闻人歌这种刚晋升六级的,包赢不了的。
但于苍就不同了……只能说懂的都懂。
这一次出使,交流战的输赢确实无关紧要,不然帝长安肯定会让闻人歌最近先别突破,以参加五级组。
因此,秋近冬百般暗示,但是于苍却是一笑。
“秋镇国,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先前在外面,解霜已经显露过实力了。”
秋近冬神色稍变。
这……确实。
解霜的剑意,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才能掌握……放在哪个国家都是舍不得磕着碰着的宝贝,哪会派来执行这种任务。
那……
秋近冬点点头:“好……等会不要太过分。”
“我知道了。”于苍起身,眼神落在那俊的身上,伸手一引,“那俊小姐——请。”
“噗嗤。”
那俊不由得笑了。
“小白脸……你要和我打呀?你可是连猎宠都没有呢。”
“在炎国,战斗无需借助猎宠。”
“那岂不是都弱的没边了……”
那俊还要说什么,却看到一旁那哲那迦的眼神都已经看了过来,当即咽下了要说的话。
“好吧好吧……那等会要是被我打败了,可不要哭鼻子哦。”
她起身。
“走吧,我们去演武场。”
说完,就走出了大帐。于苍一笑,也跟了上去。
“大使。”那迦也起身,“移步一观吧。”
……
演武场。
这里没有炎国角斗场那种齐备的设施,就是一片被收拾过的平地,仅此而已。
“我说小白脸。”那俊拍了拍手,“你们炎国决斗,怎么定输赢?”
“打破决斗护盾。”
“决斗护盾?”那俊用手指轻点嘴唇,“新奇东西……我们都是被打碎了猎宠就算输……看你没有猎宠,那就按你们的规矩来吧。”
猎宠虽然珍贵,但是在有资源成为魂卡师的人眼中,也不算什么。
坏了,再做一个就是……反正,材料有的是。
“自然。”
于苍点头,这时,秋近冬也一抬手,两张魂卡已经用出。
银白色的决斗护盾同时笼罩在了于苍和那俊的身上,而后顿时收紧,紧贴上了他们的身体,不会影响战斗时的动作。
“这就是决斗护盾啊……”那俊看着自己的双手,很新奇的样子,“好玩……不过,我不理解。”
她抬起头,看向于苍:“我的决斗护盾,怎么比你的厚这么多。”
对此,于苍露出了平和的笑意。
“等会你就知道了。”
他也看出了那迦的意思。
现在这情况,藏拙是不可能了,只会让那迦多疑。
那么,就只有一种做法了——
以远远超乎所有人理解能力的实力,赢下决斗!
绝世天才,炎国自然不放心其深入他国腹地。
但,若这天才千古无一呢?若这天才一眼便能看出,他终将成为神话呢?
“10秒。”
于苍伸出一根手指。
“10秒后,我会结束战斗。在那之前,你可以随意出手,我不反抗。”
“诶?”
那俊愣住。
而后,眼中的笑意迅速暗淡,其中,闪过一道深沉的冷意。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用力,嘴角抽动,整个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你是在……挑衅我?”
于苍没说什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2。”
“……好,很好。”那俊怒极反笑,“于苍是吧……于苍!等会赢下你后,我会切去你的四肢,把你扔在我的床上完全榨干,才会放你死去!你……好好看着!”
鹰啼声骤起,鹰型猎宠抓破空间,飞落在她的小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