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京城的第一家静姝女院开学,京中贵女去了大半,就连那位以才华闻名,皇帝特封的黎安郡主,也从别县赶来,担任了静姝女院的女夫子。
再如京城突然出现的玄灵观,算的特别准, 符纸更是灵验,每天找寻里面先生算命的人,能排上两条长街。
里面的弟子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别看他们人少,一个个的拉出来,都不能令人小觑。
年长的老道长,是玄灵观地位最高的道长, 虽然眼盲, 但是看人心相格外的准, 有两个徒弟给他打下手,画符也不在话下。
而皇帝新封的年轻国师,也是出自玄灵观,有国师坐镇,去往玄灵观的人自然不会少。
最让人好奇的,还是国师那位神秘的师父,据说是位女子。
茶坊雅间里,最是说京城闲事的好地方,也是元沅平日里最喜欢来的地方,听听说书人的故事,还有京城的新鲜事,小日子过的非常滋润。
只是没想到,这吃瓜还能吃到自己头上。
隔壁房间的人丝毫没有顾忌,大声的讨论着国师的那位师父,偶尔还会有其他人跟着附和一声,不为其他,就是因为这种神秘感。
“我听我一个兄弟说,他上次去玄灵观的时候, 见到了那位女道长,看起来刚过及笄之年,异常的年轻。”
“不能吧,国师我远远见过一眼,怎么可能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师父。”
“是啊,我觉着怎么也是个五六十的老妪了,就跟那个盲道长差不多年纪,才能担得起国师师父的名头。”
……
聂明离在隔壁雅间,没忍住笑出了声,怨不得元沅喜欢来这里,确实能听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元沅前头听别人夸自己宛如刚及笄的少女时,她还是高兴的,结果后头就听到了说自己是五六十的老妪。
好心情霎时没了。
元沅捏着一个果子直接朝聂明离嘴里塞去。
还以为他多忙呢,没想到整日就是东跑西跑,要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他上朝回来,元沅真以为他是个无所事事的人。
“还有功夫笑话我,赶紧吃点东西吧。”元沅愤愤的喝了一口茶,瞥了对面的聂明离一眼。
“你也别觉得他们说的不关你事,平日里茶馆里,十有八九都是讨论你的, 我回回来都能听到关于你的事。”
聂明离非常高兴接下元沅递过来塞嘴的果子,甚至还有闲心情打趣元沅。
“原来你喜欢往这里跑,是因为想听他们说我的事啊,那你跟我直说不就成了,我又不会瞒着你。”
元沅愣住:“?”
聂明离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会耍嘴皮子。
“那不一样,”元沅认真同他说道,“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他们编排的都是假的。”
元沅扬了扬眉梢,含笑望他:“那些假故事,各有各的意思,你在他们眼里,有时候是恶鬼,有时候是夜叉,有时候还是阎罗。”
“我都怀疑他们说的是不是你了,哦,对了!有时候还会冒出来一些关于你的一些风流艳事,上次有什么跟刑部王大人嫡长女的事,还有一个什么指挥使刘大人家庶女的事……”
聂明离:“?”
当事人表示闻所未闻。
平日背后这么多人造谣生非那就算了,还给他随意编排风流艳事是什么情况?若是被他抓到始作俑者,定要拔了他的舌头!
若真是随口说说也就罢了,怎么偏生让元沅听到了。这必须要解释清楚。
“王大人的嫡长女,孩子都会跑了,我只是在宫里跟她打了个照面,帮了那孩子一名,还有刘大人的庶女,他……”
聂明离顿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说还是不该说。
但这个停顿落在元沅眼里,就不是那么有意思的事了,元沅瞬间睁大了眼睛。
“你跟她真有事?”
“当然没有!”聂明离极力否认。
他纠结了一下,就果断把事情原委明白说了出来。
“这其实也是刘大人的家事,他那个庶女,因为一些原因,其是男扮女装的,结果碰巧被我撞破,刘大人是不想这件事传出去的,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种污七八糟的。”
聂明离喝了一口茶水解气,他本就没什么好名声了,怎么能这么在背后诋毁他所剩不多的清誉。
“你千万别信他们的胡言乱语。”
聂明离担心。
元沅抿起唇,藏起笑意。
“我知道,这里虽然有不少新鲜事,不过他们都是说着玩玩,三分真七分假,当然不能相信。”
聂明离稍稍放心,还好,元沅从来不听信别人的谗言。
茶客们的话题还在变换,不消一会儿,就真的转到了聂明离身上。
他们都不敢说出聂明离的名讳,甚至是一声摄政王都不敢提出来。
“诶诶诶,听说了吗,那位的身边,最近一直都跟着一位姑娘。”
元沅:谢谢,是聂明离跟着她,不是她跟着聂明离。
“哪家姑娘这么不要命,这都敢跟着。”
元沅:……她很惜命。
“你们说错了,都不知道吧,我怎么觉得是那位又看上别人姑娘了,就想追求人好姑娘呢。”
聂明离:追求就是追求,这个又从何来?“是啊,我也听说了,还听说那位为了绑人,直接把隔壁的宅子空出来,就是为了要禁锢着那位可怜的姑娘。”
聂明离:……太冤枉了。
“真是的,还不知道之后又要闹出什么大事,我听说西域的公主要来京和亲,而且还是冲着摄政王妃的名头来的,你说现在那位这样做,那位公主来了又该怎么办。”
“真是不太平了……那位西域公主,据说非常强势,在她的国都,那就相当于是……摄政王。”
最后末尾他说的清,不过还是被元沅跟聂明离听了去。
元沅跟聂明离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但是神情中的模样,就是在等着聂明离来跟她解释。
聂明离对着元沅发誓:“此事,真的与我毫无关系。”
他简直太冤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