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开口的那一瞬间，滤镜破碎。
“哟，乖儿醒了？”
墨池：……
“嗯，这是哪？”
墨池懒得跟她掰扯，飞游到她旁边，落地后直接将自己盘成蚊香似的，脑袋搭在身子上，打了个哈欠。
云翳挑眉。
哟，恢复了倒是变回那高傲，傲娇的性子了，还是之前那娇气撒娇的样子讨喜一些。
不过，这样漂亮的龙身，配上他这性子，倒是显得有些龙的傲性，有个龙样。
“放心，我们还在流坠秘境里，不过是秘境的一个特殊的空间，据天道说这是流坠秘境最底层。”
“这样啊……”墨池觉得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突然抬头，语气震惊：“你说什么？！谁说的？！”
云翳很满意他的态度，等的就是这个，扬起恶劣的笑：“哎呀，我没说过吗？怪我，你之前奄奄一息的，跟你说过一次，忘了你听不见。”
墨池双瞳收缩，微眯，她这态度有点不对劲，那表情明晃晃的给他一种快追问她，质问她的感觉。
有种预感，他不能再追究到底，不然会有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天道……
那可是天道啊！
他怎么可能能忍得住不去深究？
墨池在迟疑，云翳很有耐心，计划好趁热打铁，她就是要让墨池在这样不稳定，无法保持冷静思考的情况下忽悠他。
这样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墨池内心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坑他不入也得入了。
好奇，加上救命之恩，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所以，这跟天道有什么关系？你见到天道了？你为什么能见到天道？天道来秘境了？！”
墨池原本是淡定的问，之后越问越激动。
对墨池来说，天道就是创世神一样的存在。
这个世界所有生灵，不管是人妖魔鬼，只要是开了灵智，对天道没有不尊崇，敬仰的。
他当然也不例外。
那不是什么洪荒上古神，什么神兽，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那是整个世界的神，掌控整个世界的创世神啊！
云翳勾唇：“呀，你忘了？你不是见过？还是天道用药将奄奄一息的你救回来的，也是天道助你完全转化成龙的，哦对了，你还给了天道一巴掌，还跟他龇牙咧嘴的，可凶了呢，你都忘啦？”
云翳越说，墨池越惊，瞳孔震动，嘴巴大张，仿佛下巴已经落了地，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就像是被冻住，被石化一般。
仿佛风一吹，整个都化为灰尘飞散。
怎么感觉每个字都听得懂，合起来就这么令人毛骨悚然？
呵呵。
做梦。
一定还是在做梦。
墨池突然用尾巴甩了自己一掌。
不疼。
果然是在做梦。
内心悄悄的松了一分气。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扇他的，哎哟，天道的手都扇红了，啧啧。”云翳怎么可能让他怀疑自己，直接火上浇油，变本加厉，乘胜追击，将他定在残酷的现实柱上。
墨池刚松了一丝气立马又提了起来，尾巴都在颤抖。他知道，云翳这态度证明，她没有说谎。
就是因为没有说谎，所以才会这样阴阳怪气的刺他。
如果是假的，她绝对不是这态度。
否则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算账。
他可清楚这家伙小气的性子。
所以，他真的给天道一巴掌……
他扇了天道一巴掌！
此时的墨池脑子已经一片混乱，满脑子都刷屏他扇了天道一巴掌这句话。
甚至已经开始曲解云翳的话了。
都忘记了，那人是天道，区区一尾巴，怎么可能扇肿，连红都没红，云翳故意夸大其词。
他但凡冷静一些就能想得明白。
可惜，他现在冷静不了。
云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立马把握时机：“哎，你可不知道啊，我为了救你，求了他很久，最后大出血，花了我全部的身家，还和他达成一笔交易，才跟天道换了救命的药，和帮你完全转换成龙，否则你现在就算是命在，恐怕也会因为无法成功转化成龙而反噬退化，甚至痴傻。”
“我……”
墨池望向云翳，脑子里的混乱让他无法正常思考，但是听到她为了救他，去求天道，甚至达成了什么交易。
那一定是极大的代价。
很有可能救下他，也是去求了天道。
让她能到达他的层面，将他带到这，又保他的性命，还帮他化龙，甚至自己在不清醒的时候跟天道打了一架，之后的善后工作也是她。
墨池脑海里已经浮现云翳向天道苦苦哀求，倾尽一切的场景。
顿时心头一涩，感动如同暖流冲刷着他的内心。
明明此时看不到云翳侧过脸的表情，却脑补她此时是隐忍的，不想让他看到的委屈。
眼中蓄满了泪水。
“云翳……”
她怎么能对他这么好？
突然，墨池里闪过一段记忆，一段以为是梦境的记忆。
她温柔的语气，温软的怀抱，轻柔的抚摸，酥麻的异感。
她哄他，摸他，抱他，他缠着她，依恋她，甚至用尾巴尖蹭她……
她，她……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因为什么能对他做到这个份上？
难不成，难不成……
燥热与震惊又涌了上来。
炸得墨池脑子都碎了一地。
云翳将自己的情绪掩盖好后，才转回头，看着他的双瞳直白的反馈出他的心情，情绪，眼眸微弯，像是要哄骗小孩的人贩子，语气却很是低落委屈：
“哎，我知道，我做的这些你一定不放在眼里，没事的，只要你好了，一切都无所谓，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毕竟我承诺过，会帮你化龙，所以怎么可能让你在化龙之前就死了呢？还好，我做到了。”
云翳璀璨一笑。
这笑却让墨池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扭成一团了。
看出她在故作坚强，对她全心全意，无私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