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是此事刚有被揭破的苗头,燕王便将她这赝品先给灭口,到时天下也没人能说此事与他燕王有关,岂不是更能有利于他?不过,燕王还会将麝月放出燕王府,也是够让姜晚澄意外的了。
除非……燕王,他在图谋什么。
那他,究竟在图谋什么呢?
上一世,姜晚澄因为失忆,忘记了自己本就是姜晚澄本主,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大陆真真实实的活过十几年,对自己被设计谋害之事也全然无知。
自然,她就更不清楚,这南平侯府背后到底有什么值得燕王算计的。
现在,她好像隐约有些猜到了。
孟行知为了振兴家族,弃了科考之路从了商。
姜晚澄还听闻,他们南平侯府的爵位到他下一代子孙,便不再世袭。
所以,他一定会急着找新的出路。
会是什么呢?
那就是,将脚下的路,走出一条新的,可以让他整个孟家起死回生的路。
最好的选择,就是去投靠一位,最有前程的天下未来之主!
如今小皇帝式微,几位皇叔虎视眈眈。
所以,整个天下,应该没有人是看好小皇帝能永久坐在这皇位上的。
孟行知应该亦是如此。
那他会投靠谁?
反正不会是燕王,不然燕王也不会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把手都伸到大晋,将孟行知的新娘都给替换了。
而且,他还想要吴先贪官手中那些财宝。
孟行知也确实有些能耐。
听说,他不止酒楼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还有涉及皇商生意。
而且,还有春月楼这样的妓院。
或许,还有赌场?凡是来钱又多又快的,他必定都有参与涉猎,不然,也不会被燕王给盯上。
燕王盯上他,简直就是盯上一块肥肉。
天下间,直到南平侯爷暗地里行商贾之事的人必然不多。
他对外,要么是孟三的身份,要么是祁公子。
这两个化名,姜晚澄到都是遭遇过。
或许,这两个身份都是他对外的身份,为的便是混淆整个上京权势贵族对他的注意。
燕王的野心,天下皆知。
然而,想要夺位,就需要大量的钱财作为支撑。
到底是多少?这也没人说得清。
上百万也不为过。
然而燕王又是个极度缺钱的!因为他的母妃,只是出生在一个普通的泥瓦匠家中。
而且,仙逝的很早,所以这样的外戚,很难支撑他的所需。
偏偏燕王又是个情种。
十七岁就娶了妻,妻族势力也较为普通,就是出生普通的三品文官之家,背后仍旧没有氏族作为支撑。
若要钱,还可以娶更多的侧妃,以联姻的方式来达成自己所需目的。
以燕王如今的权势,只怕整个大梁前仆后继愿意将族中之女嫁给他的豪门望族,怕是多不胜数。但偏偏,他府中一个侧妃侍妾也无。
如此便只能用旁的方式娶获取钱财了……
所以,他盯上了自己。
只怕自己当初随身带的嫁妆,也没有几样还在麝月她们手中了。
还好,她当初也没有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又过了几日,听风欢欢喜喜的来找姜晚澄说:“大娘子,庄子上李四桂来信儿了。大晋,来了人!”
姜晚澄闻言,迅速起身。
她眸光明亮:“来了哪些?”
听风比姜晚澄还激动:“李四桂说,有个姓贾的,还有姓陈的,姓张的,姓涂的。大娘子,一定都是管事们!”
姜晚澄频频点头,也很高兴。
在碧水居落定后,她就接连写了好几封书信送回了大晋。
本以为路途遥远,再怎么着还要一两个月才会有消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姜晚澄立即去衣架上取了厚衣穿上。
“当初离开大晋时,我就怕路上遇到不测,所以只带了三分之一的嫁妆。其余的钱财,大部分的铺子地契我都留在了大晋,交给了贾叔代为管理。没想到,当初做的,果真都是对的。”
听风上前来,服侍着姜晚澄又系上披风带子。
“可姑娘,当初丢的,好歹也是几万两的现银,还有姑娘那么多的首饰金银玉器,难道就都便宜给麝月她们了?”
姜晚澄:“若只是她们拿着,我当然会有办法让她们吐出来。但倘若不是呢?”
倘若她们都拿去孝敬了燕王,姜晚澄如今哪里能取得回来?便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了。
不过,究竟自己那批财产去向如何,仍待查证。
姜晚澄带了听风和拂雪,还有史奕、武大一行人回了一趟碧水居。
在碧水居待了一晚,第二日才回来。
回来时,拂雪和听风手中都各自捧了一个匣子,跟着姜晚澄回了苍翠院。
“姑娘,贾管事说他往后一年来一次见您,如此您便可安心了!”
想到昨日,主仆相见,大家心情都很激动。
原本姜晚澄一年没有消息,贾管事他们这些老人都还挺担心的,如今他们虽然仍不知道姜晚澄发生了什么意外,但看到她安然无恙一切都好,他们还都挺安心的。
并且,他们还给姜晚澄又带了几万两的银票过来。
因为两国银票不流通,所以这些银票还都是用真金白银,在大梁来兑换好,再给姜晚澄的。
“这些银票,只是一部份营收而已。其余的,贾管事他们仍在大晋替姑娘打理着。等哪日咱们若是回去,姑娘岂不是已经能富的流油了?”
姜晚澄昨日看过一些账本,账面上确实也都没有出什么错。
而且,这几个管事都是母亲当初给她留下的,也一直看着她长大,母亲过世后,便一直是他们帮她打理母亲留下的产业,后来她离开大晋时,也将自己的产业交给了他们。
她对他们,倒是不怀疑的。
上一世自己彻底失去踪迹,不知道贾叔他们是否来大梁找过她?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姜晚澄将银票都递给拂雪,让她替自己收好。
手中有了这些钱,姜晚澄心底又彻底松了口气。
接下来在上京开绣庄的事,便也没有那么愁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