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净是些呢喃的傻话。
鲍金东先发现的情况,果然是站过岗放过哨的兵,他轻巧地挪动了一下,从草垛西侧挪到了南侧,很快便看见一个身影跑了过去,后边还一个跟着追的。
后边的身影追了上去,拉住前边的,小声说着什么,后边的身影甩开他,继续直冲冲地往前走,就这样追来赶去,从鲍金东跟姚三三躲藏的草垛旁边经过,直到……亲上了。后边那个似乎是硬抱住人家姑娘,强吻上了。
鲍金东兴趣盎然地悄悄伸头看着,啧了一声,姚三三赶紧悄悄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出声。目测最多十五步远呢,这要是被发现了,大家都别做人了。
看样子,鲍金来白天相亲的事,果然是惹恼了燕子,一路赔罪解释不成,居然用这招!
这大场,果然是个不寻常的地方,谁想到草垛边还躲着两个人呢!
微微的月光下,就见那两人拥抱亲吻着,开始那燕子还抗拒呢,后来就顺服了,好半天两个身影才分开,鲍金来搂着燕子的肩膀,一起往前边走了。
“啧,这小子!”鲍金东嘀咕,这个金来色胆够大啊!他咋就没敢呢?还是没舍得?他忍不住低下头,用下巴摩擦着姚三三的头发,贴着她耳朵小声说:“看见没?那才叫耍流氓。”
姚三三感觉一张脸已经发烧起来,情境太暧昧火热,她赶紧推开鲍金东,绕着草垛悄悄溜掉。鲍金东几步跟上她,拉着手一起走在月光下。
有些事儿,他不是不想,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急。就像最心爱的东西,你要留着慢慢吃。
姚三三那晚上回去的时候,姚小改已经上床了,她坐在被窝,正在绣鞋垫。以前姚小改几乎每天都会绣鞋垫,她是把这当作了一种闲暇时的消遣。然而这两年姚小改也开始忙碌了,生活充实起来,便不经常绣鞋垫了。
姚三三悄悄溜进屋,姚小改抬头冲着她一笑,那笑容里有着一种了然,姚三三不禁有些窘色。她在二姐床边坐下来,拿着二姐绣鞋垫的花线理着玩。她扫了一眼二姐绣的鞋垫,花样居然是蓝白相间的格子,很亮眼,却又很简洁,不带旁的色彩图案,估计是二姐给自己绣的。
“想不想绣一双?”
“不想。你绣好了我就拿来垫,反正咱俩鞋子差不多大。”姚三三说,她前一世也是擅长绣这东西的,现在她却觉着千针万线的,非常浪费时间,有这工夫,还不如做一些更有用的事情。
“你不绣一双送人?”姚小改笑着问。
“我送谁呀!”姚三三说,却不免不好意思了。
“我说你们呀,既然这样黏糊,不如就订亲吧。”
“急什么。”姚三三有些窘地默认了,“不急。二姐你不是也还没订亲呢吗!”
“你不能跟我比。”姚小改说,“我自己没本事不长进,终究还要挨人欺负,我现在暂时不想找对象。”
“二姐,陆竞波哪会子走的?”
姚三三忽然提起陆竞波,姚小改就沉默了一下,才说:“吃了晚饭就走了呗。”
“他……人挺好的哈。”
“是挺好。”姚小改淡淡地说,“那又怎么样!”
二姐这样剔透聪明的人,陆竞波对她有意思,她果然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她却不像回应。姚三三暗自琢磨,二姐到底是逃避,还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