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老奶作势要给姚三三下跪,鲍金东忽地站了起来,伸手把姚老奶拎到沙发上坐好。
姚老奶瞪着鲍金东,心里恨恨的,却不得不打怵三分。这个熊更霸拉的年轻人如今名义上是她家的孙子,其实说白了,跟她姚老奶并没有本质的关系,不是这几个孙女,从小叫她拿捏亏待大了的,姚老奶打心底里就认定孙女子们就该敬着她忍着她,可鲍金东不一样啊,这小子看着就有些横,要是脾气毛起来,翻了眼,认得她是谁呀!
姚老奶坐在沙发上,喘了几口粗气,干脆开始哀兵政策,拍着腿,张大嘴,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你说他两个孩子要是坐了牢,我也不活了。老大呀,咱可是一家子,你侄子做了牢,你这张脸也丢不起啊!……我干脆上吊死了算了……”
陆竞波皱皱眉,不意外地看到了宝贝女儿小脸皱起来了,小嘴巴不高兴地撇着,哇的一声哭闹起来。陆竞波一张脸立刻便黑了下来,叫姚小改:
“小改,把圆圆抱走,吓着孩子怎么办?”
姚老奶当然是不会顾忌这些,吓着了又怎么样?生了个丫头罢了,还是姓陆的,自家孙女她都没管过没顾过。但姚连发被女婿这么一说,自然脸上不好看,忍不住也埋怨起姚老奶来,他家招谁惹谁了?大晚上的跑他家里来哭嚎,吓着小圆圆了。
“小改,把圆圆抱走。”姚连发说着转向姚老奶,抱怨道:“妈,你说你这大年纪,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你这么拖腔拉调的哭,左邻右舍听见,还不得为我这出啥事了呢!”
其实不用人说,姚小改早已经放下筷子,几口喝光了碗里的汤,抱起女儿就走出去了,临出门时淡淡瞟了姚老奶一眼,却对着姚连发说道:
“爸,我记着,咱家不欠谁的钱吧?”
姚老奶一听这话,圆瞪双眼,正想冲姚小改发疯撒泼,姚小改却已经抱着圆圆扬长而去了。
姚老奶哭得更响亮了。一边哭嚎一边拿眼瞅姚连发,等着他心软屈服。
姚连发叹着气,说“:老二,不是我说你们,二文每次闯了祸,你们都帮着他擦屁股,惯的他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辣害,祸闯得越来越大,你再不让他受点教训,他哪能知道悔改?”
姚连发难得说了句像样的话。
姚二叔张张嘴,叹口气,没说出话来,旁边姚老奶抹着眼泪说:“老大,你好狠的心啊!他再怎么也是咱姚家的子孙,就算要管教,咱回家来好好说说他,真让他进了劳改队,他往后说媳妇都难了。”
“他现在说媳妇容易?”姚连发不留情面地堵了一句,“快二十的人了,谁给他提过媒吗?吊儿郎当的不正干,谁家闺女瞎了眼嫁给他?不是我说话难听,好苗子也叫你们惯成歪脖子树了。”
姚老爷子重重长叹一声,无语,姚老奶愣了愣,忽然拔高了嗓门,哭天抢地地数落道:“再孬是个儿子,再薄是块田地,孩子年纪小,谁能不犯点小错?咱还真能不顾他?”
“小错错到公安局去了?他快二十的人了,你当他****孩子呐?”姚连发气哼哼地说,“村里小青年那老多,人家怎么不来抓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