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潘阳神采奕奕的起床了,到楼下跟年轻老板要了两碗山城小面。
潘阳吃到一半的时候,唐玉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下来了,就跟没睡醒似的。
潘阳:“早。”
唐玉精神有点儿萎靡,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就在潘阳的对面坐下:“早。”
潘阳故意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唐玉总是冷若冰霜的小脸儿闪现一丝温暖的笑意,像极了他爸爸。
“很好,就好。”潘阳香喷喷的吃起了山城小面,并没有告诉唐玉真相。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唐玉蓦然睁大了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潘阳刚才说话的语气……
和梦里的爸爸好像!
不是用皮鞭打他屁股时的爸爸,而是捧着他的脸告诉他爸爸也想你时的爸爸……
错觉!
一定是错觉!
他是我朋友,不是我爸爸!
虽然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但唐玉看潘阳的目光不知不觉就柔和了一些。
“还看什么呢?”潘阳从面碗里拔出脸来瞥他一眼:“再不吃面就凉了!”
“哦。”
唐玉连忙答应一声,拿起筷子去夹面条,这时才发现今天的面没有放葱。
他是不吃葱的。
昨天他吃面的时候把葱挑出去了,没想到潘阳看在眼里今天就提醒了老板……
唐玉心里一暖,再吃山城小面的时候,就感觉今天的山城小面好像更香了……
“叮铃铃——”
伴随着大门被推开响起清脆的风铃声,潘阳和唐玉都下意识看向了门口。
只见走进来四个背负宝剑的青袍道士,个个身形矫健,步伐轻盈,目光锐利。
四个青袍道士扫了一眼潘阳和唐玉,见他们一个高大英俊一个娇小玲珑,看起来像是一对小情侣的样子,四个青袍道士也没多想就找位子坐了。
听得年轻老板说只能供应山城小面,四个青袍道士就一人要了一碗来吃。
其中有个大嘴叉子的青袍道士,大概是话痨晚期了,看潘阳、唐玉和年轻老板都不像是武道中人,就忍不住小声问其他的青袍道士:“诸位师兄,听说了吗?这次秋月真人会在天下剑道大会上宣布一件大事!”
一个大脑袋青袍道士问他:“什么大事?”
秋月真人?天下剑道大会?宣布大事?潘阳下意识看向唐玉:你知道吗?
唐玉秀眉微蹙:大概是宣布唐门依附峨眉的事儿吧……
“具体什么大事我也不清楚……”大嘴叉子青袍道士神神秘秘的说:“我就听说这件大事可能会关系到峨眉派的未来,秋月真人十分的重视……”
“废话!要不重视也不会在天下剑道大会上宣布!”大脑袋青袍道士白他一眼,又瞅瞅潘阳和唐玉好像并没有关注他们,年轻老板也坐在门槛上悠然自得的抽水烟,大脑袋青袍道士就压低了声音跟三个师弟说:
“我倒是听说各大剑派要在天下剑道大会上搞事情……”
其他三个青袍道士都来劲儿了:“赵师兄,快说说,说说,搞什么事情?”
“具体搞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大脑袋青袍道士也神神秘秘的说:
“但是今年的剑盟盟主,说不定要换人来坐一坐了!”
“哦豁!”其他三个青袍道士都是不约而同一声惊呼,大嘴叉子青袍道士兴致勃勃的说:“早就该换人了!剑盟四巨头以前都是轮流坐庄,自从武当俞真人羽化之后,一直都是秋月真人把持着剑盟,一晃六年了……”
一个大眼珠子青袍道士也忍不住吐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青城……”
“别闹!”其他三个青袍道士都无语了:“咱们青城连四巨头都挤不进去……”
大眼珠子青袍道士涨红了脸:“我说的就是咱们青城什么时候能进四巨头……”
“其实一百多年前咱们青城也是剑盟四巨头之一……”大脑袋青袍道士显然是真正肚子里有干货的,叹了口气:“可惜丈人、龙虎、白蛇这四口镇派神剑先后遗失,否则剑盟四巨头怎会没有青城一席之地?”
然后呢?然后呢?潘阳满怀期待的竖着耳朵偷听,然后青袍道士们却没有再说了,只是不约而同叹了口气,似乎败了兴致,唏哩呼噜只顾吃面。
吃完了面四个青袍道士付钱走人,潘阳和唐玉吃完之后也离开了有家饭店。
继续翻山越岭向峨眉山的方向进发,潘阳问唐玉:“你知道天下剑道大会吗?”
你不知道?唐玉一愣:这是常识啊!对了,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潘阳一直隐居在市井之中,又一心追求剑道,或许不太关注江湖之事……
想明白之后唐玉就耐心给潘阳科普:“天下剑道大会是剑盟组织的三年一度论剑盛会,主要是剑盟各派弟子切磋剑法和剑盟各派前辈论剑讲法,也公布剑盟重大举措和推选新的剑盟盟主。不过最近剑盟盟主都是秋月真人,秋月真人剑法最高辈分最大,所以担当剑盟盟主无可争议。
“剑盟四巨头其实是叫做四大剑派,分别是峨眉、昆仑、华山、武当。
“一百多年前四大剑派本是峨眉、青城、昆仑、华山,青城不知何故被后起之秀的武当顶替了,原来是遗失了丈人、龙虎、白蛇这四口神剑……”
“等一下!”潘阳忍不住问道:“丈人、龙虎、白蛇……这不是三口剑吗?”
你是剑仙还是我是剑仙?唐玉一脸古怪的瞅瞅潘阳:“龙虎是雌雄双剑。”
“我不太重视这个……”潘阳连忙洗白一波:“我一向认为剑是身外之物。
“真正重要的是——道。”
剑是身外之物,真正重要的是道……唐玉细细品味,顿时感觉自己境界上落了下乘,不禁自惭形秽起来。原本他见潘阳用的美工刀刀片太容易碎了,还打算送给潘阳一口飞刀。现在唐玉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潘阳这明显是到了“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境界!
他,差的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