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承允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目了然,他已经认定了她的罪。荣府有密道这件事,他也不知道,不过,那座院子的修葺是欧阳怀萱负责的,她偶然发现了密道瞒着没说也不奇怪。
欧阳怀萱把目光转向了伊又夏,“小狐狸精,是不是你在中间挑拨离间?你自己不得人心,被人整了,就来诬陷我!我的儿子中了你的蛊,被你迷惑了,但我清醒的很,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你不会知道我的厉害!”
她像一只愤怒的母牛,狂冲向伊又夏,扬手就要打过去,荣振烨如飓风般席卷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半空中攥住了她的手。
“您真的是疯了!”他暴怒的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他的妻子刚刚出院,正坐着月子,她就能如此狠心的下手去打她,跟一个疯子还有何区别?
“我没疯,疯得是你们,我看什么红衣厉鬼,什么逼宫,根本就是这个小狐狸精的圈套,是她自己自编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嫁祸给我,好把我从荣府赶出去,自己霸占整个荣家。”欧阳怀萱甩开荣振烨的手,嘶声力竭的吼叫道。
她可以想出让自己过敏,然后嫁祸给杜乐天的计划,小狐狸精怎么就不可以呢?她一向诡计多端,在自己身上耍个狠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一点都不奇怪,而且还可以一箭双雕。
她肯定很清楚自己肚子里怀得是个野种,借这个机会故意让自己早产,把孩子弄死。荣家顾虑她的丧子之痛,肯定不会再雪上添霜,让她去做亲子鉴定。这样她就能保住自己的名声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个小野种竟然命大,缓过来了。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把柄,好好的打一场翻身仗。
伊又夏未动声色,只是讥诮的瞅了她一眼,这是传说中的最后的疯狂吗?她未置一词,也没替自己辩解,她知道荣承允父子不会相信她的话。
虽然她是儿媳妇,但依然还是外人,该怎么处理欧阳怀萱,由他们父子三人自己决定,她不插手,也不插嘴。
荣振烨凌冽的看着她,目光充满了冷绝之色,“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妈咪,我会报答您的生养之恩,赡养您,但从今往后,您不再是我的母亲,我也不再是您的儿子,我们的母子关系到此为止。”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晰而有力,坚决而冷酷。
欧阳怀萱耳朵里像是颗惊雷轰然炸开,炸得她头晕目眩,“孽障……孽障……”她跌坐在椅子上,急血攻心,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伊又夏连忙掏出一粒药丸递给她,她担心欧阳怀萱会气到心脏病发作,早就为她准备好了药。
欧阳怀萱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定在幸灾乐祸,但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看着你乖乖从荣家滚出去。”
伊又夏没有说话,默默的把药瓶放到了桌子上。她知道欧阳怀萱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当年对母亲犯下的罪孽,她也是一样死不承认,所以她已经习惯了。
欧阳怀萱攥紧了拳头,就像死攥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你们要我搬到别苑也可以,但我必须见到亲子鉴定,否则我绝不离开。”
荣振拓脸上一块肌肉抽动了下,听到亲子鉴定四个字,他心里都火冒万丈,“亲情在您心里到底是什么?那个孩子还在ICU里,你不关心的是他的健康,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您这样的母亲,我也觉得十分的羞愧!”
“他是个野种,又不是我的孙子,我凭什么要去关心一个野种的健康,他就算死了,也跟我没关系,而且我看他自己的亲妈都巴不得他快点死掉!”欧阳怀萱嗤笑一声。
这话深深的刺痛了伊又夏的护犊之心,她不在乎欧阳怀萱侮辱自己,但绝对不许她侮辱自己的儿子。
“我的儿子,他是从鬼门关里爬回来的,我可以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您用这般恶毒的语言去辱骂一个还躺在ICU里苦苦挣扎的孩子,您不配做一个母亲,更不配做一个祖母!”她厉声控诉道。
荣振烨伸出手来搂住了她,她正在做月子,不能太激动。
“荣夫人。”他换了称呼,“我会让佣人替您收拾好行李,亲自送您去别苑。荣家的事不再跟您有关系,我的儿子跟您更没有关系,您要不愿走,我就让佣人抬着您走。”
这下子,欧阳怀萱像只被戳穿的皮球再也强硬不起来了。她总算看清了形势,现在是四比一,老公和两个儿子都站在伊又夏这边,她一个人身单力薄,连个同盟都没有。
她开始哭了起来,哭得伤心无比,凄凄惨惨戚戚。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含辛茹苦的把两个儿子抚养成人,到老了不中用了,不但享不到儿孙的福,还要受儿媳妇的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够了,给我到别苑好好的反省,不要再为老不尊。”荣承允低吼一声,走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出去,留下欧阳怀萱一个人。
欧阳怀萱气得想要尖叫。她认定这是小狐狸精的阴谋,故意诬陷她,害她众叛亲离,失去荣承允和儿子们的信任,她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当天晚上,欧阳怀萱就被迫离开了荣府。
杜乐天原本希望女儿在家里坐月子,但欧阳怀萱搬出去之后,荣府清净了很多,加上还有不少事务要处理,伊又夏决定就留在荣府里坐月子。
知道伊又夏担心孩子,在做月子期间,荣振烨每天负责到医院去看望孩子,然后拍下视频,带回来给她看。
虽然不能时刻在孩子身边,但伊又夏坚持让孩子吃自己的奶,因为母乳喂养对孩子的健康是最好的。她每天都用吸奶器吸好奶,让佣人给医院送过去。
他们给孩子娶了小名叫晨晨,他是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充满希望,充满生机和活力。
“孩子恢复的很好,再过一个月,他应该就可以从保育箱里出来了。”医生笑着对荣振烨说。
“虎父无犬子,我荣振烨的儿子,什么难关都能挺过来。”荣振烨满眼溺爱的望着保育箱里面的小儿子。他确实是个奇迹,他一生下来,就注定他会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当他回来的时候,伊又夏正起床要出门走走,他连忙拿起大衣替她披上,唯恐她受冻着凉。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看月子护理手册,坐月子的时候受冻是大忌,尤其在这寒冬腊月里,会落下月子病。
这个迷糊呆瓜又偏偏在生活小事上总是糊里糊涂的,一会自己跑去洗手间准备用冷水洗杯子,一会拿起凉水果就要放进嘴里吃,还要他眼疾手快,给她统统阻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最严重的是她晚上睡相差,爱踢被子,害得他要时刻惊醒,替她盖被子,以防她冻着。
所以,这段时间,她在做月子,而他在做看护。
每天她的食谱,也是他亲自制定的,营养、健康。
在伊又夏走下楼梯之前,荣振烨就已经吩咐佣人把大厅所有的门窗都关闭了,以防寒风吹进来,伤着他老婆。
伊又夏微汗,觉得他太过紧张了,可是大魔王霸道独裁的脾性她是清楚的,她只能遵从,不能违抗。
佣人端来了乳鸽汤,这是给伊又夏催奶的。
伊又夏喝完之后,转头瞅着荣振烨微微一笑:“老公,我长胖没?”
“就一个地方长了。”荣振烨邪魅的勾起嘴角,眼神落在了她的胸前,这里已经迅速从D杯升到了F杯。
伊又夏狡狯的眨了眨眼,“这里是属于宝宝的,跟你可没关系。”
荣振烨的目光已经迅速升温,一抹火焰在冰眸里放肆的燃烧,他已经隐忍了好几月,体内的欲求就如积压在火山下的熔岩,汹涌的滚动着,等待猛烈释放的一天。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何况那里,我只是借那小子用几天而已,随时都要还回来。”说完,铁臂一伸,就把她拉进怀里,两只大手霸道的抓住自己的私人财产,宣告主权。
他的手指微微用了下力,就有甜汁分泌出来,伊又夏惊呼一声,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哪里肯轻易的放过她,直接解开她的衣服,吻了上去,把上面的甜汁吮的一干二净。
“冰葫芦,你禽兽,抢宝宝的食物。”伊又夏轻轻捶打他的肩,有种小夫妻打情骂俏的感觉。
荣振烨邪肆一笑,微微抬头,“左边租给他,右边我自己享用。”
“不行,他现在食量可是越来越大,一个哪里够吃?”伊又夏咯咯笑道,现在每天早中晚,她让佣人送三次奶,孩子吃不完的,就放在冰箱保鲜。
“别担心,我给他请奶妈子。”荣振烨一边侵扰她,一边用着含糊不清的声音说。
伊又夏娇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一头乌黑漂亮的秀发揉的乱糟糟的,“不行,我的孩子只能吃我的奶。”
荣振烨的薄唇慢慢上移,温柔的吻了下她娇柔的红唇,“老婆,你该体谅一下为夫,为夫已经很久没有吃香喷喷的迷糊呆瓜了。”说完,就摆出一副欲霸王硬上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