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徵笙给谦宝检查了身体,说是他水土不服才发烧,给他打了针后,谦宝的烧才慢慢的退下来。
之后,别墅里多了一个林徵笙,郭婷不但不觉得怪异,反而觉得安心,每天按照林徵笙安排的食谱吃饭,适量的锻炼身体,经常出去散步,看着大片的花田和大片的葡萄园,她的心情顿时开阔了许多。
庄园里一切都很好,可许之桓这边却非常的不好。
他昏迷中,感觉自己好像穿越了一般,可又好像只是在梦里,那种真实的梦境般的情况,让他一度很迷茫。
梦里,他遇到了一个师傅,师傅要教他武功,问他愿不愿意学,他只想离开那里,师傅问他还想不想报仇,许之桓一愣,顿时想起来,他大仇没有报,而他的仇人不是别人,正是北辰家族的家主,想要报仇,谈何容易。
他答应了学武,在师傅的教导下,他学的很认真,每一招一式,都学的特别认真,时光流逝,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他和师傅最后一次比武,他赢了,师傅对他说,现在你可以去报仇了!
许之桓顿时豪气大涨,就要离开,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茫然了,这里到底是哪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就发现自己身上插满了管子,而周围摆着各种仪器,病床边,好几个穿着白色大褂,带着口罩的人忙碌着,见他醒来,就把他身上的管子一根根抽离。
直到身上的管子全部被拔下来,许之桓才猛地一抖,震惊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哪里?他为什么在这里?
还有,他刚才不是和师傅在比武吗?他还记得师傅刚跟他说凭他的武功可以去报仇了,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实验室的玻璃门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黑衣男人,男人看到许之桓,恭敬地鞠躬:“表少爷,恭喜您成功完成实验,家主在等您!”
许之桓茫然的目光慢慢的变成震惊,他突然从床上下来,只觉得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他单手支撑着身体,望着那个男人,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面无表情的解释说:“表少爷回来的时候遇到维西夫人的人刺杀,肩胛骨上中了一弹,昏迷过去,表少爷没有任何的防身本领,在北辰家族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家主觉得让你进行了一种实验,将学习芯片植入您的记忆中,您昏睡了整整两天,在梦里所学习到的一切,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您的记忆中,成为了您的一种本能,有了这些记忆,您的身手将会大大的提升,还请少爷即刻与我见家主!”
许之桓目光变了变,十年的学习,居然真的只是一场梦,而且他才仅仅昏迷了两天,但那场梦境实在太真实了,让他看现在这个世界,还有种虚幻的感觉。
黑衣男人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立马就有人捧着一套西装进来,许之桓愣了一下,冷哼一声,接过西装就进了卫生间。
将门紧紧的关上,许之桓背靠着墙壁,胸膛不住的起伏着。
是梦,真的是梦,那十年的时光,居然只是一场单调的美梦,而目的就是学习那些武功。
他抬起双手,看着自己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着,然后握紧成拳。
他来北辰家族,不是为了继承北辰家族的,而是为了来报仇的。
自从亲眼目睹父母在眼前双亡,许之桓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想要报仇的念头。
如果说十年前苏静好提出分手,他伤心离开,却没有仔细去追究原因的话,那就是因为他当时心里不仅有爱情,还有仇恨。
伤心之余,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报仇,他远赴重洋,学习厨艺,只因为他的父亲是国内外知名厨师,他想继承父亲的志向,他四处求学,除了一边学习厨艺,还一边打听北辰家族,渐渐地,他发现北辰家族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比他想象的还要遥远,他不管怎么努力,连北辰家族到底在哪里,都摸不清楚。
他是什么时候放弃了报仇的呢?
那是在遇到郭婷的前一个月,他去一家银行的时候,发生了一起抢劫案,劫匪手里拿着的是真枪,当时他为了救一个女孩,朝劫匪扑了过去,结果,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眉心,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结果,就在他全身血液倒流,等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冒出了一批人,他们手中的武器比劫匪更加强大,只听到一阵枪声,劫匪们全部死亡,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而这中间只用了短短的半分钟而已,一切就悄然结束了。
他当时只以为那些人是劫匪的仇人,心里没有多想,等他起身的时候,那群人中,有一个人走向他,在他地面前停下,他吓了一跳,那个人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不要试图调查北辰家族,那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那些人突然就销声匿迹,怎么也找不到。
这件银行抢劫案引来了警察,许之桓被当成了证人接受调查,当警察询问过后,许之桓要求见一见警察局长,只说有很重要的情况要说,警察局长见了他,他只说了一句:“北辰家族参与了这件事。”
说完后,他发现局长脸色大变,并且警告他不要再提北辰家族,他不甘心,询问北辰家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局长无奈,就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他,让他不要惹祸上身。
从那天起,他就知道了,北辰家族是他所无法企及的存在,那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好茫然,父母亲人全都不在了,恋人也提出了分手,仇人那么的强大,他顿时颓废无比,茫然不知所措,总觉得世界之大,他顿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
直到一个月后,他救了郭婷……。
已经打消了报仇的念头那么多年,如今仇人就在眼前,许之桓却依旧一片茫然。
他换下病服,穿上整齐的西装,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许之桓第三次见北辰家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十年前,那一次,他父母双亡。
第二次的时候,是几天前,他刚下船,进入庄园,就遇到了刺杀,然后就看到了他,但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就陷入了昏迷。
而这次,是第三次。
他站着,而他坐着,许之桓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渺小的宛如蝼蚁,仿佛永远也无法达到他的那种高度。
他抿着唇,全身都紧绷着,嘴唇抿的几乎发白,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