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慢条斯理的将那散落一地的文件,捡起,整理好,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就像他人一样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看着夏灵儿暴跳如雷的样子,秦墨改回以往玩世不恭的作风,饶有兴趣的托起她纤细漂亮的下巴,戏谑道,“妞,来给爷笑一个。”
夏灵儿怒不可遏的拍掉他的手,抓起一旁的文件又准备再次朝他丢去,秦墨动如脱兔,跑出门去。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夏灵儿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一皱,眸光暗忖,她爹地今天怎么会突然来电?他到底是怎么意思?
这么多年来,每次夏灵儿带着小思涵回夏家,夏堂从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从未正眼看过她们母子,尽管她拥有萧寒留下的思涵集团。
他一直觉得夏灵儿是夏家的屈辱,他夏家乃名门望族,夏灵儿乃大家闺秀,本该门当户对的明媒正娶,可她却在巴黎的时候与萧寒发生了关系,还为她生下了儿子。未婚先孕对保守古板的夏堂来说,那是一种硬生生的屈辱,她给夏家留下了污点。
夏灵儿气不过,与夏堂发生了争吵,夏堂直啷啷说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也从那以后,给小奶包留下了心里阴影。
之后,因为小奶包的厌恶,夏灵儿也索性真的不再回夏家,每次只要安月和夏流明想念小奶包了,就会过来接他到夏流明名下的房子里小住几天,或是直接住在她的山上别墅里。
清澈的眸光闪过一抹别人不易觉察的忧伤,虽然她长这么大,夏堂总是对她忽冷忽热的,她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会不会不是夏堂和安月的亲生女儿,可是安月和夏流明却对她是极好的,也是这样的溺爱打消了她那些怀疑的想法。毕竟血浓于水,就算是她真的不是他的孩子,那为了报这份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她也得接这个电话。
眼框不自觉的湿润了,夏灵儿抽纸巾擦了把泪,深深的吸了下鼻子,接起了电话。
“喂!爸!”夏灵儿淡淡地道。
“灵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一个人在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况且,还带个孩子,一定很辛苦吧!”那头,夏堂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这道声音虽然不再像以前那么洪亮,但却依然精神抖擞,依然是那么的稳重,还是她小时候最爱听的爸爸的声音。
“爸,我很好,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夏灵儿也开门见山,不想再叙旧。
“今晚,带涵涵来家里吃个饭吧!”他说得有气无力,没有了往日里的严厉,让夏灵儿突然有种错觉,是不是她的耳朵出了听觉障碍问题?
他平时不是都很讨厌她的小宝贝吗,每次见面都是小野种,小野种的叫,让夏灵儿听得极为刺耳。
“爸,你不是……”夏灵儿话未说完,便被夏堂截住了。
“灵儿,咱们父女哪有怎么隔夜仇啊?那时,我只是太气愤了,你也知道我这暴脾气,只要一上来了,就挡不住。再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就当是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惊喜好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知道我真的做错了!我对不起你,灵儿!”
若早在以前,夏灵儿面对夏堂这般煽情的话,她肯定会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但现在经过风雪洗礼的她,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的话,她隐约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