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马车停稳,陈浪旋即跳下,怒气冲冲走进饭店。虚公子也想跳,可马车没停稳前他怎么敢跳下去呢?
“客官,里边请。”店小二满脸堆笑。
陈浪没有理睬店小二,火急火燎地阔步跨上楼梯。这家饭店看上去比较高端,想必那臭道士骗得五两银子后,便来打牙祭。
呸!
陈浪顿时火冒三丈,脚底频率不由自主地加快。臭道士坐在二楼靠窗位置,窗户很大,因此从道路上可以看见他的背影。
喝点小酒、吃点小肉、听点小曲……
生活实在惬意!
老道眼神迷离地打着节拍,心中盘算那五两银子还能再吃好几顿。忽然,耳畔悠扬曲调戛然而止,老道兀地睁开眼睛,看见威风凛凛的陈浪。
陈浪彪悍,浑身透着一股老子就要来找茬的狠劲,唱曲姑娘被陈浪所震慑,喉咙里硬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同样被震慑的还有正在享受的老道,不过他比唱曲姑娘冷静一些,脖子一梗,老道吞吞吐吐:“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陈浪在老道面前坐下:“因为发现你这个不要脸的老骗子,所以我来了。”
“何出……此言?”老道皮笑肉不笑,表情看上去很是别扭。
“你那狗皮膏药根本没啥用,五两银子还我吧。”陈浪冷冰冰地板着脸孔。
“得半个月,贫道给公子的药方,半个月之后才能生效。”老道辩解。
“哼,以为我会信吗?别再痴心妄想了,银子还给我。”陈浪开始敲桌面。
嘭嘭嘭~
每一下都敲得老道心惊胆寒。
“既然要我还钱的话,你也得将我给你的东西退回。”老道忽然急中生智。他首先盼着陈浪已经将东西吃进肚里,其次就算陈浪将东西退回的话,老道也可以说此物并非原物,从而耍赖。
“你跟我回去就行,我将东西还给你。”陈浪脱口而出。
切~
看这少年器宇轩昂仪表不俗,或许乃大户人家。到他家肯定免不了一顿打,还谈什么耍赖?
“好吧,银子先退回。”
老道微微垂首,假装从怀里掏东西。他用眼角余光观察陈浪,放在桌下的双腿却已经缓缓抬起蓄势待发。
好巧不巧,丁虚此刻正好上楼,看见陈浪,丁虚喘道:“原来在这,害我好找。”
陈浪扭头准备答话,忽然察觉对面影子掠过,定睛瞧去,恰是老道借陈浪分心之际,从二楼窗户跳窗逃离!
想跑,没门!
陈浪嗖地起身,又嗖地跳出窗户。他与老道的连续性操作,看得二楼的诸多吃客与唱曲姑娘瞠目结舌。
唯有丁虚,捂着突突直跳的胸腔摇头:“悲催啊,刚刚才走上来,又得下去。”
老道年轻时曾经修炼过,虽然练得不怎样,但好歹也算有点武力值。他看准了跳到路面,顺势再朝前滚一圈卸力,紧跟着低头俯冲,连续踉跄四五步之后,渐渐地站稳身形。
陈浪在空中屏住呼吸,轻巧落地。朝着老道逃跑的方向,陈浪拔腿狂奔,估摸就要追上,陈浪足底轻点,飞腿踹向老道后背。
“嘣!”
老道被踹个正着,身体骤然跌向路面,眼看就压摔
个嘴啃泥,老道忽然单手在地上用力一撑,竟然反向腾起,狠狠向后甩出鞭腿。
不错!
陈浪举起右手手肘,挡住老道攻击。转瞬陈浪切出左手掌刀,直袭老道小腿当面骨。老道见状急忙收身,勉强避开陈浪攻击。
“有两下子嘛。”老道挑起眉头。
陈浪暗暗催动灵源,此刻他不说还钱,就准备跟老道打一场试试。
周围路过的老百姓自动闪开,给陈浪和老道留出发挥空间。
“你想怎样?”老道黑着一双眼睛。
“原本只想要你还钱,但现在,给你做个选择,打赢我就放你走,打不赢,我便送你去衙门。”陈浪冷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道颔首。
话音未落,老道便迅猛冲向陈浪,右手张开的五指,抓向陈浪面门。陈浪轻轻闪开老道的攻击,接着侧身切出掌刀,打向老道暴露的腋下。
“哼!”
老道低头一声闷喝,右手旋即朝旁侧开。跟着他抬脚,踩向陈浪膝盖。
陈浪掌刀攻击时恰好有个膝盖朝前顶的动作,这一下,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砰!”
老道足底蹬在陈浪膝盖,陈浪单腿一弯,身体无法控制地朝前扑。老道趁机握拳轰向陈浪鼻子,这一拳轰到,定叫陈浪粉碎性骨折。
面对咄咄逼人的拳头,陈浪不敢怠慢,他挥掌在空中挡住拳头,一声脆响,双方来了个硬碰硬。
陈浪只感觉掌心火辣辣疼,但他咬紧牙关,不但不撤,反而五指向内收紧,用力握住老道的拳头。
“啊!”
陈浪体内所有灵源朝手掌涌去,紧跟着手腕用力,慢慢地朝旁边掰。
老道想稳住,跟面前少年拼一拼力气,可当他发现自己拳头不由自主转动时,便晓得拼力气肯定拼不过了。
看准时机,老道横向摆出左拳,携带呼啸破风之音,砸向陈浪右侧太阳穴。
陈浪见状索性蹲身,这一蹲突如其来,由于老道右手被牵扯,因此只能跟随陈浪俯身。
有破绽!
陈浪躲过老道的摆拳攻击后,立刻改变身体轨迹,他刹那由蹲身改为暴起,同时对准老道下巴,狠狠使出一记勾拳。
“嘭!”
但闻骨头相撞的声音,老道被打得七荤八素。他本来就上了年纪,挨了陈浪一记迅猛勾拳,下巴突然好像错位了。
陈浪打得兴起,乘胜追击轰出一套组合拳,老道唯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再两分钟,老道干脆也不招架,直接仰面躺在街道,输得彻底。
“不打了吧。”
丁虚在陈浪身后小声提醒。
陈浪收拳,和丁虚一起将老道丢到车厢地板。然后两人上车,摇摇晃晃地抵达昨天才去过一次的南城衙门。
衙门庄严且威武,陈浪懒得抛头露面,于是叫丁虚和车夫带老道进去投案,而他却坐在车厢里边闭目养神。
但是,没多久车厢帘子忽然被掀开,陈浪警惕地扭头,竟然看见孟野。孟野用极小声音告诉陈浪:
“刚才碰见丁虚送来的老道士,瞬间就想起上回衙门逮了个差不多的老头,那老头被逮时腰间挂着酒壶,就连后来坐牢,都经常扯开嗓门要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