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园倒是有小女孩强行亲过他,后来他怂恿另一个追求者小女孩和她打架,对方知道他威力之后,就再也没有类似的烦恼。
现在看来,多多是他平静生活中唯一的浪花,不过现在他也不会怂恿女孩了。
毕竟这小浪花来之不易,是生活还算意外的乐趣。
多多强吻了苏越,后知后觉涨红了脸,不敢回头,一路小跑回了宿舍楼。
等走进寝室楼里,多多还有些懵,自己这就这样坐到了?
看来自己有开山头做劫匪的天赋。
回头看了一眼,苏越的身影还在门外,多多挥了挥手,挺拔的身影才慢慢的的消失在门后。
多多心情大好,看了看阿姨似乎不在屋子里,心下暗喜,正想偷偷溜上楼。
“站住!”
一声霹雳,吓得多多立马停住了脚步。
宿管阿姨不知道从哪里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
“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有夜禁吗?小小年纪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有点儿危机意识吗?你这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学校怎么向你父母家人交代,你爸妈那得多难受啊……”
宿管阿姨的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劈头盖脸的一顿臭训,听得多多不自觉的挠了挠耳朵:“阿姨,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您就放过小的这一回吧!”
说好了利用大神美色,结果因为“突发意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好在苏越人不在,名字也是极其好用的。
多多眼巴巴的看着阿姨,一脸的可怜相,眼里甚至有水雾弥漫,“因为老师给布置了实习作业,我只好按照要求工作,找了苏越学长帮忙,但其间出了点小意外,加班到现在,我也没脸回去见父母,您就开开恩吧。”
“你说什么,苏越?”
阿姨眼底有亮光,“刚刚我就看那孩子身影眼熟,原来是我们学校的大才子苏越啊?哎哟,怎么不叫他过来。”
“这里是女生宿舍,他来不好吧。”
“既然这样啊,我也不为难你。”
看着多多可能是苏越朋友,以后常来往,宿管阿姨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多训了几句,这才大手一挥,放多多上楼去了。
“谢谢阿姨,阿姨你最美!”
多多丢下这句话就欢快的爬了上去。
心下还非常仗义的想着,为了李呐的终生幸福,自己受这点儿苦也值了!
当然,这苦受的有点甜滋滋的。
苏越送完多多后回家,路途有些遥远,到家已经将近凌晨。
因为已经成人,加上工作原因,苏越搬出来后,这里公寓只有他一个人住,他一个月有半个月时间都在加班睡在公司,偶尔公寓会有钟点工定时打扫,房间大部分都空着。
他开门时,眼睛习惯性要迎接黑暗,谁料门开,他一抬头,却见客厅有昏暗的灯光传来。
是最基础的照明,借着这微弱的灯光,他隐约能看到沙发上做着一道人影,那人背对着自己,宛若雕塑一动不动。
苏越下意识皱眉,跟着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从容不迫换上家具鞋子,缓步来到那人面前。
随着距离缩进,苏越渐看清了那人眉眼,如自己所料一般,他正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茶几上还摆着空掉的红酒杯,映衬着他解开两粒扣子的衬衫,整个人气质本该显得慵懒,但偏偏,却让人放松不下来。
苏越没有坐下,而是朝男子微微一笑,“小叔。”
声音一贯的碎玉儒雅,然而尾音却多了一丝谨慎。
男子微微抬起头来,睨了他一眼,“怎么才回来。”
低沉磁性声音一如既往醉人,余音更多是冰渣子一般的寒冷。
像是将棱角分明的冰块扔到调好的鸡尾酒中,寒气扎人。
苏越抿唇,“小叔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有女朋友了?”
苏越没有做声,他想要伸手去开灯,结果指尖刚碰到玄关时,一声细小破空声擦过耳边,他下意识缩手,“噗”一声响,在定睛一瞧,才看到玄关边多了一枚拨入蝉翼的刀片。
“小叔一直这样高冷。”他不以为意一笑,避开刀片,将等打开。
“你也还是一直谨慎灵敏。”
水晶灯将光明洒下一瞬间,苏越觉得刺眼眯了眯眼,旋即回头看向沙发上的男子。
“是爷爷让你回来的吗?”
再看一眼门口的皮箱,苏越摇头叹息。
他这小叔从他出生以来只见过三次面,一次百日宴,一次是他十三岁的时候,这小叔带着一个女人回来,那时他还小,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来路,只知家里死活不同意两人的婚事。
在那女人自杀那天,苏越得知了这小叔的名字,叫苏痕,谐音狠,刀锋一般冷厉的名字。
再之后,这传奇一般的小叔便开始杳无音信。
他确实对得起自己的名字,行事漠然冷血,只是偶尔逢年过节,会给奶奶发一些照片信息,证明他还活着。
这么多年,他连电话都不给家里一通。
苏越时常能看到奶奶抚摸着那些照片在床头流泪,好奇的他也偷偷去看小叔的信息,不过从照片中传来的信息毕竟有限,只从标识的建筑物种知道他在巴黎、在布拉格、在拉斯维加斯……
照片中他的脸一如既往的消瘦,眼型狭长,乍看慵懒,实际深藏一丝隐晦的冷厉。
现在见到本人,比照片更加锋芒毕露。
他出去这么多年,家里不直言说,苏越也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么多年混出的黑白通吃均有势力,他出行皮包里不带衣服,而是最实用的金钱。
一箱子钱助他挥霍、作乐、行踪不定。
“你还没回家去,直接来我这了?”
灯光下,苏痕半长的发丝遮住了狭长的眼,不知何时他已经点燃了烟,细细长长的苏烟在他指缝间燃烧,明灭的火星像是他阴晴不定的性格。
“我不打算回去。”
“爷爷他……”
“我这次回来是为你,这么时间,我也默默观察过你这苏家小辈独苗,自己成立了建筑公司,很不错,我相信是你块料。”
“可是小叔,我很喜欢现在自己的工作,并不想接你的……人脉。”
苏越说的很委婉,苏痕却皱了眉,在他开口之前,苏越又补充一句,“我喜欢一切在我掌控之中的生活。而你的生活刀锋添血,恰恰相反,赌的完全的运气。”
苏痕这次微微扬起眉梢,没否认也没肯定。
“有药吗?”
“什么?”
苏痕将他夹着苏烟的那只手抬起来,苏越才见到他右侧小腹处衬衫****。
他知道,那不会是水渍。
“家里的止血药根本就不够你这伤口。”
又是一身的伤。
苏越有些没好气,从来波澜不惊的性子,除了多多以外鲜少的破了例。
出门买药、回来给他包扎、两人沉默以对,终于在忙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才相继休息。
卧室墙壁挂钟“滴答”作响,如苏越此刻的心,当初爷爷逼死了苏痕心爱的女人,他才成就今天大业,如今他突然回来,说倦了要将一切托付给自己……
他又会以什么方式来逼迫?
苏越却知道,因为苏痕归来,自己生活将不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