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论什么？”莫邪端着一杯红色液体出现，只有蓝小妖知道里面的东西不是红酒。

“跟牙叶讲讲我们的故事。“

“是吗？我也很想听，总觉得你从葡萄树下把我救下来的那一段，永生难忘。”

“的确，永生难忘。”

蓝小妖轻轻叹息。

海面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然而他的眼睛里却看向远方，又淡淡说到：“我看到前面有一艘船。”

“嗯，我看到船里有明亮的灯光。“

实事上，那是他们的幻想，因为那灯光代表希望的追逐。

牙叶忽然觉得很尴尬，也说不上什么话。

“我先去看看颜妮，你们聊！”

蓝小妖点点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很乖巧。

“小妖，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救我？”

“什么？”她想装傻。

“千年前，你姐姐有蔓藤法术把我梱在葡萄树下，你为什么要救我。”

莫邪傲气十足地仰躺在甲板躺椅上、外表看上去很懒，表情却十分认真。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了苏家百余口人？”

“不是我。”

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蓝小妖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否认，她有些相信。

“那姐姐呢？为什么不救姐姐，而是救我？”

“因为是你救了我。”他回答。

“为什么你也不救姐姐呢？”

虽然她没有理由埋怨他，可是，她宁愿活着的是姐姐，或者两个人都活着。

“你姐姐，或许没有死……”

“什么……”

“我赶到苏家，看到你晕倒在地上，并没有被僵尸咬。而我到处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你姐姐的尸体，所以她肯定没有死。但千年已过去，面目全非，如果她变成僵尸，那她或许没死，如果她是人类，早已不在人世。”

“为什么全家都被僵尸咬了，唯独我一个人没有。”

“不知道。”因为你是纯血种呐，喝了你的血必死无疑。可是莫邪现在不能把这个原因告诉她。

虽然曾经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但从小就有着苏家的记忆，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在想，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他的。

“因为，那时候，……感觉好像认识你很久似的。”

莫邪淡定的瞳孔微微缩放，内心有些不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记忆的碎片吗？

“小妖啊！小妖！”

他经常这样叹息，却不知道他在悲伤或者惋惜什么？

“我感觉你在筹备一个计划，并且已经筹备很久，我想知道，我在这其中起到什么作用？”

“你不用知道。”

“如果你不说清楚，请在下一个港口让我下船……”

莫邪快步走进蓝小妖，让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双血红色的眼瞳沉稳地俯视着她，他与蓝小妖之间的距离，近到即使只凭着灯光，也可以清楚地看见那褐色的睫毛。

“你想怎么样？”

“你敢保证，你知道之后，依然还能冷静。”

莫非，她将成为阴谋的炮灰，所以他警告她冷静。

“也是时候告诉她了吧！去南城的话，她也必须知道一切吧！

沐凌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对着蓝小妖抛了一个媚眼。

“莫邪……”她是第一次直称呼他的名字。

“大约在一千年前，僵尸国度发生政变，莫敬杀兄弑父，我们的妹妹被母亲用妖精的灵力化为人类，放到苏家大门口。后来，我和莫邪受母亲的嘱咐，一定要找到妹妹。并且，我们被驱逐到人间。从此，僵尸国度的出入口被破坏，很多僵尸从出入口出来危害人类。而南城就是僵尸国度出入口最频繁的地方，当年苏家是驱魔师，也是僵尸最惧怕的人类，所以他们群体攻进苏家，只留下你一个人活着。因为你是僵尸国度的公主，流着纯血种的血，如果他们喝了你的血，必死无疑，所以你活下来了。”

沐凌风的讲述让蓝小妖的确无法冷静。什么叫‘一定要找到妹妹’。如果是妹妹的话，这些年来，她对莫邪的心意简值让她自己无地自容。

“妹妹？”

“并不是亲生的，你是我母亲从妖精国带回来的僵尸。”沐凌风的母亲是妖精。

看到蓝小妖疑惑不已，沐凌风打算把知道的都讲给她听，虽然此时莫邪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他也没有阻止。

“莫言是我们的父亲，我母亲沐娜是他的情人，而我是私生子，只有跟着母亲姓。而莫邪的母亲是僵尸国的公主，所以他的力量比我的强大。而你，来路不明，是我母亲把你从妖精国带回来的僵尸，说不定是谁的私生子，打算把你混进妖精国里生存。母亲非常喜欢你，莫言就把你封为僵尸国度的公主。”

“僵尸国的公主？”蓝小妖突然瞪圆了双眼。

一下子了解这么多事情，她有点消化不过来。不止是惊讶，而到头来，她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婴儿，离奇的身世。

还是定义为莫邪的妹妹，僵尸国的公主？

“为什么会是他的妹妹？”如果他是哥哥的话……

“我的母亲把你抱回来的时候，天师预言，你将为辅佐莫邪成为拯救僵尸国度灭亡的神女，所以，就被封为了僵尸国的公主。”

“这么说来，这些年，我一直怪罪莫邪，怪他把我变成吸血僵尸，怪他给予我一切痛苦。然而，实事上，我自己本身就是僵尸？对吗？”

蓝小妖看向莫邪，寻求答案，换来的是沉默。

他的眼睛一直瞟向大海的远方，很安静，很悲伤。原来，一直痛苦的自己，将所有的罪都施加在他身上，而他只有默默的承受。

如果不是沐凌风这个大嘴巴说出来的话，他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呢？

“你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些事的哦！”

“这么说，牙叶也知道，新月三人组也知道，莫仇也知道，就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是的。”沐凌风还在继续挑拨离间，那是他擅长的。

莫邪还是无动于衷，平静的看着海面上的浪花。

“告诉我？”

“我说过，叫你冷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