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怎么冷静，这么重要的身世之迷，她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并且，如果不是沐凌风说的话，他打算一辈子承受她的责怪与憎恨吗？

难怪他总是说，小妖啊！小妖，不要用这种仇视的眼神看我。

当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难受吧！她本身就是一只僵尸，做了十八年的人类，一直无法接受自己是僵尸的身份，所以他选择隐瞒。自己将一切的罪揽下，让她憎恨他也好，总之不会憎恨自己吧！

……憎恨自己……

蓝小妖忽然意识到，她自己到头来居然憎恨的是自己。

于是，她沉默了。

莫邪从她的眼神里窥探出她的心事，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如此，所以才刻意隐藏，虽然知道她总会有知道的一天，但不知道为何，还是会心疼。

身为僵尸，憎恨自己么？

“小妖，坐过来！”他如往常一样霸道。

“你到底……”对我是怎么样的感情？她始终说不出来，最后转身离开晚宴，回到莫邪的房间里，因此，此刻她无处可去。

“小妖……”

是牙叶的声音，可能是莫邪让她安慰她吧！这个时间，他不敢靠近她。

牙叶看到小妖的时候，她双手抱着膝盖卷缩在莫邪大床的角落里，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空洞无比。

“小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小妖……僵尸有什么不好呢？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帮助我杀掉很厉害的厉鬼，不是吗？”

“小妖……莫邪，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不知道这个时候，她突然说这们干什么？

“小妖……，莫邪仰头的时候，就是他眼泪快要流出来的时候，你知道吗？”

他有眼泪吗？在记忆里，那个男子即霸道，又腹黑，完全让人猜不透。

“小妖，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多么珍视你，只有你不知道。”

是吗？只是你牙叶没有了解他而已。

牙叶每说一句话，她都在心里辩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否认，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真心的答案，至少现在，她应该抛下一切，继续问沐凌风，到底到南城有什么计划。

“牙叶，如果你是一个出生来路不明的小孩子，你会悲伤么？”

“不会，因为不用担心父母安危，也不用因为自己职业的关系，而考虑他们的感受。”

牙叶的父母一直不喜欢她做驱魔师，说一个姑娘家家，总是天天和鬼打交道，怎么嫁得出去呢？

只是，蓝小妖的是有父母的，不是吗？那对苏家夫妇，虽然至今面容已模糊，但至少曾经幸福过。

什么来路不明的说法，把它抛到脑后吧！就算憎恨自己，也应该把自己的身世找回来。

为什么既然是僵尸，却还有一颗心。

为什么会是来路不明的孩子。

为什么会是他的妹妹。

所以，目前最主要的就是这几件事，怎么能这样颓废呢？

“牙叶，能抱着我睡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