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雯下午还要去上班,一顿饭吃完也就罢了,有再多的话也只能等到下次去说。
三个人离开后,权司墨他们四个人也很快就收拾收拾离开,尤其是沈曼生,赶着点的要去趟法庭阅卷,于是各自分道扬镳。
秋棠腿伤好了之后,又休息了半天,当天下午跟着权司墨往山上去看奶奶了。
魅蓝总该在她出现的时候出现,坐在副驾驶上,一副天打雷劈都让她不为所动的表情。
肖靖兢兢业业的开着车,也是不说一句话。
权司墨更是闭着眼养神,拒绝任何人打扰的样子。
“唉……”秋棠自己数着,自己已经是第三十五次叹气了。无聊啊!无聊!
“太无聊的话,自己下山,跑着去山上。”权司墨微微睁开眼,看了秋棠一眼。
“你明知道不可能。”秋棠吐了吐舌头,“不过我的确是无聊,你们好歹说句话啊!我不想一个唱独角戏。”
“你不是经常这么做吗?”权司墨漠然出声,“在医院里这些天,腿坏了,嘴上功夫却一点不减,说的人心烦。”
“那我听歌了。”秋棠扁扁嘴,拿出曾经泡过水的那手机来,戴上耳机,刚要听,想起什么,又偏头问权司墨,“墨总,听歌吗?”
秋棠捏着右边的耳机,眼神俏皮。权司墨看了一眼,还没说要不要听,秋棠已经主动的将耳机递了过来,将小小的耳机塞进权司墨的耳朵里,“可好听了。”
舒缓的前奏声响起,秋棠已经微扬着嘴角随着音乐轻轻晃动起身子来。
权司墨抿抿唇,又是那首《至少还有你》,她还记得秋棠唱这首歌时的样子,像璀璨的明星,让人忍不住被吸引……权司墨索性不再动,跟秋棠一人一个耳机,静静听起歌来。魅蓝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个人的样子,觉得他们像是从画报里走出来的一样,美好又般配。
秋棠听着歌的时候很安稳,安稳了一路。直到快下车时,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耳机,只是收耳机的时候,无意中瞥到权司墨左手手腕露着一点红色,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权司墨,你手腕破了?”
“什么?”权司墨皱眉问了一句,一见秋棠盯着的地方,连忙缩回手,别扭的用右手将耳机拔下来,冷哼,“你看错了。”
说完,正好肖靖将车停下,权司墨一侧身,从右侧下了车。
秋棠一吐舌头,“好心当成驴肝肺。”
“奶奶!奶奶,小阿棠来看你喽!”一进别墅大门,秋棠又喊了起来,一边四处找着老太太的身影,“奶奶藏起来了吗?”
“幼稚鬼!”老太太从二楼下来,仿佛没看秋棠似的,只招呼权司墨,“司墨啊,来奶奶这边!好好让奶奶看看。”
“奶奶,您就不看看我吗?”秋棠一脸委屈的凑到老太太身边,“好久没来了呢!”
“你还知道啊?”老太太一脸不乐意,“自己不来也就罢了,还把我们魅蓝带走了,真是只坏乌龟。”
秋棠叹息一句,忽然搂住老太太,笑道:“奶奶,这不都还回来了?您开心了吗?”
老太太傲娇的扬了扬头,嘴角拼命压着笑意,“小乌龟要是再去做晚饭的话,我就更开心了。”
“好嘞!”秋棠爽快的答应,将包包放下,撸起袖子,“奶奶想吃什么?”
“吃点清淡的吧!”老太太终于算是和蔼的开口,看了权司墨一眼,“乖孙,可以吗?”
“都依奶奶。”
秋棠点点头,跟权司墨对视一眼,笑着往厨房走去。
老太太感觉到两人之间流转的不一样的情愫,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拿手背拍了拍权司墨的胸前,“乖孙,想去帮忙?”
“咳……不去。”权司墨掩嘴道。
老太太忍不住笑意,“乖孙,我是不是快要看到曾孙了?”
权司墨怔了怔,“短期内看不到。”
老太太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跟秋棠狐狸般的笑如出一辙,权司墨一惊,忙问,“怎么了?”
“你这次竟然没有用各种理由来搪塞我,值了!”老太太迈着步子往沙发这边走,“短期内看不到也没关系,起码你松了口,就有希望了。”
权司墨却是吐出一口浊气,跟上老太太的步伐,扶着老太太走,一边问道:“奶奶,可您孙子如果面临一些难题,不知道怎么解决,该怎么办呢?”
“摸摸你自己的心,它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老太太说的自然。
“奶奶,您都没问什么事。”
“不管什么事,随心走总是没错的。能让你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问题,肯定很棘手,也找不到折中的办法,既然这样,就遵从自己的心。”老太太心疼的看了眼权司墨,“司墨啊,奶奶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别太累了。”
“奶奶,我知道。”权司墨点点头,“我不累。”说完,他抬眼看了看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竟然成了自己累到极致时,唯一一个,想起来就会觉得让自己放松的人。
“你说的难题是不是孩子的事啊?”老太太又换做调皮的样子,“工作太累没心思要孩子吗?还是小乌龟那家伙不愿意要?”
权司墨失笑,“没有,是工作上一些事。”
老太太明显不信,“真的?”
“真的。”
“那奶奶想看小宝宝。”
“……奶奶,咱不说这个了。”
秋棠做了些清淡的菜,老太太还是吃得很少,按说天气冷了下来,老太太也该多吃点的,可是人老了,就不怎么爱吃了。
老太太精神头也不是很好,跟秋棠和权司墨聊到八点来钟就累了,只能上楼去休息。
秋棠收拾完东西跟权司墨一起上了楼,问道:“奶奶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恩。”权司墨点点头,声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的悲伤,“家庭医生一直住在这里,一直观察着奶奶的身体。只是人老了,有些身体上的毛病不是病,而是身体机能越来越弱,医生也只能开些补药而已。”
秋棠的心也沉了沉,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权司墨,“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嗯……”权司墨低低笑了两声,算是回应,走到房门前,“你去睡吧,我去看会儿文件。”
秋棠一转身,倚在门上,挑着眉,“你说你堂堂一总裁,手下那么多人,干嘛事事躬亲,天天看文件,不累吗?”
“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替我看文件的地步,我这个总裁也当不了多久了。”权司墨耸耸肩,“毕竟还要养着一家子人,再累也要坚持啊!”
“你这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养着谁了?”秋棠抬着下巴反问。
“你啊!”权司墨挑挑眉。
“唔……”秋棠皱眉想了想,“也对,养着我还花不少钱呢!被人养着,好舒服啊!”秋棠说完,又有了主意,玩笑道:“墨总,你看我们现在相处和谐,不然约定一下,等你五十岁如果还没娶,我还没嫁,咱们就将就一下在一起吧?我不嫌你老,你还是按时给我钱就行。”
权司墨脸色微变。
秋棠一看,以为自己的玩笑又开过头了,连忙站正身体,“墨总,您别在意啊!我说着玩的!你就当我刚刚说的是空气……您快去忙吧,我去休息了。”
“三十三岁如何?”
秋棠刚转过身,手握着门把,突然听到权司墨的声音,不可置信的僵了一下子,又回过头去,咽了咽口水,问,“你,刚刚说什么?”
权司墨不急不慌的将手抄进口袋里,“我三十三岁时,如果我未娶你未嫁,我们就在一起。”
秋棠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愣愣的不可思议道:“就还有三年了,墨总,您开玩笑呢吧?”
“没有。”权司墨盯着秋棠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我很认真的在征求你的意见。两年之后我们的合约到期,你还有一年的时间把自己嫁出去,如果嫁不出去,我不介意收留你。”
秋棠看了权司墨半晌,脑海中很乱,可看到权司墨坚定地目光,忽然展颜笑了,不狡猾、不揶揄、不调皮,笑得温婉得体,“好啊,三年之后,我未嫁你未娶,我们就在一起。”
权司墨也笑了,第一次在秋棠面前毫无遮拦的笑着,嘴角弯弯,眼中星光熠熠,很帅的男人。
秋棠回了卧室,自觉地打了地铺,洗完澡,做了下护肤,正练着睡前瑜伽,苏泽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秋棠犹豫着,还是接了起来,开着免提,一边缓缓的呼吸吐纳,一边问道:“喂?苏先生,怎么了?”
权司墨正好推门而进,听到‘苏先生’三个字脚步一时顿住。
“秋棠,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实在是有些话想对你说。”苏泽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很有穿透力,“我明天一早要飞去国外,这些话,考虑了好久,还是决定今晚告诉你。”
“苏先生你说。”秋棠换了个动作,张着手,跪着一条腿,只用另一根腿做全身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