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晗想的不差，事实确实是冯盛雅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过道不宽，她们两人在这边用正常声音说话，会被听到很正常。

莫晗瞥了一眼站姿挺拔脸上带着柔和微笑的沈知微，后者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冯盛雅身上。

冯盛雅朝两人走了过来，沈知微马上热切地打招呼：“冯姐好。”脸上满是讨好的笑意，微微弯腰，给足了恭敬。

莫晗做不出这么讨好的举动来，只是像对待公司其他工作人员那样微微一笑。

冯盛雅意味不明地用视线扫向两人，却是连招呼都不打就过去了，沈知微的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冯盛雅这么不给人面子，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居然直接无视了自己的示好……

冯盛雅擦身而过之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看着莫晗道：“莫晗……你跟我来一下。”

莫晗有些不明所以，指名让她过去？看了顾婷婷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加油的眼神，莫晗微微颔首后跟着冯盛雅走向她办公室。

沈知微也是一脸错愕，眼中却是闪过嫉妒与不忿的神色，盯着莫晗与冯盛雅的背影像是能瞧出什么端倪似的。

跟着进了冯盛雅的办公室，一路上还碰到了其他几位想要竞争经纪人的艺人，后者看到莫晗跟在冯盛雅身边之后亦是露出了好奇与惊讶的表情，难道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冯盛雅进办公室后坐到了办公桌边上的座椅上，指着一边的沙发道：“坐。”

莫晗依言坐下了。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莫晗看到了冯盛雅眼中的笑意，分明带着善意与兴趣，虽然路上察觉到别人打量的目光有些紧张，但是到了这边莫晗也就放松了，不管怎么样，争取过就可以，也不是非要冯盛雅做经纪人才能在圈内混啊，这么一想，莫晗紧绷的神经更是放松了不少。

“我想，与您打算再带一位艺人有关。”

这个其实是废话，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难道冯盛雅找她来增进感情的么？但是她都问了，也不好不回答，于是挑了一个中规中矩不会犯错的答案。

昨晚她是喝得头有点晕，大概神志不清，才会闹出尴尬的事，平常做事，莫晗都是稳妥为主的。

冯盛雅不可置否地笑笑，“你觉得你有哪方面能让我看中呢？”

莫晗看向坐姿优雅但气势浑然天成的冯盛雅，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乍一看似乎很随和，但是无形中总能给人以压力，冯盛雅说话不紧不缓，浑然不觉得自己抛出来的问题是在考验人似的。

这让莫晗有些看不透了，冯盛雅总不会因为昨晚的事对她另眼相看吧，那她的品味还真的有些奇特……

不过这种问题莫晗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许多面试官都喜欢这么问，包括导演选角时也喜欢这么问，相似的问题她不知道回答过多少次。

“对这份工作的热爱吧，踏入演绎生涯，赚钱养家功成名就虽然是目的，但不是最终目的，”莫晗继续掷地有声地道：“我想成为一个好演员。”

她没有直接说自己的决心，也没有直接说自己有毅力，但是从这句话中体现了她对目标的执着，简洁有力。

冯盛雅不拐弯抹角了，“做我的艺人呢，第一，我希望她有野心，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做什么都是白扯；第二，希望她有脑子，孰轻孰重能分得清；第三，靠本事吃饭而不是靠手段。你能做到吗？”

虽然莫晗不知道她是怎么得了冯盛雅的青睐，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冯盛雅认真地看着她提出自己对艺人的要求，其实就是在对她提要求，而她的回答只能是无比的肯定，否则不就是等于说“哦我达不到你的要求所以你选择其他人吧”了么？那是得多蠢才会提出异议？

况且，冯盛雅提的这三个要求并不过分，提高自己的本事别想着歪门邪道，做事顾全大局别拘泥于小事，还要有野心。

莫晗非常确定地道：“能做到。”

不过真的能做到这三点的人就少了，像蓝幼天，她的资源那么好，起步比别人高多了，若是当时不耍公主脾气非要什么都顺心如意，否则就找别人麻烦，也就是顾全大局一些，她的成就肯定不止这么一点，更不会闹到退出娱乐圈的下场。

再比如刚才碰到的沈知微，怀着能干掉一个竞争对手就干掉一个的想法，想给莫晗下绊子，当别人都是傻的吗？即使糊弄得了一时还能糊弄一世不成？怀着那样的心思，总归走不远。

“好，”冯盛雅递了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其他事你叫你的助理来谈吧，叫她带着这接近一年来你的工作报告和接下来的计划过来，我们交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