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茜……”

嘶哑的叫喊。撕裂的痛感。强势的进占。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体的重量是那么真实，扰乱了她所有平静的情绪，唇齿之间发出的低吼，一声一声，就像是一根根尖锐的毒针，刺破她的血肉，流出鲜红液体。

“啊！”

恐慌感如潮水般袭来，苏向晚吓得不知所措，猛然从噩梦中惊醒，额上早就是冷汗淋漓。

噩梦而已，只是个噩梦，那些令人痛苦，不愿回想的事情，都过去了。

心底这么安慰自己，苏向晚在床上坐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而后从床上起身，朝着洗手间跑过去。

开了蓬头，她甚至也没有调节水温，就这么任着冰凉的水落下，浇在她头顶上，从头到脚，浑身上下都泛出一股刺骨的冰凉。

她褪下衣服，发疯似的搓洗着身体，也不在乎那样的力度会不会弄伤自己。身上的疼，与心里的痛，两相交织，入心蚀骨，灵魂被抽空一般的痛苦。

最后，苏向晚好像还是觉得不过瘾，从梳妆台上拿了瓶沐浴露，涂满了自己的身子。

一片白色，遮住了身上那些深红色的吻痕，她的情绪，这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明天，付妍茜就会拿钱出来，只要母亲能够活下来，她的痛苦，就没算白受。

八个月后。

苏向晚吃力地从床上起身，扶着栏杆，一点一点地从卧室挪到餐厅，她抓住保姆福妈的手，声音中满是哀求，“福妈，你也知道的，我已经八个月没有出过门了，这八个月里，我打电话给姐姐她也不接，你能不能帮帮我，给姐姐打个电话，让她允许我出去一次，去医院里看看我妈妈，只看一眼，好不好？”

福妈搓了搓双手，神情中没有半分怜惜看向苏向晚高高隆起的肚子，“抱歉，苏小姐，大小姐离开之前早就交代过，孩子出生之前，你不能踏出这里半步。”

苏向晚眼底一片黯然，收回自己的手。

“不如这样好了。”福妈眼中闪过精光，抿着唇轻轻一笑，好心地提议，“苏小姐，你到我房间去看看电视吧？这样还是可以的。”

“谢谢！”苏向晚怔了一下，继而连连道谢着，朝福妈的房间挪动着。

丝毫没有看到身后的福妈，对自己露出了嘲弄的神色。

走到一半，肚子里的宝宝，突然就那么伸腿，重重地踢了苏向晚一下，痛得她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下，却也不忘伸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

随着产期临近，她的心里，对这个孩子，也渐渐生出不舍，可是，只有生下这个孩子，才算不违反和付妍茜的约定。

她，没得选择。

好不容易挪到福妈所在地佣人房，苏向晚打开电视机，转身，目光却是落到一张白纸黑字的医院病例单上面。

她有些好奇，伸手拿过，视线一一看过病例单上的每一个字，余好，胃癌晚期，最后寿命，不过只有半年时间。

而病例单的日期，是距离现在的两个月前！

她刚刚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是她母亲余好最后的寿命！苏向晚瞳孔猛然收缩，身边似有万千地雷齐齐炸开，炸得她头晕脑胀。

不会的……不可能的。

付妍茜向自己提出那个交易之前，可是亲口保证过，母亲的病，只要有钱，就一定会好的，只要有钱……

不会是这样的！

苏向晚再度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抓起那张病例单，不管不顾地大步往餐厅里跑去，“福妈，你房间里这张单子，是怎么回事？我母亲怎么了？她是不是两个月前就已经不在了？”

福妈冷哼一声，不屑道，“对不起，苏小姐，关于你母亲还在不在这个世界的问题，我不知道。”

下身突然传来重重的钝痛，侵入苏向晚的四肢百骸，让她惊叫了一声，蹲下身去，很快地，一股热流从下身涌出，淌到了地板上，鲜红地血色，在她脚边流淌，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