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脑中一闪,终于放下了心。
她在空间里面种植了不下几十种植物,每个品种都品相优良,精神茁壮,看来不是空间改变了植物的属性,而是空间可以随着植物的生长需求来改变土壤和气候。
想明白后,曾晓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也有了危机感,空间的存在那么逆天,若是被外界知晓了,不知自己还有没有这个命来拥有它。
想想自己原来的随意和不刻意掩饰,竟然都没有被发现,也真是自己好命。
曾晓感到一阵阵的后怕,估计也不是别人没有发现端倪,而是怎么也不会往空间上面想。
看来以后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曾晓若有所思的出了空间,走进了卧室,居然发现孟翥居然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转头看见曾晓带着鼻音问道:
“姐姐,你去哪了,我醒来都没看见你。”
曾晓镇定下来,稳了稳心跳,走向前摸了摸他的头。
“刚刚上厕所了,睡吧。”
还好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是在卧室外面进入空间的,不然若是直接当着孟翥的面突然闪现,这孩子估计都吓晕了。
“好。”孟翥乖巧的躺了回去,看了一眼曾晓鞋上的湿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曾晓细细看着孟翥脸上的表情,没发现什么端倪,才放下心里的石头。
看来没有发现什么。
这才放心的脱掉身上的外衣,钻进了被窝,闭上了眼睛,但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熟睡之后,身边的小人慢慢睁开眼睛,目光闪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睡颜。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整个市集人满为患,人挤人,车挤车。不宽的一条路堵得满满的。
曾晓牵着孟翥两个人走的倒是轻松,他们就两个人,也不需要置办太多的东西,蔬菜家里都有,差些瓜子干果一类,鱼那天钓的还没有吃完,也不需要买。
曾晓看看手里记得小纸条,拉着孟翥就往肉摊去。
这过年的,肉价涨的也快,但也抵不住需求多,摊子前面挤满了人,好不容易才轮到她。
老板手起刀落,切了两斤猪腿肉,肥瘦均匀。
曾晓又菜市场前面走了走,又切了两斤牛肉,才和孟翥大包小包的往家赶。
路上人多,公交车都没位置,他们俩只好走回去,还好市集离家也不是很远。
可就算这样,俩人累的也够呛,曾晓低头看孟翥吃力的模样,就要接过他手中袋子。
“把袋子给我吧,快到家了。”
孟翥执拗的转过身。
“不用,我提得动。”边说着还快了步伐。
曾晓看着前边的倔强的小身影,无奈的笑笑。
路边落着一住房子,高高二层白色小洋楼,村子里面把房子修的如此精致的只有这一家,可见其家底丰厚。
曾晓看见那门口坐了几个人,就低着头打算快步走过去。
可偏偏就有人不愿意如她的愿。
“呦,这不咱娘家姑娘那边的大孙子吗?怎么在这啊?”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灰白,穿的干净利落的老人,可偏偏喜欢用她那双倒三角眼斜着看人,带的一身的尖酸气。
边说话还边端起一杯茶,哗啦哗啦的喝上一口,“唾”的一声吐掉嘴里的茶叶。
曾晓看了她一眼,没理她,直着往前走。
那人接着对旁边的人说:
“你们知道旁边的那个人是谁吗,刚从城里回来,就和她爸断绝关系,跑到这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她爸辛辛苦苦把她养大。”
曾晓也不走了,拉着孟翥站在路边抱着胸就在那直勾勾的看着她。
那老人也是个不怕事的,看她这副模样,又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
“也不知道她妈怎么教的,教出这样的货色。”
曾晓笑笑,张口就来。
“哎呦,这哪家老不死的,人都快进黄土了,也不积点德,可怜我现在就孤零零的一个人,都没个人惦记,活着死了一身轻啊。”
说着指着一旁和孟翥差不多大的小胖子冲着那个老人道:
“这你家大孙子吧,长得白白胖胖的。”说着就上前就要去摸,那孩子吓得头一缩,哧溜跑到老人背后躲着。
那老人顿时气焰都没了,但也不甘示弱,这要逞强说上两句,被旁边的年轻女人瞪了一眼,没敢吭声。
曾晓冷冷一笑,拉着孟翥走了。
那家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刘婶嘴中的老姚家。
那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就是姚万红的姨娘姚秀桂,人这么大的岁数,可心地也没见好,她年轻的时候经人说媒,嫁到这边,夫家大姓也是姚,所以经常被喊做老姚家。
这一大家子在这边的名声可不是太好听。
年轻的时候姚秀桂她丈夫就爱做那些个偷鸡摸狗的事,两个人处在一块可真是天造地设,也不知道她丈夫在哪做了什么龌蹉事,尽然发了家,家里盖起了房子,做起了生意,又生了两个儿子。
姚秀桂平时里就爱贪乡亲邻里的小便宜,每一家几乎都和她磨过嘴皮子,她又是个无赖厚脸皮的货色,打滚骂街都做得出,人们几乎都怕了她。
他家大儿子叫姚佳贵,二儿子叫姚佳天,姚佳天随了他爹妈,心思活泛,手段多,在学校打架抽烟样样在行,在他初三那年,把同学打残了,进了少管所,最后被他爹妈拿钱捞了出来,出来了以后就随他爹做了生意,听闻这些年已经有了大出息。
他家大儿子倒像是个别家的,老实呆滞,老老实实的上学辍学,结婚生子,一家人都在他弟弟那工作。
曾晓知道的就那么多,都是从邻里的闲话里听出来的,她如今孤零零一个人,到也不怕他们什么,只是现在有了孟翥……
大年三十早上,曾晓早早地把孟翥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换上了新衣,两个人一块将屋中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撕去陈年的旧联,换上新福。
曾晓被叫到刘婶家炸着各种丸子,临走时让她端上了满满一盆。
他们俩两人的年夜饭菜虽不多倒也丰盛,素荤汤一一都有。
两个人把电视打开,边看着春晚边吃着菜,窗外鞭炮声阵阵,天边的烟花照亮了小半边天。
“姐姐。”
“嗯?”曾晓抬起头。
“姐姐你吃。”边说着边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她的碗里。
曾晓心中划过一股暖流,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好好吃上一顿年夜饭了。
前世自从姚万红嫁进来,她便再也没有在那个家里过过年,或一个人随便弄些吃食,或者蒙头大睡一整天。
她以为自己对这些个团圆盛日并没有太大的执念,才发现真的是高估自己了。每个家庭都欢聚一堂,关系好的,关系不好的,起码还有还有个说话的人。
她知道这一天的夜晚是什么模样,原来川流不息的路上只剩下流浪的猫狗,门庭若市的商店超市都关上了门,电视里都在欢呼,整个世界都在仿佛都在沸腾着,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寒夜里,听着不属于自己的热闹。
可是今夜里,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曾晓摸了摸孟翥的头。
“谢谢我的好弟弟。”
孟翥抿着嘴笑得腼腆,笑的她心都化了。
吃完饭后,孩子们都跑出来放起了烟花炮竹,一时间村子里面立刻热闹了起来,唧唧哇哇的全是小孩的叫喊声声,曾晓把一直粘着她的孟翥也赶了出去,让他和钱宝一块出去玩玩。自己则趁机跑到了空间里边,给她的心血种苗做着生长日记。
孟翥噘着嘴被钱宝拉着东跑西跑,站在那撇着嘴看着钱宝大呼小叫的玩的不亦乐乎。
他无聊的环顾了一圈,在一群孩子里面居然看到了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胖子。
他可清楚的记得那天他们家是怎么欺负曾晓的。
那个胖子满脸的肥膘,走路时身上的肉也要晃两下,被他家里人娇纵坏了,为人极其霸道,仗着自己的体型拿着一盒一盒的冲天炮专门到人多的地方去点,把一群小不点吓坏了,一会一阵惊呼,可躲也躲不掉。
孟翥将正坐在地上的钱宝拉了起来,冲那边的喧闹抬了抬下巴,钱宝这个机灵鬼顿时会意,两个人相视而笑,不谋而合。
第二天,曾晓去刘婶家拜年的时候,就听刘婶八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