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我微微有些疑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楚尴尬一笑,指了指姜瑞齐的病房说道,“我本来打算来看看姜叔叔的,但刚才听到他和你的争吵,我就没进去,如果我进去的话,恐怕又是一阵争吵吧。”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温楚居然还有心来看望姜瑞齐。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在姜家的那段时间,虽然温楚不是姜瑞齐的亲生儿子,但姜瑞齐对他一直挺好的,也不必对姜纪凡差。
“面对之前姜瑞齐做的事情,我承认我不能做到完全原谅,但他对我的好我也还记得,这么多年了,我父亲死得早,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受到父爱的人。”温楚看着姜瑞齐的病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现在连进去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我尴尬的笑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温楚。因为我和他一样,都是姜家不欢迎的人。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送你回去吧。”顿了顿,温楚看着我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如果姜纪凡看见他送我回去,肯定会不高兴的。
温楚轻轻点头,也没有勉强我,他和我并肩往外走着,一边走一边看着我问道,“昔微,你和姜纪凡还好吧?”
提到姜纪凡,我淡淡一笑道,“嗯,挺好的。”
“听说姜纪凡已经好几天没去姜氏集团了,董事会那边对他意见挺大的,如果他还不回去上班,恐怕会采取一些措施。”温楚却淡淡的回答道。
自从上次在姜家因为我的事情和姜瑞齐吵架之后,姜纪凡便再也没去过姜氏集团,我微微皱眉,其实我也挺担心他的,虽然他现在在弄微光工作室,但也不能永远不去姜氏集团啊,而且现在姜瑞齐又病倒了。
“温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出了医院之后,我朝温楚笑笑道。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温楚回答道。
“嗯,那再见了。”说完,我便朝他招招手,转身离开了。
对于温楚,我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他虽然是温秋榕的儿子,但我总觉得他心底有太多的无奈。
我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有多想,准备去微光工作室找姜纪凡。
我必须好好和他谈谈姜氏集团的事情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很快,我便来到了微光工作室,我没有多想,便推开工作室的门走了进去。
工作室已经正式开始营业了,门口的前台小妹之前见过我,知道我是姜纪凡的太太,于是礼貌的朝我笑道,“姜太太,请问您是来找姜总的吗?”
“嗯,他在吗?”我微微皱眉道。
“在楼上办公室,要不要我带你上去?”她连忙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说着,我朝她笑笑,便转身上了楼。
工作室的办公室都是透明的设计,姜纪凡的办公室在最中央,我刚上楼,便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我本来打算直接进去的,但看到里面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办公室里不仅仅只有姜纪凡一个人,还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是白芮俞。
两人正低着头在讨论一份设计稿,白芮俞正对着我的方向,眉头紧皱的听着姜纪凡的讲解。姜纪凡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知道,此刻他一定极其认真。
因为白芮俞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痴迷和眷恋。
此时此刻,我站在门口,竟然无力推开门进去,好像我与这些画面,显得格格不入。
过了一会儿,白芮俞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应该是听懂了姜纪凡的讲解了,她轻轻拍了拍手,目光好像下意识的瞥了我这边一眼,下一秒,她踮起脚尖,在姜纪凡的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口。
“姜纪凡,谢谢你。”玻璃隔音效果很好,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她的唇语,分明在说这些。
姜纪凡愣了一下,他背对着我,不知道和白芮俞说了什么,白芮俞轻轻点头,便拿着设计稿出来了。
出来之后,她便直接走到了我面前,眯着眸子看向我,“张昔微,怎么样,我和姜纪凡的日常好看吗?”
我抿着唇看向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冷笑一声,靠近了我一些,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之前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所以对你也没有了任何的威胁?我告诉你张昔微,只要有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和姜纪凡好过!”
透过她清澈的眸子,我看到了她对我浓浓的恨意。
我微微皱眉看向她,“白芮俞,你就这么恨我?”
“我当然恨你,我不仅恨你,还恨你母亲,你和你母亲都是破坏别人家庭、破坏别人幸福生活的贱人!”白芮俞气呼呼的看着我说道。
我嘲讽一笑,想不到我从小被人抛弃,居然还莫名的招来了这样的恨意。
顿了顿,白芮俞继续看着我说道,“张昔微,等着瞧吧,就算我要死了,我也会在临死之前,让姜纪凡永远记住我,让他感觉这辈子都愧对于我,然后永远忘不了我。”
说完,她大笑一声,这才转身离开了。
我微微一怔,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说到底,明明是他们白家欠我的,如今我没有恨她,她却这样恨我。
不过现在她和姜纪凡同在一个屋檐下工作,以她的性格,我还真担心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多想,依旧推开姜纪凡的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看到我,姜纪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惊讶,“微微?你怎么来了?”
我这才发现,姜纪凡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下巴上竟然留起了淡淡的胡茬,应该是这段时间以来这些事情闹的,姜瑞齐那边,肯定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我很心疼他,却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现在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似乎就是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