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在,也许我还会觉得言予墨看着我的眼神温柔的都快滴出水来了,也许我会觉得有些许的悸动,更甚至于是有一些怀疑,他对我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旁人。
可是这个女人的出现,还有她做的一切无异于在我未做梦之前先打了我一巴掌,是了,言予墨这样的男人,不适合我。也许是我觉得自卑,也许是内心深处觉得害怕爱情了,连陈辰那样让我觉得他深爱我的男人都可以背叛我,更何况是一个十年未见的老同学?
“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乖,忍耐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言予墨的表情很是着急,动作越发轻柔起来,我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去,却发现张佳正一脸兴味的看着我,好似再说,我再怎么隐瞒也瞒不过她的眼睛似的。
我知道,这下是彻底说不清楚了。加上我现在身上实在是难受的厉害,也不知道她到底泼的是什么,只能放弃解释,鸵鸟一般的窝在他的胸口。
那女人看着言予墨把我抱在怀里,眼神恶毒的像是恨不得把我掐死在这儿似的,可是转到言予墨身上时,又满是凄楚:“予墨,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会乖乖的,不会再打扰你不会再逼婚,可是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那么爱你,求求你不要这样……”
如果不是我受了伤,我真想站起来热烈的给她鼓鼓掌,让她知道自己的演技多么精湛,精湛到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我的不屑。
“我说过了,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也没有要求你爱我,是你自己上赶着扑过来的,我不要你你还让你家里人用势力来压我,不要说你可怜。相比较起来我觉得我比你更可怜。”言予墨冷笑的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双眸冰的像是寒冬里的一根冰锥,直直的插入女人的心。
趁着她愣神的时候,言予墨抱着我就上了车。可是脸上太痒了,我又不敢抓,生怕抓破了会毁容会留疤。用我妈的话说就是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再毁容就真没人要了。虽然我一直不觉得自己长得多丑,但是是个女人也不想在自己脸上留疤啊。
车子一路上开的很猛,我只隐约记得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一个愣神的功夫好像就到了医院似的,言予墨又一把把我抱下车,古铜色肌肤的脸上满是焦急,就连少见的汗珠也一颗颗的冒了出来,我要承认,这一刻我确实有些心动了。
医生很诧异,一个上午才出院的病人下午居然又进了医院,只是脸上没有显露出半分,随便看了两眼就说要交给外科处理,知道确定除了脸上手臂上之后没有其它的问题,言予墨才半拥着她带向外科的诊室。
外科医生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笑起来也很有味道,我只略觉得有点眼熟,倒也没有忽略他看到言予墨时那有些讳莫如深的眼神,想着大约他们是认识的吧。
于是更不好意思了。虽然我不是言予墨的什么人,但是难保别人会误会,何况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丑,越不敢随便开口了。反倒是那个医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的脸这是怎么了?对什么东西过敏还是?”
“我也不知道,今天有个女的往我脸上泼了这玩意,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觉得脸上好痒,医生你快帮我看看吧,这会不会毁容留疤什么的啊?”
虽然我在外人面前强作镇定,可是真到了医院才发现心里完全没底,担心和害怕一波一波的向我袭来,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那么霸气,可我终究只是个女人,我也害怕自己的脸上会留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放心吧,我妹妹是有分寸的人,她不会让你毁容的。”医生凑近我的脸稍微闻了闻,而后又仔细看了看才很是淡然的说着。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会不会毁容这个问题上纠结着,听完医生的话,第一反应是太好了,然后才猛地回神,“等等,你刚刚,是不是说你妹妹是有分寸的?那么这意思是,我脸上的这些东西,是你妹妹泼的?”
说的最后,我已经不是在问话而是在尖叫了。这******什么跟什么啊卧槽!
“淡定淡定,你不是第一个,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放心吧,开点药外敷内用的,最多一个星期就好了,另外赔你一点医药费,差不多也够了。”那医生收敛了笑,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淡然,甚至隐约带了点轻蔑。
好吧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什么叫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什么叫赔点医药费就够了?现在他妹妹只是泼这种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要是泼硫酸呢?泼汽油呢?这哥哥做人做事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吧?!
我很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明明还笑着,转眼就冷的像是巴不得我赶紧走的男人,不可置信的道:“你就这么任由你的妹妹去伤害一些无辜的人?我今天完全是无辜躺枪好吗!你妹妹不分青红皂白,还说她被爱冲昏了头脑,那么你呢?难不成你是本来就没有脑吗?”
男人先是很明显了愣住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冷笑着看着言予墨,“虽然你一直说她是个脾气大又很倔强,嘴里不饶人又很有正义感的人,不过倒是百闻不如一见。只不过,你是不是少说了一样,她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样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也只是我妹妹不要的男人而已!”
我现在发现,比我还更应该去看医生的应该是这家子人,难怪我来外科之前,那个医生会说要我们当心着点,原来不是在说我脸上的痘痘,而是在说这个莫名其妙的外科主任。
言予墨耸耸肩被不想回答,却被我抢了先:“既然是你妹妹不要的男人那你妹妹还在外人面前哭的要死要活,一副没了言予墨就会马上死掉的白痴表情是干嘛?作秀吗?是你脑残还是你把大家当脑残?!我才要说你又什么可优越的?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个人在想什么。”
虽然我斗嘴斗的挺乐乎的,可还是免不了觉得膝盖中了一箭疼的厉害。我只能说,这一枪我躺的真是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