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蔓琳冲下楼的时候,言予墨正和林一凡打的难解难分。
原本以言予墨的身手来说,他想撂倒林一凡简直不要更容易了,只是他这么些天来没休息好,又没吃饭,身体力量不行,几拳挥出去也顶多是打疼了一些。
林一凡仗着他现在的身体不如自己,一招一式都用了十分力,打的言予墨很是狼狈。我很少看到言这副样子,哪怕是上次被人绑架了,他依旧是傲气的,现在却有些晕头转向。
难免气急,冲上去隔开了他们两人,还顺手推了林一凡一把,回身扶着言予墨,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不免着急:“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方蔓琳踩着高跟鞋站在被推倒的林一凡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的笑,“你倒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可是结果呢?”
我抽空抬眼看了一下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样子,着实摸不着头脑,只是现在言予墨的情况不容我置身事外的悠闲看戏。
早上就感觉到他身体一片火热,一开始觉得可能是因为他早上身体还激动着,也就没问,可是现在他喘着粗气流着虚汗,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事儿的样子。
围观的人虽然在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打往警察局的电话,可还是有人在他们俩一开始打架的时候就报了警。
于是,我扶着言予墨,方蔓琳拖着不甘不愿的林一凡一起进了警局。
好在事情影响并不大,警察们也只是让他们两人和解之后很快把我们放了出来,这生平第一次进警局的经验,就在我对言予墨的担心中悄悄过去了。
“你一个人搞得定吗?”方蔓琳双手环胸看着我,虽然我很想说或许搞不定,但是看她也不是很想帮忙的样子,坚定的点点头,说了句没问题,便艰难的走远了。
身后那两个人会怎么样我已经不想管了,只是我没想到,意外会来的这么快。
言予墨身高体重的,我扶着他走了一段路已经很吃力了,又这么来回折腾,身体早就到了一个极限,因此,我这边才刚走了没多远,身体就已经酸的扶不住他了。
他高烧的情况越来月糟糕,我面前唤醒他,他也没有力气可以继续走路了。警局又略有些偏远,这条路上平时很少有车子经过,这会儿更加没有了。
就在我想着是不是要叫救护车的时候,身后传来高跟鞋哒哒的奔走声,回头,果然是方蔓琳,跑过来斜睨了我一眼,一脸不满:“搞不定就直说!逞什么能啊!还不是要我帮忙…”
虽然她表情难看语气也很坏,但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都不含糊,我感激的笑了笑,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走到车水马龙的地方好不容易终于找了车送往了医院。
只是当时的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出了那么大的事儿。
送去急诊室医生检查过之后,才说是病毒性感冒,高烧三十九度多,打了退烧针之后,我这才终于放下心来,看着坐在急诊室外揉着脚的方蔓琳,心里满是感激。
“那个,方蔓琳,今天,谢谢你了!”我有预感,方蔓琳绝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只是说话太过冷血了而已。
“你顾汐不是出了名的霸气么?这么客气干什么?”她抬起头瞄我一眼,转头又不再说话。
我坐在她身边看着自己的手心,闷闷的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就算我是出了名的霸气,那也没有办法,我自小养成这样的个性。更何况,就算我霸气,也不表示我不会道谢,或者是道歉。方蔓琳,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
方蔓琳只是看着我,一会儿才转过视线,“随便你,高兴怎么说都行。”
我们的个性有点相似,但又不是完全一样,所以虽然我不排斥她,但是贸然开口也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相对无言。
“对了,你这次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儿吗?”她自己也说是刚好路过林家老宅的,既然这样,那我就耽误她太久了,这样问也是表示她有事可以先走。
“如果我说,我是来跟你抢林一凡的,你信吗?”她勾起笑,眼角眉梢都带着媚意看着我,似乎想在我脸上找到什么她想知道的答案一样。
一早看出她对林一凡并不如自己嘴上说的那么冷淡,我也有想过她是为了林一凡而来,只是用这个抢字,倒真是有些抬举我了。
“我信啊!为什么不信?!看得出来你对林一凡是真心的。”她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笑和嘲讽,其实我心里是安慰的,倘若她真能拉开林一凡的心,我估计我夜里睡觉都会笑醒。
“你看得出来又怎么样?那头蠢猪永远看不出来,他永远都只会记得,我是那个逼着他当了我三年男朋友的女孩,他不会去想我为什么要逼他这种问题的。”
方蔓琳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苦涩,我不得不承认,她对林一凡果真是相当理解的。林一凡就是那样的死脑筋,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意外,我也不可能留在他的身边。
只可惜他永远不懂这样的道理,就好像他看不到方蔓琳的真心和我的假意一样,他只愿意听自己的,却不愿看看别人的心思。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对方蔓琳还是有些许好感的,于是凑上去问道。
她站起身看着我:“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你喜欢那个男人,我喜欢林一凡,只要你能帮我,那么久不用为难了。而且,我也试过放弃他了,所以找别的爱我的男人结婚,只可惜短短一年就离婚了,所以,我对他势在必得。”
她的样子真心不像是离婚过的女人,我挑挑眉看着她:“我支持你的势在必得。也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不管怎么说,方蔓琳嘴里的各取所需终究还是打动了我。我想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有言予墨一个人,我一直觉得哪怕他没有骑白马,也是我的王子。
所以,几乎是在听到她说这番话的瞬间,我就有一种想跳起来为她拍手叫好的冲动。
她看着有些欣喜若狂的我,低低的叹息:“真羡慕里,情人一醒了就会对你温柔如水,而我,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可是你愿意等不是吗?所以不管多久,我相信你都可以坚持的!”方蔓琳这样的女人我以前从未见过,她高傲,她随心所欲,她猖可以嘴恶心善,算是个难得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