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请允许我向一个美丽的女孩儿说几句话。”千洛寒手握着话筒,笑意暖暖之下,一双柔和的眸子灌注了满满深情的看着宛星。
当星辰般闪耀的目光落定在宛星身上时,宛星紧张得端坐了下身子,一双手慌张无措的摆放着,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有一团火热的光芒正朝自己驶过来。
“那我们有情这位美丽的女孩上台前来吧。”主持人的声音里都带着热闹的氛围,一个言语配合,竟带动了全场宾客的好奇心,跟着也喊着请上台之类的话。
宛星一颗心紧张得扑通扑通跳,害怕下一秒千洛寒便会让她上台去。
她虽然是无忧无虑长大,可是这三年来,她在很多事情上都没有自信,长此以往也没了当初那股活泼劲儿,此时不仅显得拘谨,内向还盛满了惶恐。
“不用请她上台,我就两句话而已。”千洛寒带着阳光的微笑,目光始终注落在宛星身上,用极其柔和动听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她在我眼里,如同圣洁的精灵,如同夜晚天空中的星星,始终散发着独特的光芒,所以我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一直做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不管发生什么事,记得,有我。”
宛星还没来得及用掌声回应,千洛寒已经朝台下宾客鞠躬谢幕,待她回过神后,千洛寒已经坐回了原位,笑意密盖的俊逸容颜上是数不清的喜悦。
宛星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只是刚刚那段话,的确让宛星为之动容,虽然没有点她的名字,不过宛星能听出他是对自己说的。
“宛星,我们走吧。”中场自由活动时间,千洛寒站在宛星身旁,轻轻地说。
虽然不喜欢这里,但宛星不能之考虑自己的感受而不顾千洛寒的工作情况,所以摇头说:“主办方是给你付了钱的,微微有签订合约,这样中途离开,怕影响不好。”
宛星说的这番话倒让千洛寒欣喜不已,觉得宛星能为他着想,简直是莫大的惊喜。
“不碍事的,我的演出已经过了,不用继续留在这里。”他似乎察觉到宛星脸上流露出的心不在焉,所以特意为她的心情考虑,打算提前离开这里,而且来之前,他也答应她,中途就可以离开。
“那好吧。”宛星点头,正准备离开时,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抹倩影,因为宛星埋着头,所以入眼便是那双十分打眼的白色水晶鞋,薄纱的蓝色纱裙也随之吸引了宛星的眼球,她好奇的抬起头,惊愕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女人,招呼道:“蒙小姐,你也在这里呢。”
蒙恬昂起头,一杯红酒下肚,单眼皮的眼神轻蔑的往宛星身上一瞥,然十分嫌弃的说:“你这种人都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蒙恬的语气十分不善,宛星的笑容也瞬间湮灭,尴尬的抿着下唇,眼睫也垂了下来,安静的空气里携夹了一股尴尬的气息。
“姐,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千洛寒有些听不过去,蹙着眉恳求有些生气的蒙恬。
“哟,怎么,为了一个外人,你还要跟我撕破脸不成?”蒙恬本来就已经很不舒服刚刚千洛寒在台上对宛星形同告白的肉麻话,这下子千洛寒一出口帮忙,蒙恬心里早已腾起的怒焰找到了发泄口,怒不可遏的转头对宛星说:“别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能勾引人,我告诉你,除了清扬,他千洛寒这辈子别想再爱其他女人!”
蒙恬生起气来有些可怕,她后半句被怒焰助推,一个分贝没有把控好,竟泼妇骂街般的骂了出来,引得堂中央不少宾客注目,纷纷把看热闹的目光投到宛星身上,因为蒙恬针锋相对的人正是宛星,所以数落的语气一出,都以为宛星犯了什么错,加上她入场与千洛寒并行而来,不少女宾客对她的报以忌妒心,看到她被人责备,心里大为痛快。
宛星感受到四处投射过来的目光,难堪间,不自觉的面红耳赤。
“表姐,宛星是我邀请过来的客人,你这种语气,是不是太过分了?”千洛寒有些忍无可忍,一把拉过宛星,将她护在身后,“你要是真要责骂,那冲我来就好!”
他这样的举动不仅令蒙恬愤怒,也让宛星震惊。
她不想让千洛寒和蒙恬起争执,忙声道歉:“对不起蒙小姐,请你不要生气,我现在就离开。”
她发现周围的宾客都在注视这他们,不想把宴会搞砸,也不想蒙恬生气,只好选择离开。
不过离开这里也是她真实的想法,她不喜人多的场合。
“宛星,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没错。”千洛寒一把拉住宛星的手,紧致的程度让宛星根本挣脱不开。
蒙恬气得脸色煞白,一张本精致妆容的脸蛋上铺满了愤怒,整张脸歪曲得让人看起来胆寒,她微敞的领口下,心口不停地起伏,宛星能隐隐的听见她鼻翼间传出的愤怒气音。
“温宛星,你真的打算一直与洛寒纠缠不清?”蒙恬知道自己说什么千洛寒都不会听,只好将矛头转向宛星,希望她能识趣一点。
宛星把目光望向千洛寒,挤出微笑来,请求到:“如果你真为了我着想,就松开手。”
她边说着,边挣脱自己的手。
千洛寒眼眸中闪过一抹痛楚,很快就答应了,然后轻声叮嘱,“我送你。”
宛星摇头,依旧带着不受影响的明媚微笑,“虽然宴会结束了,但是不少宾客是冲着你的表演而来,你多呆一会,宴请方也会开心的。”
她说完,朝蒙恬礼貌的微笑了下,紧接着向看热闹的宾客行了个礼,最后朝着大堂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就像是一阵风,轻飘飘的消失在众人眼里,却给不少人心里留下了一抹震撼之感。
不光是她的美丽倩影,还有那份头也不回离开的洒脱。
一段小插曲过去,宾客们继续觥筹交错,笑谈风声,只有千洛寒和蒙恬各怀心事的杵在原地。
过了许久,蒙恬才蹙着眉,委屈不已的开口:“洛寒,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了你好,你的情况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要是被姨妈知道你喜欢上了其他女人,你觉得她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千洛寒向来柔和的眸子黑沉得漫无边际,那无声的阴郁和愤怒在轩宇的脸上不露痕迹,也正是这样,让人觉得他很少有过烦恼。
“我已经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可是表姐,宛星她不是别人,她是我千洛寒的好朋友,当然,也是我欣赏的女人。”他爱慕宛星,这已经不是秘密。
或许自己很混蛋,可他依旧在坚守曾经对清扬在天之灵的许诺。
这样被数落的话,他几乎听得耳膜成茧,张清扬去世的这三年里,他每天都在遭受张伶俐和蒙恬施加的压力。
他也是男人,作为男人的尊严都被踩在了脚底下,当初对张清扬那份挚爱无形中也变成了压力。
“呵!你还是承认你爱上了她……”蒙恬呆愣了几秒,忽然冷嘲的笑出声来。
“她值得被爱。”千洛寒想起宛星,条件反射性的说出了赞美之词。
蒙恬嫉妒的火光在愤怒的眼神里跳跃,她终是忍不住的侮辱出口:“我听说她和林以南一直纠缠不清,读书那会儿就不知检点的和林以南同居,这样的女人还值得被爱?”
“所以她根本不爱我。”千洛寒忽而一笑,带着几分悲伤的说出了事实。
蒙恬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带着几分奚落之意,“这么说来,你是一厢情愿咯?”
“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应,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在她困难的时候能够对她有所帮助,其他的,别无所求。”他一直没有忘却自己曾对张清扬做出的承诺,即使她不在了,他也不会食言。
“这爱真伟大!”蒙恬不知是讽刺,还是略有感慨,总之,心情怪怪的。
春天里的夜晚还是伴着丝丝凉意,宛星从星级酒店出来后,站在酒店门口四周环顾,欲打车离开。
由于穿着薄纱群,一阵冷风袭过,她竟冷得发抖。
站在路口不多时,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身旁,正当宛星好奇之际,车里探出一个头来,“外面冷,上车吧。”
因为聂凤婷也在参加宴会,宛星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她眼睛再笨拙也能瞧见,所以紧接着她也从宴会大厅走了出来。
宛星迟疑了下,笑着说:“谢谢聂小姐,不用了。”
聂凤婷笑得宛如夜里的玫瑰,红唇烈焰间,脸上没有了以往的高傲,反而语气平易近人般,“放心吧,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再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宛星记得上次她有塞一个电话号码给自己,之后一直没什么联系,虽然林以南针对温氏的缘由清楚了,不过她也没必要和聂凤婷搞得像仇人一般。
她点了点头,然后坐上了车。
“宛星,谢谢你,还肯相信我。”上车后,聂凤婷就充满感激的对宛星道谢。
宛星不以为意的笑笑,虽然当初很不喜欢欺人太甚的聂凤婷,不过如她所说,今日不同往日,她们都经历了一些事,估计都有所成长,不会再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斤斤计较。
“这段时间还好吗?”宛星一时找不着说什么,只是客套的寒暄。
“自从我们家出事后,我便在一所大学授课,日子过得很简单,不过很快乐。”聂凤婷脸上挂着笑容,不过很快就消退,“听说以南出国了?”
听到林以南的名字,宛星的表情顿时僵住,她咬住下唇,无声的点了点头。
“唉,孽缘啊!”聂凤婷叹了一口气,忽然冷下嗓门,带着些许心事般的犹豫道:“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不过这件事现在不说,过一段时间也瞒不住了……”
宛星一颗心顿时悬浮在心门上,好奇的目光转向聂凤婷,追问:“什么事?”
“宛星,你还爱以南吗?”聂凤婷把探问的目光落在宛星略显苍白的脸上,紧跟着又说:“如果你还爱着他,那这事,我就不告诉你了。”
怎么不爱呢,要是不爱他,她就不会在得知真相后那么痛苦,那么难以面对他。
“我……”这个问题好难作答,宛星吞吞吐吐之后,将优柔的目光攀在聂凤婷同样为难的脸上,柔声道:“你说吧,我没事。”
现在的她,还有什么打击是自己不能承受的呢?
虽然在知道后,总是用不吃不喝的方法折磨自己,不过伤痛之后,她又会振作精神,让自己为了徐玉萍好好的生活。
“那我就告诉你吧。”聂凤婷把车听下,一只手搭在宛星的手背上,大有安抚之意,“其实在你昏迷的那半年,以南几乎痛不欲生,他很后悔自己对温氏所做的一切,他在我面前抱头痛哭,有一天夜里,我去了他家,家里全是酒瓶子,整个人躺在酒瓶堆里,我进去,他把我一把抱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喊着你的名字,之后我们……我们有了那种关系……”
在聂凤婷说完这段话之后,宛星的四肢百骸像是被分解了一般,忽然全身没了力气,心像是被搅碎机绞碎了一般,痛得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他知道吗?”她的心抽痛,连呼吸都变得薄微,说一句话就有些大喘气了。
聂凤婷看到宛星青白的脸色,顿时一慌,把宛星的手一把握紧,忙替林以南辩解,“这事不怪以南,是他喝醉了,把我当成是你,所以才会对我有亲密的举动。”
聂凤婷哪会不知道林以南心里最爱的是谁,所以她必须把事情编造得有理有据。
宛星闭上眼,心痛得无以复加。
尽管林以南是酒后,把聂凤婷误认成了自己,可是他对聂凤婷造成的伤害真实存在。
虽然心里难过,但她依旧保持一丝清醒,说:“我和他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所以我根本不会怪他。”
听似撇清关系,其实是不想让自己心里的痛苦太过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