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本来只是想让你一个人来当祭品的,可你却偏偏拉上了我的一双儿女。你虽然救了他们,却害了整个妖族!”
白净仪忽然升起了语调。
这一刹那,肖雨仿佛陷入了无限的混乱,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带着两兄妹死里逃生怎么救害了妖族了。
看着白净仪此刻被阴霾笼罩的嘴脸,她也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个女人之前说说笑笑的模样到底是怎么装出来的。
“姑姑,我区区一个普通人,如何害得了妖族这样强大的存在?我实在是觉得……惶恐。”
肖雨无力地站在原地,眼看着这结界的墙壁从鲜艳的红色变成了血液般是猩红颜色。
而这泥潭中腐朽的气味也变得愈发浓郁了。
这结界,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将肖雨困在其中,让她突然看不清白净仪的真正目的了。
“你惶恐?怎么,到现在你还知道自己已经把妖族的天都捅了个窟窿吗?”
白净仪仍然七拐八拐地说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肖雨更是迷茫:“难不成……魇妖之祭和目族之间有着什么恩怨?莫非……神目和魇妖之间有这么什么要紧的关系?”
她也是猜测,否则,白净仪这种人绝不会随随便便提起一个在妖族境地藏身却没有被清退的种族。
“你还挺聪明!”
这也许是与白净仪接触以来,肖雨听到的最阴阳怪气的赞许了。
可这话却如一块巨大的石头,生生砸在肖雨原本就不平静的心上,一瞬间便掀起了可怕的涟漪。
她忽然手脚变得冰冷,一股来自内心的不安很快将她全身侵蚀。
白净仪忽然瞥向她:“魇妖之祭一直是妖族早已公开的秘密,可谁都不知道魇妖之祭真正的面目。”
“可魇妖又和神目有什么关系?”肖雨猜得头疼。
而魏成霜早已听得毛骨悚然。
她眼中难掩恐惧,挣扎着想从被捆着的状态逃脱出来。
“娘,我害怕,你越说越玄乎了,不如你先把我放了,我找个有安全感的姿势猫好了你再说。”
她哭嚷着哀求道。
但还是被白净仪笑眯眯地无情拒绝:“不行,以防你逃跑,我不能放了你。”
“这个……关于魇妖之祭,我倒是听师父念叨了几句。”许久没做声的秦临忽然开了口。
原因在于白净仪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似乎在质疑他是不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可是老鬼至今为止唯一的一个关门弟子,世上再无其他人了,哪怕只有,也只能算是门外弟子。
这样得天独厚的待遇,要说老鬼一点也不透漏给他,白净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呵,我就知道那老家伙嘴巴永远把不住门!”果然,在秦临撂下话之后白净仪很快骂了一句,似乎等这句话许久了。
但秦临却舒了口气,算是猜中了一次她的脾气。
“那你说说看你听到的?”她仿佛在逼问。
秦临本不打算隐瞒,因为老鬼之前就交代过,要是落在白净仪手里,她问起来实话实说就好了。
眼前的情况便是如此了。
因此,他开始组织起了言语:“大抵就是,在三十万年前妖鬼龙三族争夺领地引起战乱,人族为了生存使用了时空禁术召唤了神鸟。可这仪式却在中途出了变数……”
“什么变数?”
魏成霜虽然害怕,但也禁不住自己的好气,忍不住插了句。
而肖雨在这时也突然想起了年壬京曾经说了一半的话:“我倒是也从目族那里听到过一些类似的说法,是当时是人族女王施展的禁术被一个鬼族的少年打断了,目族也因此获得了神目,以及,诅咒……”
“神鸟白鹭确实是降临了,可据说当时从时空白鹭到来的时空缝隙之中,一个及其可怕的东西也偷偷跟着一起来了,当时的魇妖被称为界外来物……”
说到此处,秦临不由自主朝着黑色圆塔的方向望了过去。
同时,他的内心也开始纠结了起来,因为现在的他愈发开始后悔来到妖族的这个决定了。
“魇妖!”肖雨脱口而出。
心中感觉这妖族的种种渐渐变得如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云雾,让她越发觉得想要窥探,但也难掩内心的恐惧。
“是魇妖。可这禁术开启的仪式却只完成了一半,时空白鹭的祝福确确实实是给了目族了,目族有了神目。寒地依靠着神目的力量,也得已保全,逼退了其他三族。可毕竟仪式出了差错,目族也因此成为了不人不妖不鬼的存在,这其中的细节,师父倒是没有细说,只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临一边说着,揉了揉太阳穴。想来讲这件事情说得不偏离自己听来的原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眼下魏成霜听着听着愈发平静,她脑袋一歪,脖子咔嚓一声响,嘴巴一撇指向了银雪峰:“那魇妖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到了绿洲界?”
“这个嘛……师父的原话是这魇妖到来的时候已经是很虚弱了,肉身不在,只剩魂体了,可即便如此,还是造成了非常恐怖的后果。据说是三族的统治者联手才勉强压制。可魇妖之强大远不是他们能够杀死的,轮回盘也不足以强大到处理这么个东西,所以,三族倾尽所有也只能将她封印起来,让她一直沉睡,直到找到其他方法……”
一边讲述着,秦临也是若有所思。
但那也只是他自己的一些猜测和想法而已,无法在这样的场合摆上台面。
“那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们的地盘呀?难道是因为我们好欺负?”
魏成霜一脸的不高兴,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把魇妖封印在妖族的地界这件事情激起了她心中的不忿。
“这个嘛……我不好说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听她这么一问,秦临就有些头疼了。
接下来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扇子描述了,弄不好白净仪一个不高兴他和肖雨再交代在这里,那就太不划算了。
因此,他选择了嘿嘿傻笑,然后眼神“不经意”瞥向了白净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