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恩,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霍靖琛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我想说的是,你现在了解萧珩么?”他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还有那个长得和萧珩一模一样故意陷害我对楚策下药的人,他说是你的朋友,你真的见过他吗?”
林梓恩摇头又点头,看霍靖琛一脸困惑,就把在化妆间外面巧遇神秘男的情形说了一下,只是她隐去了神秘男在露台里与她的谈话内容。因为她想亲手去查自己和萧珩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人很神秘,行踪不定,他的真名我也探查不到,就知道大家都叫他九哥,圈子里都很尊崇他,因为不管什么情报资料,他都能轻松弄到……”霍靖琛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据我得到的消息,萧珩在去江南之前,曾经让九哥调查过你。”
调查自己……林梓恩眼底浮上几分困惑:自己和萧珩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恩怨,竟让他对自己这么上心?
霍靖琛的跑车停在私人飞机停机坪时,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因为路上有些堵车,霍靖琛为了尽快赶到停机坪,所以选了一条近路,谁知不巧,反而碰到那一段正好出现道路坍塌,就算及时调头,还是比预计迟了很多。
雪亮的车前大灯扫过,只见距离他的私人飞机不远处早有辆黑色越野车停在那里,只是熄了火,又落在暗处,所以不太容易被注意到……那车子静静地停在那里,咋一看去,好像一头蛰伏在暗处的猛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跃起噬人。
而在那辆车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穿黑衣服的女子,见霍靖琛的车子出现,她目光猛然一紧,刚要推门下车,又在看到霍靖琛打开车门迎出林梓恩时愣住,然后眼睁睁看着霍靖琛把车子交付给飞机上下来的人,带着林梓恩登机。
直到飞机起飞,车内的女子都保持一个姿势,一手搭在车门把手,一手紧紧掩唇,硬生生把眼内的薄汽逼散。
她从来不哭,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她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以前是,以后也是。
按照原定计划,霍靖琛的直升机先到俄罗斯停留一天,处理了紧急事务才飞回江南。这期间,林梓恩一直关机,她想安静的思虑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外忧内患。
一周后。
林梓恩从国外回来整整一周了,虽雷厉风行的暗中办了几件大事,但人并未露面。
接到萧珩电话时,她正纵横在马场,教胡丽晶骑马。
也不忌讳,随手就接了起来。有个骑白马的俊朗男子经过他身边时,友好的递了瓶矿泉水给她,林梓恩婉拒的时候,男子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林梓恩的脸色立刻变了一变,胡丽晶本以为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谁知看到林梓恩自从被男子碰过就僵硬着的手竟接过男子递来的矿泉水并主动寒暄起来。
林梓恩一边与男子谈笑风生,一边瞪了胡丽晶一眼。
最后电话那头伴随着摔破东西的威胁声挂了电话,“再不露面给林思恩供血的合同立即终止!”
林梓恩挂了电话,跳下马,丢掉未打开的矿泉水,又连抽了几张湿巾面无表情的仔仔细细擦拭着刚才被碰过的指尖,然后扔到一边,转身走了出去。
俊朗男子的脸色立刻尴尬起来,胡丽晶也跟了出去,出去前还难得的安慰道,“我们老大不是针对你,她有病!”
她不安慰还好,经她一安慰俊朗男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胡丽晶反应过来,又眨巴着大眼睛解释,“不是那种病,是洁癖!”
几分钟以后,换了衣服的两人站在马场门口说话。
“你回国就搞那么大动静还玩失踪,萧总坐不住了?”
胡丽晶有个外号叫狐狸精,这个外号不是白叫的,除了天生丽质之外还聪明绝顶,猜的分毫不差。
林梓恩点点头。
“估计磨刀霍霍等着你呢,这关凶险。”
林梓恩一脸不屑,“如果风平浪静,他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斗?”
胡丽晶满脸崇拜的总结,“老大你简直就是个斗战胜佛!”
都是身形高挑容貌出众的年轻女子,能出现在这私人马场的自然也是不是一般人,两人往那里一站,所有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林梓恩被看烦了,便拎起背包转身走人。
胡丽晶在她身后喊,“老大,这就走了?里面那些马真的不挑一匹?潘家可是特意给你准备向你赔罪的!”
林梓恩头也没回摆了摆手,“便宜你这个伪受害者了!”
林梓恩刚一回到公寓,来帮她收拾卫生的保姆刘婶就迎上来接过她的背包,边说边抬头看着书房的方向,“文秘书等你一下午了,看样子挺着急的。”
林梓恩听是听见了,但是并未接话,回房间洗完澡换了衣服,又倒了杯红酒品了一会,才踩着流云步去见被她存心冷落的人。
林梓恩知她来意,文秘书也不敢多话,直接问,“怎么处置?”
林梓恩靠进沙发里慢条斯理的抬手做了个动作,文秘书立刻激起一身冷汗,林氏集团上上下下都说林氏太子女心狠手辣,当真是没有辱没她的恶名,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他们虽然一时糊涂被夏思林拉拢过去,但好歹也都是为林氏工作大半生的了,您做这么绝,其他人难免会心寒……”
林梓恩淡然一笑,“谁要是觉得心寒可以直接走人,只是他们要想清楚了,自己要的到底是夏思林虚无缥缈的许诺还是我给的丰渥薪酬实在。我好像记得,林氏的薪酬是业界排名第一吧?”
文秘书差点要伸手2去抹额头的冷汗,“是的。”
林梓恩换了个姿势,“对了,上次在酒会上,我看到你和夏柳相谈甚欢。其实我把你放在董事长身边,是要你做他工作上的心腹,而不是他私生活上的顾问。”
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随意,却让文秘书的衣服又湿了一遍,她心里先前被夏思林蛊惑出来的一丝迟疑,在此刻全部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