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搭在门把手上的手稍窒。
“亨利,你……”
萧珩的手指由拉门变成锁门,语气淡淡的,“你一直在这屋子里?”他就知道以林梓恩的腹黑,怎会轻易放过暗算了她的人?
莎拉公主打开衣柜的门,艰难的走出来,而双脚却好似踩在云朵上一般虚浮,她只得抓紧衣柜的门,胸腔内堵得几乎无法呼吸,抓着柜门的双手因用力过甚而使修剪整齐的指甲边缘泛白成紫,终究,对他还是不死心。“亨利,你怎么不回头?是不敢?还是不愿?”
“她身上的暗香是你下的?”
莎拉张了张口,然而肺腑内酸楚泛滥,满盈得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知道吗?单凭这暗香,我就可以让你消失!”
“亨利!”
萧珩打开大灯,缓缓转身,“你看好,这张脸是谁的?”
“萧珩?”莎拉瞪圆了眼。
“没错,现在你看到的,是萧珩,亨利的挚友萧珩!”萧珩望着她,眸中冷星淡寒,隔陌如疏,“你该知道,萧珩只是萧家三少爷,他不会为亨利母亲和威廉亲王之间的协议买帐。亨利母亲答应过威廉亲王的,与萧珩无关。”
“你……你……”亨利回烈顿后的13年来,莎拉深信对他的情况都是熟悉的,可是,这13年里她认为熟悉的究竟是亨利还是萧珩?而萧珩和亨利在这13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珩调转视线看向窗外,嗓线极其轻凉,“你要是不再兴风作浪,亨利答应过威廉亲王要保你一生富贵的话依旧算数,但你应该明白,这世上,不是只有富贵消失最可怕。”
不是只有富贵消失最可怕?就如刚才那场总也醒不来的噩梦可怕?
“你接连以车祸、暗杀、暗香害人,这样的行为是烈顿律法不允许的,今天开始,你将被遣送回国,不允许再踏足烈顿之外的任何国家。”
他要囚禁她?莎拉四肢虚软,一颗心刹时恨到无以复加,她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他说过,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得如何打击别人的人。
“还有,烈顿王室取消与威廉亲王的口头约定,任何一位王子都不会与你联姻。”
“你……”莎拉哆嗦着张了张口,突然声嘶力竭的吼出,“我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揭破那贱人的身世!”
“放肆!”萧珩骤然逼近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力道之重让她觉得下巴碎了,他的眼眸如同寒光利刃,薄唇内吐字如冰,“这世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威胁我。”很显然,那个人不是莎拉。
说完甩开她,冲窗外扬声,“苏一!”
“在!”声音一落,苏一己跃窗而入。
“立即遣送她回烈顿,不要交给大公,让王妃把她送给楚夫人关起来!”
苏一嘴角抽搐:烈顿人大都知道,王妃表妹楚夫人喜欢研究药理和制香,而被楚夫人关起来的人,据说,都会被试药或者试香……
“……是!”
莎拉由愕然到恐惧再到愤怒得痛诉薄情,“亨利,你对不起我,王妃对不起我父亲,你们母子一直利用我们父女……”
苏一听得心头厌烦,捂着莎拉的口,快速拖着她出去。
出去的和进来的在门口擦肩。
去而复返的林梓恩跨入室内盯着萧珩,歪着头似笑非笑。“为什么亨利的欠帐,萧珩不会代偿?你到底是亨利,还是萧珩?还是两者都是,或者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