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坂爱子的家在一个并不算高的楼层里。
地处偏僻的郊区,周围是交错纵横的街道,朝着四处蔓延。
这里的确是一个便于隐藏逃跑的地方,看来,高坂家处在这个位置,不是没有理由的。
小泉壮介之前已经来过这边调查过了,所以他知道这边的路该怎么走。
上野觉就跟在小泉壮介的身后,走下了车,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去。
这里的路灯并不算多,相隔十几米才有那么一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给予周围一丁点光亮。
寒风在这边吹过,穿过了弯弯折折的街道,让上野觉不禁感觉有几分寒冷。
“高坂爱子家就在上面。”
小泉壮介带着上野觉走到了一个单元楼的楼底,指了指上面。
上野觉点了点头,轻轻地踏在了台阶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楼道里的感应灯都没有亮起。
“潜上去吧,不要让高坂爱子发现我们了。”
上野觉轻声说道,小泉壮介点了点头。
他同样弓着身子,顺着楼道慢慢上前。
这个时候,上野觉发现小泉壮介从自己的腰间缓缓地摸出了什么东西。上野觉定睛一看,那是一个有着金属质感的物品——一把五发备弹的左轮手枪,是日本警方标配的枪支。
上野觉愣了愣,他过穿越过来这么久了,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枪械。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抵御枪械。
他对于枪械的威力并没有一个直观的影响,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必要考虑这些,因为拥有枪械,不是自己的敌人,反而是自己的队友。
他看了看小泉壮介,对方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他顿时明白了,其实在对方心里,还是有着一些紧张的,这是他第一次抓捕一个有着异常能力的人。
上野觉并没有对对方说什么,而是缓缓地和小泉壮介一起前进着。
高坂爱子有着神社的力量,所以他没有让仓持泉直接穿墙上去查看情况,免得打草惊蛇。
在黑暗逼仄的楼道里,上野觉几人慢慢前进着。
并不皎洁的月亮射进了楼道,并没有带来光亮,反而让上野觉感觉到了几分幽幽的不详感觉。
缓缓前行。
他们自信,就算有人贴在门上静听外面的声响,他们也不会被发现。
很快,小泉壮介站在了一个门前。
上野觉意识到,他们已经摸到了高坂家了。
这里楼层已经不算低了,高坂爱子如果没有提前逃出去的话,是没办法跳窗逃亡的。
“咚咚咚。”
上野觉直接开始敲门,他的手指拍在门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楼道里的感应灯突然亮起,上野觉身子贴在门上,卡在了猫眼的死角,确保对方看不见自己。
耳朵贴在了门上,他静静地听着门里面的声响。
然而,一片寂静。
就好像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听见有人在敲门一样,并没有人来这边开门。
“她,不在家里吗?”
上野觉皱着眉头。
“破门吧?”
小泉壮介表情坚决,对着上野觉提议道。
上野觉摇了摇头,对着旁边的仓持泉点头示意。
仓持泉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该干什么了。
人性自走开锁工具该上线了。
仓持泉作为灵魂,直接穿过了那扇门,灵体化作的手掌按在了锁上。伴随着咔嚓一声,门缓缓打开。
上野觉和小泉壮介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小泉壮介直接一冲,冲进了这个屋子里。
右手在墙上一按,整个黑暗的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这里和外面的确不一样。
这栋房子的外表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值得夸耀的地方。
然而在房子里面,各种装横都显得十分气派,一看就值不少钱。
同样的,玄关也顿时明亮起来。
小泉壮介和上野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在旁边的地毯上面,并没有任何女性的鞋子,反而,有着一双黑色的男性皮鞋。
她,没有回来?
“不,不对.......之前我们来这里搜索的时候,因为鞋柜上的鞋都沾染了血迹,所以我们把这些鞋子搜走了的。”
小泉壮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指向了地上那双四十多码的皮鞋。
“那这双鞋,是哪来的?”
“有人在里面,并不是高坂爱子,而是一个男性!”
没有犹豫,顺手关上了门,然后他们直接进入了这个房间。
客厅,没有人,但电视屏幕却依旧亮着,不过已经调成了静音。
厨房,同样没有人,但是有过做饭的痕迹。
同样的,厕所,书房,以及一个装饰豪华,应该属于她父母的卧室,都没有人......
最终,上野觉和小泉壮介站在了这个屋子最后没有搜索过的卧室了。
上野觉再次和小泉壮介对视一眼,他们的鼻子微微耸动,一种异样的气味进入了他们的鼻腔。
那气味,他们都十分熟悉。
那是,血的味道。
小泉壮介默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枪,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没有继续犹豫,他们一下子踹开了面前这扇木门。
随着碰的一下,木门直接被踢开。
进入的同时,上野觉直接打开了灯。
很遗憾,高坂爱子同样不在这里。
卧室的地面上,有着四散的衣服,从内衣到外套,凌乱地落在地面上,就好像,这里有一对狗男女,在这里欲行苟且之事。
这些衣服,并不是属于女性的,而是属于一个男性。
而在床上的被单中,却有着一个人的痕迹,似乎有人正裹在被子里,躺在床上。
“起来!”
小泉壮介一声呵斥,对着那个人吼道。
但,那人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仍旧躺在床上,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二人进入此地。
小泉壮介面色一变,直接冲了过去,掀开了被子。
落出来的,并不是高坂爱子这个美少女,而是一个身体肥硕,身体僵硬发白的中年男子。
他的表情狰狞,似乎是遭遇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他的脸已经凝固了,呆呆地看着地面,瞳孔涣散。
鲜红的血迹正在从他的腹部流出,染红了被单。
这是个死人。
一个被杀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