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了纪府,直到晚膳时分纪冷才回来,与他们一同用晚膳。
夕颜见纪冷在席间与轩辕珀和沈离相谈甚欢,兴致使然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醉,便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轩辕珀见夕颜出神,道:“老板娘,喝醉了?”
“夕颜可从不喝酒,滴酒不沾,她若醉了还不知出什么洋相呢。”纪冷舌头不太顺溜的否定轩辕珀道。
“我……我才不会呢。”夕颜见纪冷语调不似寻常之态,若再喝下去,只怕想问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便呵斥道,“蔺七,别灌爷爷喝酒了。”
轩辕珀无辜:“我没……我喝得比纪爷爷还多呢。”
“那怎么不见你醉,爷爷都醉了。”夕颜扶起纪冷,乖巧道,“爷爷,我抚您下去休息吧。”
夕颜说罢狠狠的瞪了轩辕珀一眼,示意他不许再拉着纪冷喝酒。轩辕珀一耸肩自饮起来,今日夕颜总找他茬,他习以为常。
沈离虽也觉得纪冷涉猎广泛,却并不甚喜爱喝酒,只是浅酌,夕颜倒也没有拉他一并算账。
“好吧,那沈公子、小七,我们改日再饮。”纪冷笑眯眯的跟夕颜出了花厅。
两人行至一处一处花园,佳木茏葱、翠竹林立、奇花闪灼,一股清流绕过假山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顺着水流便望见一座雕刻精美的小木桥,桥的一头是一座白石为栏、绉纱为帘的亭子。
眼珠咕噜一转的夕颜,笑盈盈的对纪冷撒娇道:“纪爷爷,那处凉亭真好看,不若我们略坐坐再走吧,夕颜陪您说说话。”
“好!”十月夜风凉意阵阵,风过处,纪冷酒意已去了大半,见着这个与自己义女颜玥秉性颇为相像的孙女,也有几分畅谈之心。
爷孙二人在亭中石桌旁落座,命丫鬟取来各色茶点。
“纪爷爷,今日准备的茶点都是姑姑喜爱的,想来您十分挂念她吧?”夕颜看着一桌子都是姑姑平日里喜欢的,想来纪爷爷是时常准备这些,权作姑姑在此陪伴他了。
“是啊,许久不见玥儿了。她如今嫁给了自己心爱之人,也算得上美满幸福,见不见又有什么所谓。”
纪冷看着满桌吃食,不禁想起十六年前,颜玥在纪府住的那两年光景。那时她腹部中剑,大夫都说恐将来难以生养,她便断了去寻云逸的念头,安心住在洛州,那时的纪府何等热闹温馨。
可好景不长,三年而已,云逸还是找来了……从此纪府再无生趣。
“听说您是在颜家灭门的时候救下姑姑的?”夕颜稍稍观察着纪冷的表情,怕他酒醒了又守口如瓶起来,“您和颜家是什么关系?”
纪冷不知是沉醉在酒中还是沉醉在往事里,并未提防夕颜,喃喃道:“我与颜府能有什么劳什子的关系?我与颜玉京是仇人还差不多。哼!”
伴随一声冷哼,纪冷得胡子吹得老高。但显得很是稚气可爱。夕颜忍不住偷笑一番,心道:“纪爷爷生起气来倒与师公差不离,果然都是老还小。”
转念又一想:“不对,纪爷爷为何说与我祖父是仇人,即是仇人,为何又会救下她的女儿悉心照顾,还说要将万贯家财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