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王府
司屹住的院子与整个中原王府其他院落略有不同,没有那么的奢华精美,但多了几分古雅韵致。
司屹正看着隐阁送过来的情报。
隐阁是司屹16岁那年创立的。
15岁那年,司屹认识了公西月,并喜欢上了她,当时,司屹并不知道公西月的真实身份,还天真地以为就算她大自己7岁也没什么,只要自己好好求求母妃,母妃一定会答应。
可一个多月后,却是人去楼空,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于是,他利用外祖父给他留下的势力建立了隐阁,以打探消息为主,想要找到公西月。
后来,公西月是找到了,可她的真实身份却也让他心惊心凉,她竟然是天下闻名的公西将军、是与父王争夺天下最强大的对手宇文煌的得力干将……
……
隐阁在多个大城池都有分部,总部原是设在中原城,前几年司屹去江南城后,总部也跟着他移去那里,如今自然又跟着司屹移回中原城。
司屹看着中原城最近的消息,其中一条让他特别关注了一下:程元华在搜集岑公公的罪证。
以程元华一向的做法,想要针对一个人,打黑棍、放火杀人都有可能,唯独不会使这种曲折的法子。他之所以这样做定然是公西月的意思,公西月遵从的是律法,是公平公正。
自己要不要帮她一把?
想了一会,司屹决定还是不插手。
这个岑公公只不过是个小角色,没有一点根基,要是真的想治他,一个程元华就足够,哪里用得上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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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城皇宫乾宇殿
乾宇殿与乾正宫相临,是皇帝上朝的宫殿。
此刻的乾宇殿内,随着首领太监兼掌印太监刘公公的一声“有事请奏、无事退朝”,今天的朝会正式开始。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出列的正是正二品都察御史孙文桓。
宇文煌见是他,眉心一跳。
这个孙文桓所奏就没有一件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这还真的不怪孙文桓,监察、弹劾原本就都察御史的职责所在。
“爱卿请说。”
“臣奏秉笔太监岑公公收受贿赂、贪赃枉法,构陷大臣、强行向商人收取费用……”
伴着孙文桓的奏报声,自然是一份一份的证据。
站在最前列的承国公兼丞相宋绍全心下一跳,孙文桓所列出的证据与他收到的如出一辙,他派人核实过,都是真的事实。
这些证据不仅自己收到了,孙文桓收到了,是不是还有其他大臣也收到了?
如果这样,自己要不要附议?
想着岑公公一向与自己不对付,暗地里不知在皇上面前给自己上过多少眼药,才让皇上日渐疏远自己,宋绍全心一横,在孙文桓说完后也出列了。
“启禀陛下,老臣前些时候也听闻岑公公这些不法之事,遂派人去查证,谁知竟然都是真事,请陛下圣裁,还那几个被诬陷的大臣清白。”
宋绍全附议后,接连又有几个大臣出列附议。
听着孙文桓一份一份的证据摆出来,宇文煌心知这些事情恐怕都是真的。
可是,在宇文煌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如果犯案者是他不喜之人,自然是要严查的,可如今岑公公颇得他的喜爱,自己一些不便于告知他人的事情都是他替自己出面办理,要是将他治罪了,一下子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合心意的奴仆?
“朕知晓了,待朕查实后自会作出裁决。”
听了宇文煌这口气,宋绍全心知这又是要重拿轻放了。
哎,如今的皇上日渐昏聩,置国家大事于不顾,重用小人、听信奸佞,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
乾正宫
宇文煌将奏折往岑公公身上一摔,“你做的好事。”
早朝发生的事情已有人报与岑公公知道,听到宇文煌发怒,他连忙跪了下来。
他从地上捡起奏折看完,然后将头往地上一磕。
“陛下息怒,奴确实是收了商人们的钱,但那是他们主动孝敬给奴的,不存在强行收取,要是陛下不喜,奴这就将他们的孝敬退了回去。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是污蔑,请陛下给奴作主。”
在听到弹劾内容时,岑公公就在心里理清这些事情。
自己向商人收取银子的事情是瞒不了的,有证有据,那就只能说是他们主动孝敬的,就算自己主动退回去难道他们还敢收不成?
至于官场的事情原本就说不清楚,怎么才算收受贿赂?什么行为才是贪赃枉法?至于那些被自己构陷的大臣更是不能认,自己只一口认定冤枉就行。
宇文煌原本就没想怎么惩治岑公公,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的怒气倒是少了几分。
“我平时给你的赏赐还少吗?竟然到那些商户那里索要,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是,陛下教训得是,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他没有反驳,宇文煌的气又平了些。
“罢了,你自己去将这些事情摆平,但有证有据,朕也不可能太偏袒你,暂时停了秉笔太监这项职务,罚半年俸禄吧!”
岑公公认真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多谢陛下垂怜,奴一定将事情妥善处理好。”
宇文煌看岑公公顺眼的地方就是他一心以自己为主,不过多分辨,现在见他没有再分辨,只说谢自己,心情又畅快了两分。
他在椅子上坐下,对仍然跪着的岑公公道:“起来吧”。
等岑公公替他泡了茶上来,他问道:“孙真人那边的情况如何?”
岑公公知道这次的事情过了,恭敬地答道:“孙真人正在闭关炼药,小孙子在那边亲自守着,每天都有一次信报过来,目前情况正常。”
宇文煌点点头,对岑公公的上心又满意了两分。
“这事你给我盯紧些,千万不能出了什么纰漏。”
“是,陛下。”
……
……
公西月收到程元华转过来的消息:岑公公因罪暂停秉笔太监职务,罚半年俸禄。
她气得将桌上的杯子都摔了。
岑公公所犯之事证据确凿,虽然罪不致死,但绝对不是这等轻若鸿毛般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