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君主想要怎么做?”
斜睨錾银,眼底浮起乌青来,“跟上沧梅,定会找到背后黑手。”
“是!”
血煞人影晃动,在风中摇曳的树梢中消弭去。
宫中大变,雅致小亭里,凡子君却悠然自得,蓝琳端茶换水,清风徐来,有些微凉,她用披风披在凡子君肩上。
流了錾的五官,被光辉恍着,她不经意抬手抚了抚凡子困的脸颊。
凡子君甫的睁开眼帘,质疑问难,“你僭越了。”
蓝琳惊得缩回手,垂下眼帘,低下头,薄施胭脂脸上染了薄红,羞愧难当,“对不起,公子。”
“蓝琳,你是我的属下,你要白这一件事,恩是要用身后来换的。”
他轻飘飘的吐出这句话,犹如绵绵细雨,却凄着她的心,直达惆怅。
蓝琳情绪有些复杂,这份恩情,早该还完了,可为什么会有着恋恋不舍呢?
“公子,我明白了。”
“明月秋在宫里怎么样了?”
“她……错过了下毒的最佳时机!”
凡子君突然脸色大变,狰狞着五官,“你说什么?错过了最佳时机?”
谁也不知道,那个儒雅公子,手无寸铁,如柔荑的手竟在茶杯上狠地一拰,碎开了花,殷红的血液敞里出来。
“庸俗帝王,没了帝师,这片江山也不过是个空壳而已,不如早点死去才是!”
蓝琳浑身哆嗦,跪下恳求道:“求公子放过她,若要做,让我去就好了!”
“废物!”
零碎的瓷片刺向蓝琳,玉脖上被划出了几条伤口,痛至心底。
“公子……”
她哽咽着声音,匍匐在地,虔诚的放下尊严和身段,去恳求凡子君。
“她有她的使命!”
凡子君勾起她的下颔,眯着危险的眼,警示她。
“好好盯着她,再出什么错,我可不保证你能活着。”
险恶笑着,拍了拍蓝琳的脸颊。
蓝琳灵魂颤抖着,用愕眼瞧他,她跟着凡子君许久,从未见到过这般对她,那个温润儒雅的人士,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最后,连她也不会放过吗?
“是。”
须臾,蓝琳脸色苍白的退下,踉跄一步,差点撞上了墨涟逸,神情有些恍惚。
墨涟漪一头雾水的望着她,有些不对劲的往凡子君走去。
“你对她说了什么?”
“怎么?你担心她?”
“只是觉得向来安静的你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凡子君缄口不言的闭上双眼,静静的欣赏对面岸上的垂柳,神情亦佳之中,忽而出声:“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十年前,在傅书堂认识,我与你三年同窗,七年漂泊江湖,那时的我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你,是贫寒的大才子。”
循着记忆,墨涟逸忽然遥想起陈年旧事来,感慨万千。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拿下了状元,十二岁的时候被题榜金名,扬名京城。”
凡子君沉沉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你倒是记得清楚,你那是纨绔不佳,被傅书堂的师兄欺负,然后你打了师兄,被罚在门口。”
墨涟逸撇了撇嘴,当年狼狈的是不要提!
戳中了他的弱点,颇有恼羞成怒道:“黑历史就不要提了。”
凡子君爽朗的笑出声,抖出折扇调侃着他,“你还是这么在乎脸面,小心哪天被人活捉到春院,满脸春光出来那可就不好了。”
“别说我,你到了那种地方,女人还不都往你身上窜?”
墨涟逸微微坐下来,沏了一杯香茶,气定神闲起来。
两人均是莞尔叙话,时不时还抖出陈年丑事来。
御厨堂,葵凰溪目不转睛的查验食材,均是验过毒之后,才放心下锅。
她洗着白扣,鼻翼邹了邹,瞪着眼狠狠的在板砖上撒气,“死老妖婆,竟然敢陷害我,还想让我治好你,我治!我治!”
菜刀狠狠的砍着板砖,萤沫像看傻子希望看她,明明板砖上什么失败也没有,空砍着什么?
“葵君主,你在做什么?”
葵凰溪憋住怒气,强行挤出一抹欢笑来,尴尬道:“我在练习刀法,快把胡萝卜找来,一定要红的。”
萤沫瞥了她一眼,带着疑惑走进后堂。
淡淡的气息隐隐飘来,葵凰溪顾不得手上的动作,局促走进书房,关上门。
“怎么样了?”
血煞揖礼禀报:“果然不出葵君主所料,沧梅背后有人。”
“是谁?”
血煞肃穆着脸,犹豫了片刻,最重道:“是墨昔薇。”
“墨昔薇?”
闻言此处,这名字一听就直到是一介女流。
“七公主,墨昔薇,她有一个亲弟弟,墨薄元。”
葵凰溪冉冉坐上案几沉吟,伸出十指,数落着这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