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王爷,下个月,我祖母与祖父回侯府,祖父下月寿宴,您……”
“不去。”他想都不想就拒绝。
云轻歌颇为失望地啊了一声,“也是,妾身自己去就行了。”
听出她声色里的失落,夜非墨不动声色地转头扫她一眼。
云轻歌心底叹息了一声。
云轻歌的祖父祖母,老侯爷老侯爷夫人,这一对夫妻今年都已经是破七十的年纪了。
从小祖父祖母最是疼原主和云子渊,后来二老身体不好只能回老家养身子去了,毕竟侯府这后院乌烟瘴气的,实在不太适合养身子。
其实当初祖母要将云轻歌带走养在身边的,好歹如此,也不必遭受那般凄惨的童年。
可惜的是,侯爷不准,还声称这嫡女就一定要养在侯府内,最后不得已原主与哥哥被养在了二房下。
这不,过得如此凄惨的兄妹两做事处处受限,连给哥哥看个大夫都要小心翼翼。
在小说里,祖父祖母最是疼原主,同时也最是厌恶云挽月。
所以……
祖父的寿宴是一定要参加的,那日会有大事发生。
正在她思索时,夜非墨那淡漠寒凉的嗓音慢悠悠地传了过来,“你若是这一个月表现好,伺候本王高兴了,本王下月便与你一同去参加寿宴。”
“……”这算是什么鬼要求?
云轻歌冷哼了一声,直接扔下他的轮椅走人,“王爷这还是让青玄推您回东院吧,妾身推不动了。”
说罢,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云轻歌,你给本王回来!”
可惜,他不了解女人,一旦惹怒了她,让她回头可是极难的。
男人看着那潇洒而去的背影,有些无语地扶了扶额。
青玄偷偷凑了过来,小声道:“王爷,要回东院了吗?”
男人横了他一眼。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青玄这小子的脸上有些幸灾乐祸的笑?
“回东院。”
他寻云轻歌,简直自找罪受。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云轻歌这女人有一种奇怪的亲和力,令他愿意去接近而不反感。
……
皇宫,东宫。
云挽月自从上次被人劫持之事.后,就一直装病躺在病榻上。
这时候宫女喜鹊冲入了殿内,说道:“太子妃,太子殿下回宫了。”
云挽月连忙躺下去装作病弱的模样,苍白的脸色配合着她无神的双眸,更显得楚楚可怜。
此刻男人的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云挽月连忙将被褥扯上些遮盖了脸。
“月儿,今日身子可还有不适?”
云挽月闷在被褥中轻轻点头,“殿下,挽月这身子真是太不中用了……”
“今日我听越国公说起一位神医,本殿带你去看大夫。”
毕竟宫中太医都来看过云挽月的病情,皆是没找到云挽月的病情症结所在,他实在担心云挽月的身体情况。
“这……不必了吧?”云挽月暗道一声不好。
“没什么不好。”夜天珏板着脸,不由得又低声解释,“听说这名大夫是拿到了鬼帝的店铺。”
一听是鬼帝这名号,云挽月原本满身的拒绝,顷刻间就同意了。
“好好好,倘若这大夫真能妙手回春,让他去给太后娘娘治一治失眠症也好。”
毕竟,她不想让太后一直对她抱有成见。
好不容易这会儿让太子的心从那些小妾身上转移到她身上,太后一定不会罢休给太子的后宫塞女人的。
……
云轻歌趁着夜非墨回了东院,她便借口出门透气逛街,出门去了医馆。
刚换好吴大夫的装束入医馆时,如意神秘兮兮走出来迎接她。
“怎么?”瞧出如意的神情,云轻歌意识到今日来了特别的客人。
“来了两位尊贵的客人。”
这“尊贵”二字令云轻歌感觉到好笑。
走入医馆内,一眼便瞧见了那二位“尊贵客人”。
太子和太子妃,可不是最尊贵的客人吗?
云轻歌走至桌边坐下,故作不认识二位的模样问道:“这位公子,夫人,二位是来看病?”
她服用了能改变嗓音的药,嗓音更偏男性化,自然不容易被察觉。
今日他们主动送上门来,可不就是给她好机会。
只要再给他们夫妻两添堵,空间里的药材又会增多。
一想到这好事就在眼前,她已经兴奋得坐不住了。
夜天珏和云挽月二人自然也在打量云轻歌,尤其是瞧着她这络腮胡子,再配搭上她这矮小的身材,说不上来的奇怪。
云挽月拉扯了一下夜天珏的手臂,声音小小的:“珏哥哥,我瞧着这大夫不靠谱,我们还是……”
“不必。”
“二位是要看病吗?”云轻歌又出声问道。
他们窃窃私语咬耳朵的模样,她可都看在眼里了。从二人的面色来看,并不像是生病,恐怕是听说了这药铺医馆是鬼帝掌管的,所以想来看看吧?
夜天珏便道:“大夫,我夫人前不久被歹人掳走,回……家后,就一直卧榻不起。今日夫人身子还算好些了,但寻遍其他大夫都未曾查出夫人身上病症。还请大夫看看。”
看在他说话如此有礼貌的份上,云轻歌还是给了他面子。
“既然如此,请过来,让老夫诊诊脉相。”
“老夫”这个词,令人嘴角暗抽。
饶是再淡定的夜天珏,嘴角也禁不住抽搐了两下。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云轻歌,实在看不出这大夫哪儿适合称呼“老夫”的?
虽然胡子留了不少,不过年纪应该还是个毛头小子。
他握着云挽月的手走至云轻歌的对面坐下。
“还请夫人将手伸出。”
云挽月轻应了一声,将手搭在了桌面,等待着她来把脉。
云轻歌正要把手搭上去,却见夜天珏一直盯着她的手看,她心咯噔了一下,连忙将手掩在了袖中。
她记得上次她假扮小厮时,夜天珏也是盯着了她的手看。这男人也不是好忽悠的,她也得护好自己的马甲。
“大夫,你怎么还不诊脉?”云挽月发现这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夫一直盯着夜天珏看,她心中狐疑古怪。
难道……
这大夫有断袖之癖?
云轻歌回神,说:“老夫看病时,不喜欢有外人站得太近。”
夜天珏深睨了她一眼。
“大胆,你可知道我们家公子是何人?”小厮都听不下去了,立刻呵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