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对于晋绥军的下级军官来说,自从他们入伍当兵以来,他们的命就已经不属于他们自己,而是属于阎老西,只要阎老西一句话,无论你有多不愿意,都要把这条贱命送给人家,这是晋绥军的规矩,阎老西就是他们的皇帝,阎老西的话就是圣旨,典型的现实版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bp;&bp;&bp;&bp;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他从未见过的人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要收买他。
&bp;&bp;&bp;&bp;中校眼神闪烁,他突然很想答应刘春刀,愿意跟着刘春刀走,可是现在刘春刀都深陷囹圄之中,说不定很快就没有命了,自己这时候答应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bp;&bp;&bp;&bp;刘春刀看出了中校的心思:“这点勇气都没有,还敢来背黑锅,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bp;&bp;&bp;&bp;说完刘春刀没有再理会中校,而是转身看着阎老西:“阎长官可不可以借我一把枪?”
&bp;&bp;&bp;&bp;阎老西重身边的卫兵点头示意可以,卫兵把手中的枪交给了刘春刀。刘春刀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枪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bp;&bp;&bp;&bp;“既然阎长官要我做主,那我就告诉阎长官,冒犯新三十三军的下场只有一个!”
&bp;&bp;&bp;&bp;说完刘春刀举起了枪顶在了中校的额头上,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安静了,看着刘春刀,他们仍旧不相信刘春刀会真的敢开枪。
&bp;&bp;&bp;&bp;就连阎老西也屏住了呼吸,只要刘春刀开枪,那么这件事情就有了更好的理由,他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吃定原本属于新三十三军的防区,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得到他想要的利益,这对阎老西来说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甚至他开始期待刘春刀离开开枪。
&bp;&bp;&bp;&bp;刘春刀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扣动扳机,而是盯着阎老西一直看,虽然阎老西掩饰的很好,但是依旧能够看出他眼神中的异样。
&bp;&bp;&bp;&bp;“咔”
&bp;&bp;&bp;&bp;扣动扳机的声音响起,但是却迟迟没有传来枪声,所有人都惊愕了,中校更是被惊吓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双腿都在打颤。
&bp;&bp;&bp;&bp;只有刘春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的命以后阎长官说了不算,从现在开始是我的了!对吧阎长官?”
&bp;&bp;&bp;&bp;“额对对!”阎老西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枪没有响,为什么人没有死。
&bp;&bp;&bp;&bp;“听到了没有,阎长官已经答应了,待会儿你跟我一起走!”
&bp;&bp;&bp;&bp;原来在刘春刀检查枪的时候,对枪故意做了手脚,阎老西当然希望枪响人死,刘春刀当然不会上当,如了阎老西的愿,今天他是来要回他们防区的,可不是来要命的。
&bp;&bp;&bp;&bp;刘春刀把中校扶起来,然后帮他松绑:“你叫什么?”
&bp;&bp;&bp;&bp;中校还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眼神闪烁的看了一眼阎老西,然而阎老西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他身上。
&bp;&bp;&bp;&bp;“哑巴了?问你呢!”刘春刀可不在乎阎老西,能挖一个墙角就挖一个墙角,日积月累说不定还真的会把家大业大的晋绥军给挖没了。
&bp;&bp;&bp;&bp;“等等,刘老弟,今天我们是来谈防区的事情的!”阎老西终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bp;&bp;&bp;&bp;“对啊,我们一直在谈防区的事情!”刘春刀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经九点多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跟廖俊东约定的时间。
&bp;&bp;&bp;&bp;“既然是谈防区的事情,为什么来我们晋绥军挖墙脚?难道以为我们晋绥军好欺负?”一边的中将看不下去了,质问刘春刀。
&bp;&bp;&bp;&bp;“他是自愿的,你不信你可以问问他!”
&bp;&bp;&bp;&bp;中校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会议的中心点,双方竟然在争夺他,前一秒他还一只脚在阎王殿里,下一秒竟然成了对方都要争抢的香饽饽。
&bp;&bp;&bp;&bp;其实刘春刀本不想要这个中校的,在他眼里这个中校也是鸡肋般的存在,要和不要没有多大的区别,然而现在是在晋绥军的指挥部会议室里,如果这样能够恶心一下阎老西他也非常乐意。就像晋绥军占了他们的防区一样,这个中校是晋绥军的财产,也让阎老西体会一下有人从他手里抢食吃的感觉。
&bp;&bp;&bp;&bp;然而中校到底还是没有胆量跟着一个陌生人走:“我生是晋绥军的人,死是晋绥军的鬼,阎长官栽培我,我一定会用性命报答!”
&bp;&bp;&bp;&bp;“我刚刚真的不该故意把枪弄坏了!”刘春刀无奈的摇了摇头,“阎长官现在是不是该谈谈晋绥军撤军的事情了?当事的团长也在这儿,你的命令也可以直接下达让部队撤离了吧?”
&bp;&bp;&bp;&bp;阎老西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谁都知道这个中校并不是当事人,只不过是一个替死鬼,原本他希望刘春刀能够杀死中校,然后以这个为借口不归还新三十三军的防区。
&bp;&bp;&bp;&bp;可是现在事情竟然闹成了这样,阎老西如果再故意不撤军,那么就是明摆着要跟新三十三军为敌,这样一来首先他就不占理。
&bp;&bp;&bp;&bp;“刘师长,撤军那儿有那么容易的事情,都是中国人的地方,我们也是中国的军队,在那儿驻扎都还不都一样!”中将挡在了刘春刀面前。
&bp;&bp;&bp;&bp;“关于晋绥军在那儿驻军的问题我已经跟你们的阎长官交谈过了,我现在就想问一句话阎长官到底是撤军还是不撤军?”
&bp;&bp;&bp;&bp;刘春刀第一次来阎老西的指挥部的时候已经跟阎老西争论过晋绥军怎么不去重庆驻军,他实在是不想跟这些人多费口舌。
&bp;&bp;&bp;&bp;“姓刘的,我们阎长官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山西本来就是我们晋绥军的,还又怎么样,不还你又能够怎么样?”
&bp;&bp;&bp;&bp;晋绥军在山西发家,这件事情谁都知道,然而自古以来中国土地上的势力更替交换,谁都没有资格说自己是这片土地上永久的霸王,强弱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化,大地是永久的大地,没有永久的势力。
&bp;&bp;&bp;&bp;“你能够替阎长官做主吗?如果你能够替阎长官做主,今天的事情我们就聊到这儿,来日方长,你们最好别在战场上碰到我!”刘春刀死死的盯着晋绥军的中将。
&bp;&bp;&bp;&bp;中将被刘春刀盯着的心里发虚,不敢多看一眼刘春刀。
&bp;&bp;&bp;&bp;“刘师长你别忘了,这是在我们晋绥军的防区,来的时候容易,你以为你还能够走的了吗?”中将想起来这事在他们的地盘上,周围都是他们的人,他根本就不用心虚。
&bp;&bp;&bp;&bp;“哦?晋绥军是打算跟新三十三军开战了?”
&bp;&bp;&bp;&bp;阎老西根本就没有归还防区的打算,当然也没有跟新三十三军开战的实力。现在的阎老西可是进退两难,让他把到嘴里的肉给吐出来。
&bp;&bp;&bp;&bp;“刘老弟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们可以谈!”阎老西感觉问题越来越棘手,现在还不是跟新三十三军爆发冲突的时候。
&bp;&bp;&bp;&bp;“阎长官,三天前你可是答应的好好的,难道一个战区总司令说话也不算话吗?”刘春刀已经失去了耐心,“我最后再给阎长官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阎长官还不撤军,后果自负!”
&bp;&bp;&bp;&bp;晋绥军不敢跟新三十三军开战,但是新三十三军可是有底气跟晋绥军开战。
&bp;&bp;&bp;&bp;“你这是在威胁我们?”阎老西可不是受威胁的人,他听到刘春刀的语气里有威胁的意思,心中的火气突然冒了上来。
&bp;&bp;&bp;&bp;“威胁?嗯不错,可以说是威胁!”刘春刀毫不避讳自己的想法,炮兵旅已经就位,单单依靠炮兵旅的上百门重炮就足够让古交和原乡的晋绥军吃一个大亏了。
&bp;&bp;&bp;&bp;“姓刘的,我们晋绥军的几十万将士也不是吃干饭的,就你这样嚣张跋扈的态度,我还就不撤军了!”
&bp;&bp;&bp;&bp;“阎长官这也是您态度吗?”刘春刀对阎老西说道。
&bp;&bp;&bp;&bp;“刘老弟,回去之后给廖凡带句话,山西是我阎某人的,不是什么阿狗阿猫都能够从山西分走利益!”阎老西不再伪装自己的,他在山西已经当了多少年的土财主了,中央军来过,西北军来过,八路军也来过,除了小鬼子还没有人从他阎老西的手里夺走任何的利益。
&bp;&bp;&bp;&bp;按照阎老西和他部下的思想,山西自古以来就是他们的利益共同体,就像新三十三军维护自己的利益一样,晋绥军也需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只不过此时利益出现了纠纷,双方谈不拢,最后的结果那就是一决雌雄。
&bp;&bp;&bp;&bp;既然阎老西已经表态了,刘春刀也不能够再说什么,多说无益。
&bp;&bp;&bp;&bp;“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阎长官做事我也算是领教了!希望阎长官能够对后果负责!”
&bp;&bp;&bp;&bp;阎老西总觉得刘春刀的话里有话,但是总是猜不到刘春刀什么意思,难道新三十三军真的要跟他开战。只见刘春刀气定神闲的坐下然后看着阎老西和会议室内的众位晋绥军的将领。
&bp;&bp;&bp;&bp;“阎长官你的两个军此时就驻扎再原乡和古交吧?”
&bp;&bp;&bp;&bp;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炸毛了,晋绥军部队的调动怎么会这么快让刘春刀给知道了,难道他们的部队中有人泄露了军事秘密。
&bp;&bp;&bp;&bp;“小鬼子的一五零炮还是挺好用的,射程远,威力大!一二零也不错”刘春刀不断数算着自己家的家当。
&bp;&bp;&bp;&bp;阎老西听到刘春刀的碎碎念,突然想到了什么,目眦尽裂,大声吼道:“你们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