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梓墨打算送林大爷回青州的时候,林大爷却决定跟着林梓墨一同前往南竹县,而且态度异常坚决。
林梓墨软硬兼施却依然无法改变林大爷的决定,只得来与叶深商量。
“你父亲真想与咱们一起去南竹?”听了林梓墨的话,叶深的手指轻轻敲着身下的座椅,片刻之后又有些不太敢相信似地追问了一句。
林梓墨不知叶深心里的想法,为自己给叶深带来麻烦而觉得既抱歉又羞愧,嘴里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确定。
叶深虽说也不是那么待见林大爷,心里却权衡起林大爷去南竹的利弊。
虽说林大爷来京城这半年表面上几乎是寸功未见,但是那也只是没有新开铺子罢了,林家在京城的那些生意却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不得不说林大爷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自从确定去南竹县当县令以来,叶深和林婉通过各种方法收集了一些有关南竹县的资料,虽说能收集到的资料十分有限,但是通过这些资料以及林修武的描述,叶深对南竹县还是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
南竹县这穷是公认的,南竹的交通不便利也是公认的,但是南竹的资源也是极丰富的。
林大爷跟着一起去,对南竹的发展肯定利大于弊。
不过林大爷那个性子,得多盯着他些才是,万不能让他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否则不但林梓墨跑不了,也会给作为南竹一县父母的叶深带来麻烦。
在权衡利弊之后,叶深便让戚大宝分别将师爷和林婉一起请来书房。
四人在书房里细细商量了许久,便议出了一个较为细致的方案。
林梓墨回到家中便将林大爷请去书房,父子二人难得心平气和地进行了一番谈话,此后林大爷便开始点兵点将,吩咐带去南竹的人员开始收拾行装。
林大爷开了一张长长的购物清单,让人按清单采购,又亲自带着管家将京城及其附近城镇的所有能调的银子全都兑成了大虞国通兑的银票,只留了少量碎银在路上使用。
这一番操作,林大爷发现兑换到手的银票足有五十八万两,心里既有去蜀地大干一场的豪情,也有对未来的忐忑和不安,当然也有对沿途安全性的担忧。
“父亲无需太过忧心,此去南竹震南侯府早有安排,不但有数名武力超绝的护卫,还有武丫鬟,不过还请父亲交待下去,让大家尽量低调行事,且不可无事生非!”林梓墨还真没想到林大爷会带那么多钱去南竹,心里也有些不安,不过想到震南侯府的安排,心里便安心了不少,少不得要安抚并提醒林大爷几句。
林家这边倒是比以前显得要和谐,一家人正有条不紊地做着启程前的准备。
叶家那边反倒有些不太和谐。
当陈氏得知叶深居然前往蜀地任县令,便闹了起来。
叶家和陈家的祖籍都在蜀地,陈氏甚至都没听说过南竹县在哪里,可是正因为听都没听说过,便猜测那必定是个偏远穷困的地方。
叶深是陈氏最宝贝的小孙子,自然不想让叶深去吃苦。
明明有个在吏部当大官的岳父,最终却要去那又远又穷的地方受苦,陈氏第一反应便是林婉不受林文博待见才连累了叶深人,指着林婉便又哭又骂,甚至因林婉成亲三年无所出,要叶深休了林婉。
陈氏的话一出口,叶老爹便怒了,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道:“你有完没完!当年你也是在成亲三年之后才开的怀,那时候我娘可有让我休了你!”
叶老爹的话将陈氏堵得哑口无言,自然不敢再提休妻,却依然揪着林婉不放。
林婉默默承受着陈氏的指责,看着叶深的脸越来越黑,生怕他会因为自己与陈氏发生冲突,便伸手偷偷地握了握叶深的手。
“阿奶,南竹虽说是偏了些穷了些,但是那样的地方更容易出成绩。这次三弟也不是一个人去,梓墨也会一起去南竹。”叶清有些担心地看了眼林婉,见林婉虽说脸上有些难堪却还算平静,便上前握住陈氏的手温声道。
“他震南侯府的子弟去的都是好地方,轮到深哥儿却是那样一个地方,这还算什么亲家,实在太欺负人了!”陈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林文博更是极为不满。
见陈氏依然不依不饶,叶深觉得自己不能再让陈氏这样继续下去,便也在陈氏面前蹲下,微仰着头一脸严肃地看着陈氏:“阿奶,话不是这样乱说的!震南侯府外放的子弟从来不曾搞什么特权!
阿奶应该知道,婉婉二哥虽说如今已经当了青州知府,可是当年鸿飞哥外放的第一个地方却是青州府最穷的沟子窝县,那沟沟窝县是什么个情况阿奶在青州那么多年,总该听说过的。
婉婉的四哥虽说外放的第一站是京城附近的县,却同样十分贫穷。
还有婉婉的五哥,今年正好也选了外放,他去的是西部一个贫困县,对了,那个县就是当年阿爷带着全家从蜀地逃出来时曾经路过的那个甘宁县。”
叶深的这番话句句属实,让陈氏无言以对,却还是抹着眼泪哭泣不止。
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