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芊伸手拉住蒋婉容,认真道:“好姐姐,这婚姻大事虽然是父母之命,自己却也是要争上一争的。若成了,自己一身都得益;若不成,日后也不后悔。”
见蒋婉容还是不理她,心中暗自疑惑,难道她今生不喜周雁萧了?思及此,她忙又道:“好婉容,若是我说错了,你骂我便是,别不理我啊。我不说了还不成?”
蒋婉容其实是被楚逸芊突然的问话吓到了,她可从来没对任何人表露过自己心意。不知道这楚逸芊怎么知道的?
听到楚逸芊现在这样说,她也慢慢回过头来:“你这丫头,总是离经叛道的想一出是一出,我哪儿知道你突然会与我说这个。”
楚逸芊捂嘴偷笑:“好姐姐,那你心中是有那三皇子了?”
蒋婉容又羞又恼,啐了楚逸芊一口:“哪里就有你这样女子!”
楚逸芊正色道:“将军府啊!”
得知蒋婉容心意的她现在心情很好,摁着蒋婉容就要拖着她回房更衣打扮。
蒋婉容忙道:“芊儿,你这是作何?我刚刚更过衣,如今再重新打扮一番,定会让人笑话。”
楚逸芊想想也是,打量了一下蒋婉容,笑道:“是我心急了,我的婉容姑娘天生丽质仿若仙子,哪需要这些凡俗之物添彩呢?”
蒋婉容又啐了她一口,自己却让人取了一柄铜镜来整理了一下发髻。
这时,外面有人来传话,说蒋尚书请两位小姐过去。
婉容想起刚刚楚逸芊的话,瞪了楚逸芊一眼:“等下休要胡言乱语。”
“好姐姐,我知道了。你家祖父最是礼教森严,我哪儿敢呢?”楚逸芊垮了脸。
婉容噗嗤一笑,两个人相携去了正厅。周雁萧和楚逸阳陪着蒋尚书说了一会话,现在正各自坐着喝茶。
这蒋翰文乃礼部尚书,平日最是礼教森严,家中下人都是训练有素,不敢逾矩半分。
如今没人说话,这下人的呼吸都放佛轻了半分。厅里静悄悄的,只听到偶尔添茶时的杯盖相触清脆的声音。
楚逸芊和蒋婉容进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景象。
三个人坐的笔直,姿态从容优雅的小口喝着茶。
周雁萧见两人进来,稍微松了一口气。这陪着蒋尚书说话比陪着自己父皇说话还要严肃,一直绷着一口气不敢懈怠。
其实这蒋尚书再怎么说也是臣子,再管教家中子女和下人,也决意不敢管教皇子殿下。只是这老夫子最是讲礼,这人的习惯可不是能说改就改的;连带着这周雁萧与他说话也是一板一眼,自然没什么好聊的。
楚逸阳本来倒是想提一句厨娘的事情,又生怕老夫子一句:“后宅之事,君子不得染指”教育他半天,索性也老老实实的坐着喝茶便是。
见自家妹妹来了,楚逸阳也松了一口气。偷瞄了周雁萧一眼,见他也松了一口气,楚逸阳微微的扬起了唇。
“孙女婉容见过祖父。”
“蒋氏婉容见过三皇子殿下。”
“蒋氏婉容见过楚二公子。”
周雁萧开口:“免礼。”
楚逸芊看着这三位的样子,不由暗自失笑。却也老老实实的给蒋尚书行了个半礼:“楚氏逸芊见过蒋尚书。”
行半礼是因为她自己已经是县主,说不行礼也是可以的。只是因着是婉容的祖父,她自然要行礼。但是行全礼,又怕老夫子唠叨,所以她保守的行了半礼,却口称楚氏逸芊,意思就是晚辈礼。
蒋尚书忙避开:“老朽当不得县主这一礼,县主请坐。”
楚逸芊也不纠结,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看着自家哥哥和周雁萧这样子,应该还没和老夫子提过厨娘的事情,便自开口了:“今日叨扰尚书府,是因着之前和婉容姐姐聊起过尚书府中一个南越厨娘,那厨娘甚通养生膳食。逸芊也曾向那厨娘讨要过一些调养方子,甚是好用。逸芊去年冬日咳嗽,就是那方子上面的一剂止咳糖水起了作用。”
蒋尚书颔首,心中大致明白了这三位来意。
敬献厨娘的事情,自家孙女之前就提起过,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看来这嘉敏县主与自家孙女真的是情同姐妹,处处想着自己孙女。这么得脸的事情,就直接带了三皇子来府上,这份情,他承了。
老夫子虽然这样想着,面上却不露神色:“婉容愚钝,若那方子真帮得上县主,还是县主自身大造化。”
楚逸芊忧心忡忡的继续道:“之前也给三皇子殿下抄过一些疗养方子,给皇后娘娘试用,如今陛下嗽疾再犯,殿下寝食不安,又来将军府想寻求良方,逸芊却再也没有了。只好叨扰尚书府。”
蒋尚书站起来,对着皇宫方向行了一礼:“陛下龙体欠安,老臣心中也是不安。只是那厨娘的方子是否得用,还得需太医院医正定夺。”
周雁萧也起身道:“那是自然。只是那方子,御膳房做出来的膳食难以下咽,我曾在将军府尝过嘉敏县主的点心,却是入口即化,甚是开胃。如今父皇整日咳嗽,饭也吃不太多。来叨扰蒋尚书,是请蒋尚书割爱,将那南越厨娘敬献于母后,好为父皇细细调养一番。”
蒋尚书看向蒋婉容:“婉容,那厨娘是何来历?
众人看向蒋婉容。
只见那女子今日一头秀发云堆如雪,面容如雪似珠,上身穿着一件粉蓝色水草纹杭缎窄袖褙子,下面配了一条月白底碎花马面裙。即便周雁萧在京城见过各种颜色的美人,如今看着这个穿着素雅,却依旧不减浑身风华的少女也是心中一动。
楚逸芊自是观察着周雁萧和蒋婉容,没有错过他那不显山动水的眸底掠过那一抹极其细微的欣赏和惊艳她心中暗道“有门!”
蒋婉容感受到了大家的注视,这时落落大方道:“这厨娘是前些年祖母肠胃不适,总是吃不进饭,所以我去求了王家碧菡帮忙去杏林萧家求医。碧菡妹妹带了萧家一位姑姑来,那姑姑给祖母号脉之后,只说药补不若食补,就让我去找个南越厨娘来为祖母调养脾胃。我与父亲禀明之后,父亲便几经周折选了这个厨娘进府。这进府也有四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