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落,柳川回到首辅府邸,最近东南的流民问题越来越严重了,灾民遍地,田无种植,地方政务根本处理不过来。
朝堂官员争吵不休,柳川却是昏昏欲睡,他在犹豫要不要蹿腾女帝,将京城府尹许兴运派往东南,这样耳根子也能清净一些了。
争吵半日,也没有出个结果,女帝宣布退朝,而柳川回到府邸的时候,钟太河已经在大堂内候着了。
“薛和同的事情办妥了吗?”
“五万金,现场数的清清楚楚……”钟太河顿了顿,又继续道:“本着宁缺毋滥,小的斗胆独自做主,将五十位能人贤士收入青云堂,另外收了一些身手不错的,以备大人不时之需。”
柳川呵呵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吩咐道:“你做的不错,接下来就是按照计划,将今日之事散布出去,这次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场大戏吧。”
“大人英明。”
“好了,你早些歇息,今日辛苦你了。”柳川有些困了,今日在朝堂上争论太长,他也有些疲倦。
“不辛苦,为大人做事是我的荣幸。”钟太河郑重的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充满诚恳之色,自小过习惯穷日子,流离各地,却未能施展一身抱负。
这些日子跟着柳川,虽说柳川的名声不好,是京城内被士子口诛笔伐的的大奸贼,但至少能够将自己的聪达表现出来,所以他心中很感谢柳川,也很尊敬柳川。
……
由于今日没有早朝的原因,许兴运早早起床,吃过饭后,离开府邸,前往京城衙门。
昨日在朝堂上,百官都在讨论东南的流民问题,他听着那群旧派官员阻挠女帝大开国库,只觉得那群文官太过丧心病狂,只顾讽刺朝政,沦为权贵阶级的代表,对东南流民的悲惨却视而不见,对女帝开国库赈灾的行为极力阻挠。
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若是本官过去,想来定能解决流民问题。
当然,许兴运也只是想想而已,要知道东南可是大漩涡,若是他过去,不知会有多少官员遭殃,也会触动多少人的利益,所以在女帝没有颁旨前,他只会留在京城,整日上朝判案。
“许大人早。”
“早。”许兴运点头回应。
许兴运朝着京城衙门走去,四周的百姓连连上前问候,对他恭敬异常,在他们看来,许大人可是好官啊,自从许大人接任京城府尹后,那些街道上的泼皮无赖都消失无踪了,小老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就在快要到达京城衙门时,四周有百姓嘀嘀咕咕道。
“许大人,您听说了吗?听说昨日入贤堂的薛大人跟人斗气,为了几个士子,竟然拿出了五万金。”
许兴运满头雾水,“薛大人?哪个薛大人?”
有人笑道:“好像叫薛和同,听说是入贤堂的二当家。”
听到这话,许兴运眉头一挑,道:“薛和同?他不是爱读书的清官吗?怎会如此有钱?”
老百姓愤慨:“清官个屁,肯定是个大贪官……”
“对啊,听说在东南有很多田地。”
“没错,东南大灾,很多商人不想救国,反而盯着那些无主良田,而这位薛大人正在帮那些商人奔走,国之大奸,对大夏不利啊……”
“是啊,要不是这样,他哪来的五万金,像这种奸臣,应当处决啊!”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气的许兴运脸上青筋暴起。
“该死的,这群旧派官员不思进取,反而趁机发国难财。”
听到这话,许兴运加快朝着京城衙门走去,结果一路上听到不少关于昨日入贤堂与青云堂的事。
当然,关于东南流民问题也有不少,听得许兴运越来越怒。
许兴运刚刚来到衙门口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一位年轻人跪在衙门口,击鼓喊冤。
“国逢大奸,求许大人为百姓做主!”年轻人口中疾呼。
许兴运愣了愣。
年轻人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道:“许大人,草民要状告当朝官员薛和同!”说着的时候,他将手中的状纸和一堆东西递了过去。
许兴运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基本都是票据,来往信件之类的东西,顿时脸色难看至极,急问道:“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草民不敢撒谎,乃是有位士子交给草民的。”
“那位士子交给你这些东西时,可曾说过什么?”许兴运神色严肃的问道。
年轻人想了想,认真说道:“那位士子说,如果许大人要问他叫什么名字,就回答:他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
雷锋?
许兴运再度愣住,这名字更是没有听说过,等到年轻人离开之后,他的眼中露出高深莫测的光芒。
今日的传言太过蹊跷,短短一日之间,传遍整个京城,很明显有人在背后操控,这雷锋想要借他的手,将事情爆发出来。
可如今证据确凿,无论如何,他都要查下去,更何况这薛和同素日里两袖清风,昨日竟拿出五万金,实在太过让人惊骇。
整整五万金!
想到这里,许兴运就想到在审理二公主包养面首案时,被柳川排挤的,连想做的事都做不到。
许兴运走进衙门,对着一种衙役们郑重的说道:“你们好好查查,那个叫雷锋的士子究竟是谁,竟能悄无声息得到如此之多的罪证,这件事很重要,尽快去办。”
说完这句话,许兴运开始处理今日的案子。
在随后的几天里,京城衙门开始派出讶异,大肆找寻一名叫做雷锋的人,结果根本没有找到雷锋,反而灭了不少地痞流氓,效果显著,根据京城地下流言,那位让京城人尊敬的府尹许兴运,第一次张开了凶狠的獠牙,命令京城所有衙役掀个底朝天,目露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