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剩余的黄巾部队感受到大地的震动进而转过身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永生难忘。
漆黑的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令人着迷的反光,长得超乎想象的马枪让人闻风丧胆,高速冲刺也无法打乱的整齐队形,奔袭而来的骑兵队伍挟带着死亡的讯息。
黄巾军显然是头一次遭遇到伏击,伏击队伍还是如此的震撼人心,当这群钢铁骑士呼啸而来的时候他们显然已经慌了神,黄巾头领连斩了好几个妄图逃跑的兵卒后才勉强稳定了军心。
“不要慌!列好队列迎战!”
而远处马背上的成廉看着黄巾松松垮垮的队列,嘴角扯出一道冷酷的笑容。
”轰!“只听得一声巨响,率先发难的是一马当先的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一记横扫,雷蟒咆哮着发出怒吼,聚集的紫色雷宵爆发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威力,犹如人形炸弹一般径直炸裂开来,身前的十几名黄巾反贼只一瞬间便被吞没了人影,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过相比起身后虓虎骑来,吕布造成的伤亡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马枪在黄巾军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的时候便插入了他们的身体,紧接着被撕成碎片,变成漫天的残肢碎肉。而马强的特别之处在于柔韧性,即使深深插入敌人体内,但虓虎骑士们仍然能够随心所欲的拔出来而不用担心马强折断,若是有近在咫尺的敌人,随身携带的副武器也能迅速出鞘斩杀敌人于马下。身上穿着的战甲重量远轻于陷阵营,不过防护能力也不容小觑,除非是刺中要害,否则寻常刀剑根本无法对骑士造成严重伤害,而经过改良的马镫也有效避免了骑手坠马等情况。
抛开军备因素,虓虎骑的阵列才是克敌制胜的最大法宝,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这一点已经深深镌刻在每一位吕布麾下将士的身体里面,即使已经冲杀到敌阵之中,他们也会迅速组成一个个小型阵列,永远不会孤军奋战。
如此精锐之师,在场的黄巾贼众也是生平仅见,除了一面倒的收割与屠杀之外,那位在战场上四处冲杀,不时就整一个爆炸的人更是让人胆寒。
“撤....快撤....”黄巾头领已经被吓破了胆,勒转马头就要逃跑,不过马绳被一把抓住,却是自己亲手册封的“副将”。
“不能撤啊将军!”副将情绪激动,双眼赤红,手指着不远处的西河城,“弟兄们就要拼下西河城了,只要我们收拢阵型抵挡上一时片刻,等拿下西河城,即使这些人再厉害也奈何不得我们!”
“啪!”头领想也不想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将那副将头上的残次头盔都给扇飞出去,紧接着指着他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要想死就去,没有人拦着你!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瞅见那柄兵器了没?方天画戟!那人是吕布!是击退鲜卑,杀了檀石槐的飞将军!他是觉醒了‘气’的天将,就咱们这些人够他杀的吗?!”
说完又是一脚瞪开呆若木鸡的副将,扯着喉咙大喊道,“弟兄们,为了太平道,为了黄巾,杀了他们!”嘴上喊得激愤,脚底下却不含糊,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犹豫。
不远处的吕布方天画戟优雅地转一个圈,戟尖上雷星点点瞬间清空了一大片,见那首领要逃,吕布拔出马背上的大弓弯腰搭箭,身侧的成廉见状顿时上前护住吕布周身。
“嗡!”
弓弦嗡鸣,箭支离弦而去,没有丝毫悬念射中敌首,扯开了他的喉咙,一头栽下马来,原本便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黄巾军见自家将军身死,瞬间就失去了反抗能力,丢下了手中的武器大声乞饶。
“将军,这些人如何处置?”
“名为黄巾,行迹和贼匪却无异,先捆了。”吕布冷漠地看着地上一个个黄巾军兵卒,他们穿的用的军械大多残破,只是往头上缠了一块黄巾,便扰乱了几乎整个大汉。
西河城外的黄巾非死既俘,还在城上浴血奋战的自然也就慌了神,三下五除二便被守城的郡兵和太守陆家的私兵给清理干净,一场残酷的守城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吕布率着身后将士在城下站定,身上的血腥味道都尚未散尽,那种百战之师的精锐气息让城楼上的守兵暗自心惊。
“为何还不开城门?”吕布画戟一指,怒目圆睁,惊得城上的众人噤若寒战,等了好一会儿,一道苍老的声音才堪堪出现,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城下的将军勿要心急,将士们一番血战方才保下了西河城,自然是谨慎小心。”出现在城楼上的老太自然就是陆太守的家母,先前让全家老小皆上城楼杀敌的老妇了。
“你又是何人?”成廉大声喊道,“城中太守何在?”
“回禀将军,老身是太守之母,太守他已经战亡了。”
吕布面色一肃,“既然太守战亡,自当有其副手属下出来主事,缘何烦劳了老太。”
“都死了,”老妇人的话语不见悲怆,只有平静,“黄巾人多势重,又发难突然,若非将士们拼死不退,浴血奋战,这西河城早就丢了。”
“太守及其属下全部战死,守城郡兵也死伤殆尽,我陆家男人皆上城楼迎敌,虽死无悔!”
即使是大大咧咧如成廉,也不由得肃然起敬,在他们来之前的战况有多惨烈从这斑驳的城墙,以及随处可见的尸体便可窥见一二,这西河太守也堪称忠勇之辈,满门赴死,这是何等的勇气。
吕布朝城楼上行了一礼,“太守一家满门忠良,吕某深感钦佩。吾乃雁门太守吕奉先,得知刺史被困,特来援助。”
“吕奉先!”
“这就是飞将吕布?”
“怪不得如此厉害!”
“..........”
老妇人脸色倒是不变化,只是躬身行了一礼,“将军的大名早就传遍了并州,老少妇孺皆知,既然将军来了,这西河城自然就交于将军了。”
说完吊桥放下,城门打开,入城后的景象也堪称惨烈,见不到任何平民的身影,随处可见的黑烟残垣,以及哭声凄厉的家属和干涸了的鲜血。
等再见到张懿的时候,上一次见面还有说有笑,拍着吕布肩膀让他点拨点拨张辽的张刺史,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枯躺在灵柩之中没了气息的尸体,哪怕冷血如吕布,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波澜。
张懿此人没什么大的本事,面对吕布的强势崛起也显得有些素手无策,此次冒险出征也是为了拿下军功好震慑下众人,只是没想到竟成诀别。但不管怎么说,吕布的发家离不开他的支持,以及那一丝信任。
亲手将张懿的灵柩封上,等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吕布已经恢复了冷漠。
“黄巾反贼祸乱西河,死有余辜,剩下的俘虏一个不留全杀了,以慰张刺史,陆太守以及西河守城将士,无辜身死百姓的在天之灵!”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