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大人没有大碍吧?”北堂纲毅道。
“没有,休息下便能够苏醒过来。”大冶高宏道。
“这真是太好了!”北堂纲毅松了一口气,正要他爹没事就好,否则就成了乐极生悲了。
只是他不明白,到底信里写了什么,居然让他爹突然脸色大变,刚刚北堂政的模样可是吓坏了他。
大冶高宏的话,骗一骗北堂纲毅这样的孩子还行,其他人自然是不信大冶高宏的说辞。
尤其是尚家派来的联络人,更加不会相信大冶高宏的鬼话,他从中嗅出了一丝不太寻常来。
“今日便到这里,大家都回去吧!有什么事或者疑问,等家主醒过来再说。”木贤诗道。
以北堂政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再继续主持会议下去,更何况,还有一个外人在。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尚家派来的联络人也识趣的起身告辞!脸上的表情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姬近科不动声色的和往常一样去各家串门闲聊,吃饭午睡,和平日里没有两样。
直到夜深人静,确认没有人监视之后,这才悄悄的将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他的猜测,都写下来,通过尚家建立在这里的秘密联络站,将这封信传递给尚家家主尚信。
北堂政在下午才悠悠醒来,叹息一声,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士谐居然会不顾北堂家和尚家多年来,几代人的联姻,拒绝出兵。
他北堂政和士谐可是亲戚呀!他怎么能够这样,什么狗屁的道义,都是唬人的。
最让他伤心的还是士谐的态度,士谐居然指责他背信弃义,是个无耻的小人,有辱门风之类。
总之,士谐在心里将他骂的体无完肤,甚至还要求他给李智赔礼道歉,甚至还要他割地赔款。
他北堂政才是受害人好不好,北堂家几十万大军,都栽在了李家军的手里,让这么多的冤魂,如何能够安息。
难道不怕这些冤魂撕了他吗?
北堂政此时已经忘记了,这么多的冤魂都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会落的这个下场,冤魂要找的话,一定先找他才对。
“家主,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没有士家的支持,想要战胜李家,基本没有可能。”大冶高宏跪在北堂政面前。
原本大家都以为有士家的协助,就算不能够消灭李家,也能够最大程度的削弱李家的势力。
而北堂家无疑会成为最大的赢家,借此机会成为交州的第三大势力,这才使得北堂政等人铤而走险。
可结果却狠狠的给了他们一巴掌,直接把他们给打蒙了。
怎么办?说实在的,北堂政现在也是六神无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要他就这样认输,他又不甘心,毕竟,北堂家损失了不少,就这样放弃,让我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气。
“家主,我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不是还有尚家吗?”北堂政的堂叔兼姑父北堂焕道。
一道灵光在北堂政的脑海中闪过,对呀!不是还有尚家吗?将他拉下水,虽然实力依旧不如李家。
可要顶住李家的压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尚家能够上当吗?”北堂政道,他确实担心尚家会发现端倪,到时候,要是临阵倒戈的话,北堂家就彻底完了。
“只要能够将士家不出兵的消息压下,再制造出士家倾巢出动的假象,一定能够骗过尚家。”
“到时候,让尚家顶在前面,对近江发动猛攻,一举拿下近江郡,再和李家谈判不迟。”北堂焕道。
“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北堂政大喜!
“家主……”大冶高宏想要劝说北堂政不要这么做,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那将是北堂家的灭顶之灾,可是北堂政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大冶高宏从北堂政的居室出来后,唉声叹气一番。
次日,北堂政按照北堂焕的建议,在北堂家的治所,大肆宣扬了士家即将援助北堂家的消息。
不日,便能够彻底消灭李家,将北堂家发展壮大。
同时,北堂政还将尚家派来的联络人姬近科叫来,好好的给对方画了一个大饼,意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欺骗对方,欺骗他身后的尚家。
北堂政的过分热情没有让姬近科放心,反而激起了他的疑心。
姬近科并不上当,表面上感激涕零,一副听北堂家号令,以北堂家马首是瞻的样子。
暗地里却秘密写信告诉尚信,要他多加小心,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深夜,尚家军大营内,尚信帐内,尚信来到火盆前,将手中的一封书信,扔进火盆里烧掉。
“去把熊泰超给我叫来!”尚信对一旁的亲兵道。
“诺!”亲兵领命,退了出去。
熊泰超离尚信的营帐不远,一炷香之后,熊泰超睡眼朦胧的出现在尚信营帐内。
“家主,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叫我来做什么?”熊泰超不解的问道。
“你们都退下,离我的营帐一里,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尚信严肃道。
“诺!”亲卫们退了出去,退到一里外。
熊泰超顿时一个激灵,整个立马清醒过来,他知道尚信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和他说,却又怕人听见。
肯定是出什么事了!看着架势肯定是大事。
“家主,出什么事了?”熊泰超急忙问道。
“我接到姬近科的来信,信上让我小心提防北堂家的人。”尚信将姬近科写信给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熊泰超听。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熊泰超想了想道:“家主暂时按兵不动,加强戒备,看看北堂家最近有什么动作。”
“派出探子,仔细打探士家的动向,以及和李家取得联系,或许李家能够知道些什么。”
“让广元去摸一摸北堂家的底细,他最近和北堂家的副大将余胜走的很近。”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毕竟,姬近科传回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没有办法推测出具体情况。
“好!就照你说的办!”尚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