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辞别了公孙旭和卢余后,便是出了这鄱阳郡的边城,往巴地西南方向的另外一个郡而去。
或者准确点的说,杨景要去的是位于巴地西南方向的塘城府,乃是巴地酉郡下的府城。
之所以要去此地,却是杨景忽是想了起来巴地中的数个机缘,其中一个就在塘城府,而且他算了算时间,那机缘应该还在,他是有机会弄到手的。
既然卢余决定停留在鄱阳郡边城炼制九元凝体丹,刚好塘城距离鄱阳郡边城也说不上太远,那卢余炼制丹药的这段时间,杨景自是要去谋夺下那份机缘。
一路从鄱阳郡边城赶往酉郡花费了数日时间,待得寻到塘城府的时候,已是过去了近十日。
杨景步入了看起来不甚繁华的塘城府,心下暗想着:“看来得赶快找到那份机缘所在,不然时间就费得有些多了。”
这到塘城府都用了近十日,却是出乎了杨景的意料,主要巴地道路确实难行,多是山路,且多悬崖峭壁,当真是行路难,行路难。
“若是卢余速度快的话,此时怕都是快将那九元凝体丹给炼制好了。”杨景心中微有些期待的想着,又抬眼看了看周遭。
这塘城府地理位置不算很好,不经商道,府内又无甚特产,再加上此地官员搜刮得极狠,所以府内景象凄凉,行人多面带菜色,街边多是乞丐。
杨景刚走进城门不久,一大群坐在街边的乞丐就是蜂拥而至,手中举着饭碗,杂七杂八的喊着大爷行行好,赏够吃食等等。
但不等这群乞丐近身,杨景眉头微挑,手中晚月刀稍稍出鞘,露出了一抹如月般清冷至极的刀光,散发出叫人心悸的寒意。
瞬间,这群乞丐俱都是安静了下来,然后全都是乖乖坐了回去,眼前这人显然不是那些初出茅庐,心善的正道江湖人。
见着众乞丐退回,杨景便是收了刀,他方才稍看了眼,这群涌上来的乞丐全都是有手有脚的成年男子,再如何都是能养活自己的,却来做乞丐,这类人他是最为不喜。
不过,杨景收刀之后,却是并未离去,反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众多乞丐坐在一起的地方,那有个衣衫褴褛,约莫十七八岁,皮肤黝黑的瘦弱少年。
方才众多乞丐涌向杨景的时候,那十八岁的瘦弱少年似是知道自己就算跟着上去也抢不到好处,所以并未有所动作
“难不成是他?”杨景双目中微闪过了些不明的意味,那瘦弱少年的特征倒是和记忆中前世在剧情资料片中看到的得到这塘城府中机缘的那人很是相似。
不过杨景心下自还是有些不确定,这塘城府虽不繁华但可也不小,他觉得要寻到那得了机缘的人肯定得花上些许功夫,应当不会这般容易。
“问一下便知,说不得今日运气就有这般好。”稍稍想了下,杨景也觉那瘦弱少年实在是有些像,便是直接走了过去。
坐在街边的众多乞丐见着杨景走过来,个个都是神色都变作了惊惧,还以为他要作甚,好在杨景并未理会他们,反而是走到了那坐在角落的瘦弱少年身前。
“你叫什么?”杨景也不废话,看着眼前这面目普通,正双目中带着些疑惑和恐惧看着的少年。
闻言,瘦弱少年先是微楞了下,然后下意思的说道:“我,我叫狗东西。”
杨景听得这名字,双目中瞬间便是闪过了惊喜和些许诧异,心下暗道:“没想到还真是他,看来今日这运气当真不错,而且他既还是个乞丐的话,那人就还活着。”
不错,眼前这叫狗东西的少年便是得了这塘城府中那机缘的人,也是前世江湖年轻一代中的后起之秀,虽说算不上顶尖,但已然超过多数武者。
当然了,狗东西肯定不是他的真名,其真名叫做乔青山,之所以说自己叫狗东西,却是因为其幼年时父母便丧,靠着乞讨和吃他人剩下或是不要的东西才勉强活到了今日,因他自幼无人教导,旁人说什么他便觉是什么,有人骂他叫狗东西,他便也觉得自己叫狗东西。
“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肉喝酒?”杨景清秀的脸上嘴角微扬,看着乔青山开口问道。
乔青山闻言,虽说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但想到吃肉喝酒,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走,我带你去吃肉喝酒。”杨景眼中闪过不明意味,脸上笑容更盛,开口说道。
不久后,杨景带着乔青山在这塘城府中找了家还算不错的酒楼,叫了满桌的吃食。
乔青山活到今日全是吃的旁人不要的剩菜,还时常吃不饱,哪里见过满满一桌的好菜,他见着甚至还有些畏惧和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吃吧,都是你的。”杨景见此,开口言语道。
乔青山点了点头,先是咽了一大口口水,然后也不用筷子,直接双手抓起桌上的整只烧鸡,塞进嘴里开始猛吃了起来。
杨景未动筷子,只是拿着酒壶边喝酒边是看着乔青山。
好半响后,乔青山才是停住了猛吃,其原本瘦弱的肚子被撑得鼓起,而桌上则是风卷残云而过,连零星半点的菜叶子也没剩下。
“吃饱了吧?”杨景见他吃完,便是放下手中的酒壶,开口问道。
乔青山看向杨景的眼中依旧满是疑惑,他虽无人教导不知事,但并不是个傻子,自然会奇怪杨景为何请他吃肉喝酒,但还是开口说道:“这位大爷,我吃饱了。”他自幼乞食,所以逢人便叫大爷。
杨景点了点头,直接开口说道:“吃饱了就好,我且问你个事儿,你住的地方最近是不是来了个怪人?”
闻言,乔青山黝黑的脸上立刻就是露出了诧异之色,问着:“大爷,您,您怎么知道我家最近来了个怪人,那怪人到我家好多天了,也不说话不吃饭,整天就坐在哪里。”
乔青山平日就在塘城府郊外山林中一处废弃已久的破庙中睡觉,虽只能勉强遮风挡雨,但也好过以天为被,而对他来说,那破庙就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