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并不会改变。这个强韧的世界不会改变。在你们离开后,它会缓缓回复原来的秩序,走上你在那部‘预言之书’中看过的路。”
听到罗宾的回答,何闻笛不由得“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同意。这不是什么宿命论的问题,而是‘力量’。抛开构成这个世界基石的‘力量’来谈未来,来谈什么蝴蝶效应和人心能带来的影响,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何闻笛说着说着,便笑了。
“‘四皇’仍在,大海仍被封锁;‘虚空王者’尚存,历史还需要您去揭晓。既然如此,多了几条沟通四海的路径,少了几个压榨百姓的暴君,又会有多大改变呢?”
“实际上,就前几天我们还听说,‘哥亚’的继任者跟先皇一样暴虐;‘德雷斯罗萨’因为停止出卖军火,遭到新世界海贼的群起而攻;‘和之国’的凯多仍然维持着冷酷的统治……”
“如果说我们真的改变了什么,那也无非是终结了几个‘大枭雄’,又保住了另外几个‘男儿’的性命而已。”
“然而,坐在四皇宝座上的人姓‘马歇尔’还是‘波特卡斯’,那面海贼旗上的胡子是‘黑’还是‘白’,也无非影响了……你们船长去挑战他时的心境,罢了。”
“波特卡斯?”罗宾略微诧异,“那不是艾斯先生的姓氏吗?”
“是啊,”何闻笛笑道,“早晚,他将不再是‘火拳’,而是第二任‘白胡子’。也只有到了那个程度,他才算是找到了自己在大海上的人生。等着看吧!”
“那,你们也可以期待着。”罗宾突然若有所思,望向夜空,“……我不会止步的。我想,遥远国度的那些人们,也都不会止步的。无论‘哥亚’‘德雷斯罗萨’还是‘奥哈拉’,都……不会灭亡!”
“……!”听到罗宾说出原著中,青雉对她所说的那句台词,何闻笛身形一震,看向这位高挑优美的学者侧颜,“……您经历过什么了吗?在从阿拉巴斯坦到这儿的路上?”
“没什么。”罗宾摇头,“只是遭遇了一个自诩神明的狂人,又看到了古老、悲壮的‘童话故事’罢了。让我有所感触的,只怕是你们。”
“我们?……我们并没有什么可取的。”何闻笛摇头。
“真的吗?”罗宾笑笑,“即使,你们做到了跟革命军一样的事?”
“……啊!”
“点亮希望,成为照亮前路的灯塔。用‘灯’来形容希望,是我在空岛的古老文献里看过的,不知为何,觉得非常适合你们……”
罗宾望向远方,长发随风飘舞。
“容我收回前面的话吧。——是有些改变了的,不在世上,在很多人的心中。”
“很多人吗?”
罗宾并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何闻笛。
“有个不好意思的请求……请还给我吧。曾经托付给你们的‘历史原文译本’,现在,我更想自己拿着它。可以吗?”
“当然!”何闻笛斩钉截铁,当即从储物空间中掏出那本书,单手奉上。
“把它带到世界的尽头,罗宾小姐!”
“我会的。跟我的……伙伴们一起!”
罗宾接过书,挥挥手,就此别过。
何闻笛也嬉笑着挥手。
话说,罗宾倒也没走远,而是跑到玩闹的水晶和路飞那边,围观乌索普的滑稽表演去了……
搞不好,原作中没有正式拍出来的“经典场景”,也就是罗宾鼻子里插筷子耍怪的场面,会在今晚出现吧。
——让水晶趁乱拍下来好了,不不,我还是去看看!不过刚才告别得那么帅气,凑过去是不是不太好?不过话说,我也想看看橡皮人……
各种纠结了半天,最后,何闻笛还是冲向篝火,跟海贼们一起玩闹去了。
——顺带一提,水晶跟路飞的相扑比赛还是顺利举行。虽然娜美各种劝着“不要欺负小孩子”,但路飞还是很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看出了对手实力不简单,还是单纯地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看我的——橡皮橡皮!大手押!”
“流水防御!”
“好家伙!再看我这一招‘橡皮橡皮——大槌’!”
“有机会!‘过载·狂风牵引’!”
“喂,飞起来是作弊的啊!不过没关系!且吃我一记‘火箭炮’!”
“才不会输呢!‘仪式魔法’——”
——我说!
——你们两个也太认真了点吧!
眼见得路飞跟水晶叮了咣啷一轮互锤,眼见得都打上天去了,何闻笛一阵苦笑。又看看旁边,除了柳凌霜看得有滋有味,无论是自己这边的洛书、叶明珠,还是路飞那边的艾斯、萨波,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山治甚至都打算借助古堡跳向空中,一脚把自家船长踹下来,避免他继续对“美丽的稚龄女士”动粗了。
最后,这场不知道何时变成了认真对决的相扑比赛,终于落回到地面,以貌似是三档前身的“橡皮橡皮——大型螺旋弹”,对抗水晶的“过载·大地坚盾”作为完结。
砰的一声,虽然两人都尚未觉醒,却也勉勉强强算是“霸王色”之间的碰撞!
空气霎时凝固,然后爆开,把旁边的艾斯和萨波都给惊呆了。
路飞打着旋向后飞出。同时水晶的身形向后滑去,在地上拖出两道土坑,退出了事先划好的土表圈。
眼见得两人平手,而水晶的力量还更胜一筹——
然而,路飞嘻嘻一笑,双手伸长一抓,便抓到了水晶的小肩膀上,整个人一下子弹了回来!
“橡皮橡皮——气球!”
蹦!水晶被弹飞到远处,只有路飞安稳地站在土表圈里,撑着他吸了太多空气,变得圆圆滚滚的大胖肚子,摆出了双手“耶”的胜利架势。
“我赢啦!”
“你赢个鬼!把小妹妹打飞那么远,真有脸说啊!”
山治和娜美暴吼着冲了出去,搜救水晶。
直到水晶从一棵树上跳下来,表示自己除了头晕外没啥事后,两人才折返回来,赏了路飞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嗨。”水晶路过何闻笛身边事,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跟我想的一样,赢不了路飞先生啊。”
“生死战呢?”何闻笛挑起眉毛。
“嗯,”水晶若有所思,把食指叼到嘴里,“比起以前,胜算应该大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