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玲依然皱着眉看她,感觉她是这么的虚假。可顾倾如只沉默了一会儿就蹲下身将碗拾了起来,有拿着挂钩上的抹布去擦拭地板上那片黄色的溶汤。
“自己的身体要自己顾好,为了一个男人这样折腾自己你又得到什么?”
“我乐意你管不着,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惺惺作态?”
顾倾如发自内心的想笑,她和方志徳的口气倒是挺像。
“你要死要活我管不着,只是在被你打得满身是伤的时候在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对我发出耻笑的时候我都没有轻生过,你又凭什么自杀,你觉得自己的爱很伟大吗?你觉得这样的方式可以博得所有人的同情,那你就错了,你这样的做法不过是愚蠢至极的做法。”
她的一字一句说的如此的清楚,雅玲抿着唇,眼里泛着泪意,憎恨地看着她。
顾倾如没有任何退缩,不管是言语还是表情都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把擦脏的抹布拿到浴室里洗干净,然后又把油渍擦了一边,把那不锈钢的碗洗干净,还好是不锈钢的,不然这会儿该摔碎了。
洗好碗后她又倒了一碗递到雅玲面前,她没有再打翻,皱着眉拧过了头。
“他已经回美国了,你这又是何必苦苦强求呢?雅玲,其实我很羡慕你,因为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现在身边还有一个这么疼爱你的人,而我已经是伤痕累累。雅玲,你就放过施少白吧,他这辈子不是你的也决不可能是我的。”
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看到了一行泪从雅玲的眼角流下。
方志徳有些意外地看到顾倾如从病房里出来,她还朝他微微一笑,让他有些无措,可还是提着水果进去了。
“雅玲姐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水果哦,你想先吃什么?苹果还是梨?”
顾倾如的身子贴着墙壁听着病房里方志徳不一样的柔情,他那样的细心让她想爱情还是会让人有美好的一面。
她两手空空地插着口袋往门口走,今天难得是她第一份工作中的第一次周末,她在思考着下午要去哪里。
关天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被修理地整整齐齐他好像一直都是那么地一丝不苟,除了洗完澡要睡觉时才会有少许的凌乱。
顾倾如的脚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停了下来,她脑袋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要退后还是要前进,在原地踌躇了许久,看着他慢慢逼近,距离越来越短,然后从她身边经过,完全漠视。
顾倾如在那一刻发觉自己已经把某种东西丢了,忍不住嘲笑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现在是形同陌路,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即使这样想,内心还是被某种东西撞了一下下。
她不知道的是,关天赐在离她五米的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着还站在原处的顾倾如,看着她微低着头,背影带着失落,带着一份窃喜,他是故意漠视她的。
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一向最怕医院的不是吗?除了自己受伤的时候她没有出现什么不愿意,不然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来这个地方。
顾倾如在原地叹了口才继续踏步,她该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关天赐在她脚刚踏出去的时候大步跨过去拉住她的手腕往里面走。
“你……你做什么?你你你要带我去哪里?”他突然的做法让顾倾如诧异,说话都结巴起来,差点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
“我要拆伤口,上次答应过一起来的,现在该履行了。”
他头也不回地回答,拉着她跑到二楼的病房。
顾倾如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明明是他自己先失约,现在倒是变成别人的不是,这样霸道的人不可理喻。
心里想得和肢体完全不同,她就这样被他拖着没有再挣扎。
关天赐的腿长,她腿短,到了拆线的专属病房时她已经微喘气了,正在为病人拆纱布的医生被他们两个人的到来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说话也不利索。
“呃……关先生,请稍等一下,马上就到你了。”
关天赐没有回答医生,手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拉着顾倾如在旁边等候椅上坐下,像座泰山一动不动。
顾倾如喘着气抬眼偷偷看他的模样,嘴巴根本说不出话,亦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感觉缠在了一起。
关天赐抿着嘴,大气都不喘地看着前方,他的手一直抓着,无视那小小的挣扎。
“放开我。”顾倾如的手心都出了汗,可墙上挂着的“保持安静”让她不敢太大声。
关天赐保持着无视,顾倾如发现他的死皮赖脸可以堪称世界顶级了。
直到医生包扎完上一个病人叫了他的名字他也没有放手的迹象。
顾倾如被护士和医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转过身去,不许跑掉,不然我会把你赶出63栋楼。”关天赐找不到威胁的理由,只能想到向阳胡同那栋楼的房契。
他不舍得放开了她的手,她的身体就像接受到命令似的转了过去,他的威胁还是很受用的,至少现在是。
关天赐则脱下西装还有衬衫,健硕的体格暴露了出来,一旁的小护士见了都蠢蠢欲动。
只是背部有几处还用纱布包着,因为没有好好休息有喝了不少的酒伤口愈合的速度比想象中慢了许多。
“这是剩下的伤口了,其他的都恢复得不错,关先生还是需要注意饮食,不要再继续喝酒了。”
医生又是耐心的交代,顾倾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喝酒,但情况似乎不是太好。
受不了好奇心她偷偷转过了头,她看到医生的手撕下了那些纱布,纱布下的伤口已经愈合,一道长长的疤上面还有黑色的线。
护士递了一把剪刀给医生,医生的手熟练地将黑线拆开,扭曲的伤口表面还是黄色的药物。
顾倾如感觉有把刀在她的身上将她的皮肤划开一道小口,那道小口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刺痛布满了全身。
而他坐在椅子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由着医生唠叨,只是看一遍顾倾如记住了那几道伤口的形状,就如他说的,那是她刻上去的。
时间开始变得缓慢,关天赐知道后面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看着他那些伤口,他并不会伤心还是难过,这二十八道的伤口是为她而受的,是她刻在他身上还有心里的,这样的痕迹让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爱她的心。
顾倾如的手抓着衣服的布料,脚渐渐发麻,她在心里骂了好几声傻瓜,却不知道是在骂他还是骂自己,她很想直接跑出去,还是拒绝去看,可就是动弹不得。
医生将那些伤口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还说明伤口全部愈合了才让关天赐穿上衣服。
顾倾如急忙转过头不让他发现自己在看他,关天赐穿戴整齐后又拉住了她手走出病房,在楼梯口顾倾如甩开了他的手。她不该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们现在是两个不该有任何关系的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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