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都已经三更了,城内还没有动静,这王政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当夜三更时分,张凉的大军早已悄悄地潜伏在了渔阳南门外五六百米处,藤鹰作为贴身护卫,和张凉一起呆在队伍的最后面,当然,放鸽子之类的话也是从张凉嘴边偷学的。
“嗯,真是很奇怪,再等等看!”张凉也伏在地上,习惯性地咬着草根,心想这次应该没有可能是张举的阴谋,自己根本不怕张举现在突然率大军冲出来,就怕他们死守。
于是宽慰周边的人说,“不用担心,张举翻不出什么天来。还有藤鹰,你知道什么是放鸽子啊。”
“嘿嘿,这不是主公你经常说的吗!”藤鹰嘿嘿一笑,突然瞳孔放大,指着城门方向轻声叫道:“主公快看,城上有火光。”
张凉顺着藤鹰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城墙上有一个火光点,正在按顺时针的方向缓缓画圈,应该是一个火把。
“正反各三圈,这是约定的信号!”到底是福是祸,马上就要见分晓,张凉心情激动起来。
赵云看到信号,带领五百骑兵当先冲出,几百米的距离眨眼就到城门下,刚好此时厚重的城门“咯吱咯吱”地慢慢打开了,赵云率领骑兵一冲而入。
“杀!”太史慈和苏非作为后队,看到没有什么伏兵的状况,一起带领剩余人马冲了上去,一时间喊声震天。
按照先前的计划,赵云进去后就带骑兵直接杀向城中心的张举豪宅,争取第一时间将敌人的指挥中心打残。
如果能够擒拿住张举这贼首,那就更好了,实在不行就凭借骑兵的机动性在城内四处放火制造恐慌。
而太史慈和斐元绍还有苏非三人,每人带领两千士兵分左中右三路前进,去攻占其余三门,而张凉自己率领剩下的士卒守住南门。
经过了白天的血战,城内守军伤亡惨重,断胳膊断腿的不知道多少,加上有消息称刘虞大军已在不远处的平古县。
而他们的主人张举却整日躲在自己府中,对眼前的困境不但拿不出解决的办法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整个渔阳城的军营中哀嚎遍地,人心惶惶。
这也是那什么王政要反水的原因,很明显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了。
在这种情况下,城门已破,赵云带领骑兵冲破各处关卡,只要有敢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张举部下已经毫无斗志,纷纷四处逃串。战斗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渐渐平息下来。
张凉在守南门,这里把守的人都是王政安排的,所以没有战斗,要做的就是防止城内的敌人反扑,不久王政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来到南门。
王政年纪四十开外,肥头满面,脑袋特别大,一脸的媚笑:“下官王政,拜见张大人。托大人鸿福,下官幸不辱命,得以打开城门。”
“快快请起,张凉实不敢当,王大人可是本次讨贼的大功臣啊。”张凉假意相扶,对待这种人实在没什么好感,这种人是颗老鼠屎,绝对不能留在自己手下。
正想着找个机会杀了他,又没有借口,突然看到王政那颗有二十多斤的猪头,想起诸葛亮对魏延的评论,计上心来。
正在这时,有太史慈派来的小卒汇报,四大城门已经全部在掌控之中,守军都已投降。
不久又有赵云派来的亲兵报告,张举的府寨已经被攻破,张举知其事败,畏罪自杀。
“什么,张举自杀了!绝不可能,快,都随我去看看。”张凉故意装作大怒,带着众人往城中去,王政不知道张凉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跟着。
在渔阳城中心,一座占地几十亩的院落就是张举的“皇宫”,里面富丽堂皇,假山真水相间,花草树木成片,要不是地上时不时地出现死尸,张凉还以为自己进入到什么公园了。
来到大堂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与大门正对的墙上一副龙腾九宵图,气势磅礴,让人不敢直视。
而此时早已断气的张举就坐在这幅图下面的“龙椅上”,一把金剑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服饰亮丽的女子,想来是他的“爱妃”之流了。
“张举残暴不仁,定是他将这些女子杀了好让她们去阴曹地府陪他。”张凉看到这满地的鲜血,对张举的恨意更盛。
“大人说得是,张举残暴不仁,逼良为娼,轻贤慢士,渔阳百姓恨不能生啖其肉,如今大人为民除害,真是大快人心。”王政乘机拍马。
张凉呵呵一笑道:“这可都是王大人你的功劳啊!如果不是你大开城门,这张举也未必就要自杀。”
“这都是托皇上鸿福,仗大人之威!”王政还以为张凉是在夸他,一脸谦虚。
“张举虽恶,但还算有点气魄,最后还敢自杀。不像你这个背主求荣的败类。”张凉突然指着王政大骂。
“这。。。这。。。大人,我。。。”王政被突然呵斥,搞不清楚状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哼!食其禄而杀其主,是不忠也;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不义也,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之辈留在世上何用,左右,给我拖出去斩了。”张凉一招手,藤鹰早就准备好了,两个亲兵过来将王政拖了出去。
张凉早就让藤鹰派人通知了赵云,此时在场的除了张凉和他的护卫外,就只有赵云了,虽然王政也带了数个亲随,又哪里是对手。
王政刚刚还在立大功的云端,突然之间就摔进了十八层地狱,大惊失色,大呼“冤枉,冤枉!”可惜根本没人理他。
不一会,藤鹰带着一个刀手,拿了个盘子托着王政的脑袋进来,张凉看了第一次有想吐的感觉,心想这么肥圆的脖子,也亏了这刀斧手把他砍下来。
“大人,饶命啊,都是王政的主意,我等皆是听命办事,不关我们的事啊!”被控制住的王政随从里一人跪在地上向张凉求饶。
张凉一看,原来是那天夜里来接洽的那个从事,于是点点头,用和街头老奶奶一样温柔的语气对那个从事说:“你们放心,我只诛首恶,对于其他人,只要查实了确定没有犯过大罪,一定会放了你们的。”
说完咳嗽了一声,并向藤鹰作了个眼色。十几个护卫同时出手,只听得几声惨叫,刚想要道谢的几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原本张凉不想多杀无辜,但是又不想背负杀害王政的罪名,那这些目击者只能自认倒霉了。
“主公,为何要杀了王政。”帮你立功的人居然转眼就被诛杀,别说赵云了,这个时代除了曹操等少有的几个枭雄外,就没几个人能够想得通。
这就是魄力不够,就算他们明知道这个人留着是祸害也不敢杀之而坏名声。
“我最恨背主求荣之徒!”张凉拍了拍衣甲,想要把溅上去的鲜血拍掉,结果血迹被越抹越大,抬起头来对藤鹰说:“传令下去,准备几副上好的棺木,我要厚葬因为勇猛杀敌而被张举杀死的王政和他的亲随。”
“是!”藤鹰愣了一下,总算反应过来,赶紧答应,又问道,“主公,要不要帮张举也准备一份?”
听了这么一问,张凉又把注意力转到了还坐在“龙椅”上的张举,走上前去观察张举,这家伙披头散发,面色憔悴,看来死前这些天他过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