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为难地回答:“他胯下坐骑绝非凡品,比之我的沙里飞有过之不及,现在要追也追不上了。再说就算追上,如果是普通士卒,我还有把握,但是这吕布武艺超群,恐怕我的箭也奈何不了他。”
“哎,子义说得也有道理!”张凉知道这武将技“落日弓”虽然号称百发百中,但是只是相对打靶子而言,如果是武艺高强的敌人,完全有能力躲避或者用武器格挡。
张凉只好放弃,无奈地说,“既然杀不了吕布,那就多杀一些并州铁骑,给我冲啊!”
吕布虽然逃进关内,但是他有三万并州精兵在外,其中五千是铁骑,那是相当勇猛的兵种,不过跟在吕布后面进关了。
其余两万五千是步兵,虽然也是精兵,但是此时受到主将战败的士气影响,再加上被九路诸侯大军围攻,发挥大打折扣。
张凉命令太史慈、典韦和周仓各带一队人马冲杀过去,如入无人之境,大杀四方,给张凉赚尽了颜面。
吕布进关后,虎牢关上已经收起了吊桥,并州步兵来不及进入,被盟军攻打后,四散逃走,诸侯们分兵追击。
张凉正带着一队人马在打扫战场,收拾缴获,突然有小兵来报告:周仓在前方与一员敌将打斗,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张凉听了报告大吃一惊:“这些散兵游勇里面居然还有周仓拿不下来的敌将,快带我去看看!”
突然想起来又吩咐一个亲兵,“你们赶紧分头去找典韦和太史慈,让他们尽快过去。”
周仓都拿不下的,自己前去也无济于事,必须得找个武力高的。
张凉带领了一队弓兵,策马跟着那个传令兵,来到了一处小山下。
只见前方自己的大队人马正与数十个吕布的并州士兵对侍着,两队人马中间两员骑马将领正在火拼。
张凉仔细一看,其中一个是周仓,另一个居然是多年不见的张辽。
张辽自从跟了丁原,一直都在吕布的属下任事。进到洛阳后,丁原被吕布杀了,原本属于丁原的部队,自然也归了吕布所有,一起投靠到董卓手下了。想不到这次居然跟着吕布出战众诸侯的盟军。
此时张辽与周仓的单挑已经到了决胜阶段,张辽明显占据了优势,周仓已经被压迫得喘不过气。
某个时刻,周仓突然感觉对方的力量明显小了数层,心想这个家伙肯定也是累了,自己不趁这个机会逃走,恐怕就要丧生在此。
于是抓住对方的一个漏洞,虚晃一招,立即策马转身逃走。
谁知这根本就是张辽给他下的圈套,故意示弱,引诱周仓逃走。等到周仓突然转身时,张辽急速反应,纵马跟上,举起手中长枪就刺。
这要被刺实了,周仓身上肯定就要多两个窟窿,前后被人串冰糖葫芦。
可周仓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迅速,等感觉到危险已经太迟,心中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张凉看到这情况,大叫道:“文远手下留情!”说完策马往前。
张辽原本的打算就是凭借自己的武艺赶紧把敌人的统领杀了,然后带领自己剩余的属下撤退。
此时突然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大感奇怪,他是个稳重之人,于是手中长枪改刺为扫,把周仓打翻下马,然后用长枪的枪尖抵住了周仓的喉咙。
张凉来到阵前,朝张辽拱手行礼道:“文远别来无恙!”
“你是。。。”张辽粗粗一看,这人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
“文远贵人多忘事,难道已经不记得当年在雁门马邑与一个小县令曾共饮一场。”张凉话语挺伤感的。
“你是张凉!”当年有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小县令,不远千里特地到雁门郡招揽自己这件事非常奇葩,张辽到是没忘记,只是忘记了那些相关人长什么样了。
得到对方提醒,张辽总算是想起了,盯着张凉上下打量,将眼前这年轻但一身上位者气息的将领与多年前那个小屁孩县令比较,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两者是同一个人。
“在下正是张凉。时光如白驹过隙,自从和文远雁门一别,转眼已快五年。每每想起兄台风采,让子睿好是挂念。”
“后来得知兄在丁建阳处高就,不料今日在此相遇,难道丁刺史也起义兵来共同讨伐逆贼董卓了吗?”
当年未能招揽张辽,让张凉非常失望,这前半句感叹倒是真的,但是后半句却是张凉故意装出来的。
丁原早就被吕布杀了,这张凉早就知道了,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拖延时间,想办法找机会救周仓。
听张凉说到丁原,张辽神色黯然,望着远方,应该是在回想以前的事情,缓缓地说道:“刺史大人早就被吕布所杀,这天下皆知,张太守就不要故意来戏弄在下了。你想要这黑脸将军,我放了他就是,但求张太守也能够放了我身后这些儿男。”
张辽看到了张凉带来的一队弓兵已经把已方团团围住,自己凭借武艺要逃走还是可以,可自己的部下恐怕就没那么好命了,于是想到了和张凉谈条件,说着把已经被绑起来的周仓推到前面来。
张凉用意被拆穿,正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听到张辽提出的条件,当然是赞同。
自己本就不是个奢血好杀之人,再说这些人是张辽的部下,那就更不可能杀了,于是说道:“文远请放心,只要你放了周仓,我以人头担保,绝不再为难你们。”
“好,我相信张太守为人。”张辽让属下把周仓松了绑。
周仓被张辽重击一枪,受伤不轻,踉跄走了几步,早有张凉的亲兵上前扶过来。
周仓脸色苍白,向张凉请罪:“多谢主公相救,属下无能。。。”
“别多说了,好好休息,这不是你的过错!”张凉打断周仓的话。
“在下也要走了,张太守保重!”张辽说完就要离去,张凉实在不舍得,可又没什么办法。
“主公!”正在这时候,典韦从后面策马而来,腋下夹着一个人。
很快来到张凉身旁,说道:“我听闻周校尉被敌将抓住了,特地也抓了一个,看看是否可以换回周校尉。”
说完把腋下的人往地上一扔,看那人年纪不大,身材却很雄伟,再看身上铠甲颜色,也是属于并州低阶将领。
张辽看到此人叫道:“伯道贤弟!”
地上的俘虏抬头看到张辽,脸露喜色,大叫:“文远救我!”
这两人看来是相识,而且关系不错,张凉觉得机会又来了,先嘉奖了典韦一番,让他在一旁候着,上前又来和张辽说话:“文远认得此人?”
张辽表现出关切神色:“启禀张太守,此人叫郝昭,字伯道,乃是在下同乡,请大人开恩,放了伯道。”
原来是以防守出名的郝昭,此人现在年纪不大,但是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曾经在陈仓小城凭借三千士卒抵挡诸葛亮十万大军二十昼夜,逼得诸葛亮无计可施退兵,真是难得的人才。
“既然是文远兄弟,自当放之与你同去。”得到张凉的许可,郝昭也回到了张辽的身边。
“多谢张太守,今日之大恩,他日若有机会,必当以死相报。”张辽说得很真诚,说完又要走。
“且慢!”张凉上前一步道:“文远此去做何打算,如今董卓逆天行事,荡覆王室,天下人无不欲夷其九族;吕布虽然骁勇,然而无谋,残暴又不仁,丁建阳视其为子,但吕布为贪图富贵做出弑父行径,如今更是认贼臣董卓为父。如此见利忘义,惟利是图之辈,实在不值得文远为其卖命,何不及早弃暗投明?”
张辽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天下虽大,我又能去哪。况且温候待我不薄,如今他有难,我辈只能以死报之!”
“文远此乃愚忠之见,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别的不说,就雁门马邑,自从文远走后,北方鲜卑异族时有侵扰,残害我大汉百姓,不正是文远用武之地。何必为了吕布那虚假之恩而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涉及到民族荣辱,张凉越说自己都激动起来。
听到张凉提起自己的故乡雁门,张辽更是回想起以前逍遥自在的日子,砰然心动。
这时被放回去的郝昭也发表自己的看法:“文远兄,我看我们还是回雁门去吧,那董卓与吕布的作为简直禽兽不如,众叛亲离是迟早的事。”
张辽还在思索,张凉建议道:“我知文远是个重情义之人,如果你不愿与吕布刀兵相见,我可安排你们先回北方。如今我上古郡距离雁门不远,那里正缺个能够抵御鲜卑异族的将领,文远若能帮忙,那才是人民之辛。”
“大人,我们回去吧!”郝昭跪在地上请求张辽同意,他这一举动带起了身边的数十个士卒。
这些人全都是张辽的亲兵,是张辽还在雁门做官的时候就跟随着的,名义上是兵与将,实际上情同手足,在郝昭的带领下,全都跪了下来,向张辽请求。
“文远,你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你这帮兄弟着想啊!”张凉也打起了兄弟牌。
张辽望着自己的这群兄弟,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
“太好了,我可能又要得到一员神将啦!”张凉心里激动着。